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一看,登时就怒了!本来他心情就不太好,此时更是怒火冲天!这两个人‘八噶,八噶!’地叫唤着,显然是两个日本人,那个中年人还穿着深灰色的和服。更气人的是,离这辆黄包车不远的那些黄包车夫,虽然脸带同情不忍,但没有人敢上来制止。还有已经围观的一些人,里面有几个外国佬,脸上居然带着笑意,似乎在欣赏。
“妈的!”萧晨离得只有三十来米,心头火起,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快步跑起来。他是现代社会的人,没有旧社会,尤其在租界里的中国人,对外国人的那种害怕,那种懦弱。这是一种沉睡的本质,只有血的刺激,才能唤醒国人的骨气。
“小日本,我草你奶奶!!”萧晨跑到跟前,一把推开围观的几个人,冲了进去。一声大喝,他猛地那个年轻的日本青年,又一把夺过中年日本人的文明杖。由于事发突然,两个日本人没有防备,加上萧晨血气方刚,力气很大,那拐杖被他夺了过来。
萧晨把杖子抄在手里,有些沉。此时他瞪大了眼睛,额头暴着青筋,头发被风吹起,像一根根炸起似的。样子很吓人!旁边的人被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呆了,那两个日本人,也楞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的当口,萧晨举起杖子,狠狠地冲着中年日本人的头,就砸了下去。
“哗!哗!”就听两声脆响,接着又传来‘啊,啊!’两声惨叫,那中年日本人双手捂眼而倒。旁边的日本青年大骇,立刻扑过去,嘴里紧张地喊着什么。
原来萧晨的这一杖,正砸在对方的眼镜上。这势大力沉的一杖下去,那还能要好吗?中年日本人的眼镜立碎,不过,幸亏有眼镜挡着,不然,这一下子硬是打在眼睛上,那眼睛可算就废了。但是,尽管如此,他的眼圈周围,及头的上部,也立刻红肿起来,疼痛难忍!
“八噶!!!”那日本青年回过头来,牙齿紧咬,脸色铁青,眸子里释放出狠辣的光芒。他一窜起来,右拳击出,就要打萧晨。
萧晨哪里会给他机会,何况手里有武器,文明杖再次猛烈击出。萧晨的脚也没有闲着,随后踢了过去,他穿的是休闲皮鞋,灵活轻便,但劲道并不小。日本青年先是左肩膀挨着一记棍子,接着胸口,就被跺了一脚。他被踹地连连后退,疼着直咧嘴!
萧晨并没有就此停手,双手握着文明杖,狠狠地朝这些所谓文明人的身上招呼,几分钟的时间,居然没给对方还手的机会,直到日本青年倒在地上,动不了了,疼地呻吟着,嘴角流着血。
萧晨又恨恨地踹了他的肚子一脚,才算罢手。他的头脑,也渐渐地清晰过来。在这里,当然不能打死人,那样自己也脱不了身了。不过,打得痛快,心里的气出了不少。要知道,萧晨并不是一个文弱的书呆子,上学的时候,就常常打架,收拾这小子,还不是小菜么。
在萧晨打的过程中,那些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远处的黄包车夫,也醒过味儿来,看见有自己的同胞出头,怒殴日本鬼子,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痛快的表情,但是还是不敢走得太近,心里有顾忌。萧晨对这些也理解,毕竟他们被所处的环境压迫怕了,解决这样的心理,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叫人奇怪的是,刚才面带嘲弄的那几个外国人,有两三个居然叫起好来,还鼓着掌。看来,这些家伙和日本人的矛盾也不了。毕竟三十年代初的日本人,越来越猖狂了,已经有些不把英国人和美国人放在眼里。
萧晨把文明杖扔到地上,走了几步,弯腰抱起那个仍然倒在地上的黄包车夫,那位满脸是血的老人。老人疼得动不了,但眼睛睁大着,看样子还很清醒。他几乎被血盖住的眸子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的嘴巴张了张,挤出艰难的几个字来:“谢谢,谢谢!”
“老人家,不用!”萧晨笑了笑,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我这就送您去医院,给你治伤!”
老人抬抬手,只动了一下,就无力地放下了。看样子他想制止,但是实在动不了。他张张嘴,表情有些凄苦,有些着急,说道:“先生放我下来吧,我这点伤不要紧。我还要去拉车。再说,我身上….”
“老人家,你放心。我给您看,我身上有钱,车不拉了,治好伤再拉!”萧晨心里一酸,眼泪几乎要下来了。
这时候,终于有两个黄包车夫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带感激,但又急切地说道:“先生,您是好人。您把他交给我们吧,我们带他去看伤。还有,您还是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巡捕房的人来了,就糟了!”
萧晨想了想也是,便把老人递给那人,正要从怀里掏林如雪给他的大洋。就听后面一阵急切杂乱的喊叫,接着,一个粗沉蛮横的声音响起:“八噶,支那猪,是你伤了我们老爷和少爷!”
这汉语说得相当生硬,萧晨手停住,回头一看,只见三个身穿短打扮的汉子,正围着那个日本中年人和青年,有两个低头看伤势,一个长相威猛的正朝萧晨喊话。
萧晨冷冷地打量了下,没有慌张,先是从怀里掏出大洋来,塞到一个黄包车夫手里,轻声说道:“快去医院,给老人看伤!“
“先生,我不走,我要……”老人看到了发生的情况,眸子里露出焦急的忧色。另两个黄包车夫,也是一般表情。
“快走!你们在这里,我会分心!别担心,我自己能应付。”萧晨看老人仍然在流血,心里担忧。用力推了那个三十多岁的车夫一把,然后转身向后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