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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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欢的内心世界里,唯一与神圣一词能划等号的便是母亲,尤其是自己的国家,母亲一词更有一份特别的厚重。出家门要工作,入家门要家务;体贴丈夫,教育子女;睡得最晚,起得最早;上要与老和谐,下要与小沟通;世事最大众化的,往往也是最难的。为人子女者很少注意自己美丽的母亲何时变得弯腰驼背,何时开始去医院变得频繁,父母是索取的对象,几乎成了习惯。

    坐在床上的秦氏,闺字为萍。实在看不出年龄,如果不是那一声哽咽的“我的儿”,高欢只怕认定这是自己所占身体的姐姐,这般容颜也就难怪自己这身躯何以有一张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脸。拿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是心虚,自己总结的销售工作第一要义就是:当你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那就先不要说话。此诚至理名言也。果不其然,又获得一些对现在情形的了解。经验永远是宝贵的。

    秦萍对儿子醒来惊喜过度,一时反而无话,只是紧紧抓着高欢的手。到是站在秦萍身边的福婶甚为夫人和少爷不平,一时间话如流水,终于使高欢同志对现状有了个大概。

    秦萍,本是京都承天城人,父,秦健为原镇边将军牛田的亲兵,母难产早逝。秦健15年前随牛田将军至溪郡平叛,在卧龙后山不慎为毒蛇咬伤,幸得当地采药农人高富所救,得保性命。伤势好转的秦健去高家的草屋送礼答谢,高富18岁的长子高云身材魁梧,忠厚老实,待人接物虽透着紧张,但很是得当,秦健很是喜欢,思前想后了一阵就把女儿许给了高家,当年秦萍就过了门。高家为穷苦农人,做梦也没梦到会有这等好事;更兼秦萍虽出自富贵之家,却无富贵傲气,侍奉公婆周到,待亲族和气,牛心县民暗里都以仙女称之。高家对秦萍态度的转变起于牛田将军事。

    牛田,本是姜国黑水州一樵夫之子。姜国四代国主姜显好骑射,有一年秋狩黑水州,忽起豪兴,帅内禁卫执意要入山林打猎,一众州郡官员不敢强阻。国王兴致勃勃,入林渐深,加之马为西域上品,内禁卫的侍从能护之左右的不过数人,也是无巧不成书,在过一隐蔽山洞时,正逢上一只成年黑熊返洞送食,惊马难骑,人与熊的战斗避无可避,内禁卫2死4重伤,王虽持剑,已是脑中一片白茫茫;危时之际,上山砍完材返家的牛田路过,大吼一声举斧便扑上前去,牛田有巨声,兼之未及丢材,其形象也吓了熊一跳,一人一熊斗了盏茶时间,均是伤痕累累,随后赶来的内禁卫见王受惊,深恐降罪,纷纷取骑枪拼死围击,黑熊女士寡不敌众,最终被牛田一斧砍入脖颈,可怜洞中两个幼子亦不得免。王甚爱牛田之勇,令其为内禁卫从事郎(王宫警卫连长);数年后,胡人屡断南北三国通商之路;大陆历973年,姜国国王姜显排众议封牛田为忠勇将军,赐国王剑,领本部内禁卫帅镇胡城一万精骑出镇胡城南击胡人,打通南北通商之路。

    当时举国权贵皆言,砍材小子好运不在,富贵荣华的路走到头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