我忽然好奇心大起,问天涯道:“你这厮不会是少数民族吧?”
“呃?你怎么知道?没错,我是苗族的……”天涯满眼兴奋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大事不好!果然,就见天涯这厮清了清嗓子,就用我听不大懂的苗语先唱了一段,又用地道的普通话动情地吼道:“
登上高山望远方谷米黄哎
河水向东流炊烟在飘荡,
我要歌唱这美丽的家乡
春日暖苗寨绿百花齐放
哎!
雷公山不见顶梯田满山岗哎
锣鼓赛龙舟七月清水江
我要歌唱这美丽的家乡
好天光游四方欢庆吉祥
哎!”
“靠!自从帕瓦罗蒂死后男高音就没了希望……这是哪个混球说的,天涯比他更会折磨我的耳朵……”我痛苦地捂上了脸,“上帝啊!救救我吧……”
好不容易等天涯发泄完,那个小却还在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我们取盐回来,如果换回的盐多,就会成为寨子中的英雄,受到美丽少女的看重,求爱也甚是容易……”
我被两个疯子轮番折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雪特!够了!给我闭嘴!”经我这一吼,不但镇住了小,就连天涯也对我刮目相看,悄声嘀咕道:“你的英文说得不是不错么?这么生僻的词都记得起来……”
我双眼怒睁,脸色铁青,把鼻子贴到小脸颊上,一字一顿地吼道:“给――老――子――说――重――点!”
小青年被我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唬的一惊,用一种带着恐惧的语气缓缓说道:“这次轮到我们二十余人出山换盐,不料被一妖道跟踪,杀入寨中,且胁迫我们在桃花湖旁为他修建了一所楼舍,住在里面。”
“妖道平日里淫凶狠毒,自恃邪法,作威作福。山人见他性情凶暴,稍有冒犯,不出数日,不是无故身死,便是失踪不见。不特如此,妖人性淫,吩咐寨主,每日须选两个少年美貌山女,前往侍寝……”
看小青年依旧如此?嗦,我原本准备挂了他了事,不过当听到妖人淫凶这里,我也来了兴致,改变了主意,“嗯,杀人之事不宜操之过急,且听他说将下去……”
“寨中少年山女甚多,多半美秀可爱,妖道已定下决心,意欲长期享受,役使众人,凶威越盛,对于众人生杀由心,动加毒刑,少年山女多被蹂躏,我们这些原住民只能空自悲愤忧惶,无计可施……”
天涯听到这也有些意动,凑过头来,“这妖道倒是会享受啊,来来,我们兄弟合计一下,看是不是合力挂了这妖道,我们自己霸占了这山寨享受如何?”
“你丫精虫上脑了吧?都泡?满脑子封建奴隶主思想……不过你的主意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我考虑一下……”
看到我“嘿嘿”淫笑的样子,天涯很没创意地冲我比了个中指,算作对我人品的认可,又重新扭过头去听小青年白话……
“唉……”小青年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妖道唤去我的情人,我知道事情要遭,就想带上兵刃与妖道拼个你死我活,不料反被妖道擒住,所幸妖道当晚要做法,无暇处置我,我便在寨主等人的帮助下脱身逃出山寨,寻找仙人救命,不料刚出山就遇到这两只巨蟒……”
这个小伙子说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和天涯倒是无动于衷,这么狗血的桥段,早八百年前就听腻了……
“小兄弟不必伤悲,我和师兄这就替天行道,帮你逐走这名妖人就是……”俺老渔果然天生就不是当那些邪门龙套的料子,你看,这些义正言辞的话说起来是多么的顺口啊……
顺口答应了小青年之后,就见他直接蹦了起来,拍着双手,大声发泄着心中的痛快,“我哩!该不会是被这小东西给骗了吧?刚才还一副奄奄一息,随时都会过去的样子,这么一会儿就生龙活虎了?”
跟着小青年七走八绕地在林间行走,我早就晕了方向,本打算带他直接用飞的,可是被这个废话篓子严词拒绝,说什么寨中规矩,妖邪佞人不得随便带入山谷,山寨位置更是不能轻易向人泄露……丫的,早干嘛去了,找我做任务还敢说我是妖邪,诚心咩……
看着这个身上穿的苗装,我忽然突发奇想,捅了捅旁边的天涯,问道:“你丫平日里不是也像这样穿的跟个花孔雀一样吧?”
天涯牛头看了看我,用鄙夷的口气说道:“我平日穿的都是西服正装,只有过节的时候才穿……”
“你们那边除了泼水节还有什么好玩的节日?小姑娘跳孔雀舞很好看吧?”
“丫的,真没文化,泼水节是傣族的节日……”
“……”
我和天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苗人山寨就到了……
一进山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硕大的湖,粗略看去,不下百亩,湖水甚深,一碧澄泓,清澈见底。沿湖种的尽是桃李等春花,此时正值花开时节,宛如大片碧琉璃,环绕上一圈锦霞,花光繁艳,倒影湖中,上下相映,清丽绝伦。
“难怪那个妖道会看上这里,风景确实很赞啊,一点不比九寨沟差,我也想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小姑娘生的怎样……”
我嘴里说这些的时候,一点也没避讳旁边的小青年,看他满脸的懊悔相就知道,这丫带我们回来了,估计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这时,就听不远处的阁楼里面,鞭子抽打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嘿嘿”淫笑和少女的娇喘呻吟声。
少年听后不由脸色大变,我和天涯则是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那种默契的嘿嘿狞笑……
“原来这个妖道还好这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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