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宰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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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辛格悲痛万分的同时,几个剽悍的海盗将科莱姆绑在桅杆之上,扒开他的上衣,轮番用鞭子和大木棒伺候着,猛烈的‘轰炸’下来,他伤痕累累,身上映出血红鞭子印、棍痕,历历在目,惨不忍睹,但是他一脸泰然,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我说,各位,能否再用点力,搞得我痒不痒痛不痛的。”

    海盗终归是海盗,没有因为科莱姆触目惊心的伤痕而手下留情,似乎科莱姆也不值得同情,他的话让几个悍盗更为怒目,倾他们吃奶之力往科莱姆身上发泄,直到他们力竭而止。顿时,一个个直喘气,有的倚着桅杆,有的坐在甲板上,有的甚至躺着。

    科莱姆神情依然活现,不时对海盗们冷讥热讽,谈笑生风,海盗们再也不管他,欣赏着运动过后的那份逸情。

    辛格抱着帕若的尸体,不断抚摸着爱人的秀发,神情呆滞,他的脑中尽是爱人往日的笑容、影子,他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或许美好的回忆总让人动容,此时的他,管不得仇人的一切。

    船慢慢驶近佛光点点般的舍利群岛。渐渐地,船掠过几个零星的岛屿后,前方出现密集的兀岛。丢下好多兀岛后,船驶进一条狭窄仅可以通过船体的水道,两边的峭壁上许多洞孔,岩壁上的树枝上站着许多硕大的海鸟,它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船上的人,眼中冷意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狭长的水道逐渐开阔起来,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港湾,湾里停着七八艘海盗船。

    船停靠好后,辛格第一个下大船,抱着帕若的尸体落在小船上。随后,海盗们押着科莱姆也落在另一条小船上,由喽啰划着往洞厅而去。

    洞中两旁的火把照耀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海盗们守卫森严。

    小船行驶在狭小的水道中,可以感觉到它在逆水行驶,因为桨手挥桨的力度有些不一样。经过好长时间后,科莱姆眼前一亮,到了洞的尽头,船再行几十丈,便到了水的尽头,这里可称作是世外桃源,源头水从皱形的斜坡缓流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好像仙境中的圣泉,环形的岛岩在植被点缀下,像一道翠绿的屏风,屏风中花团景簇,各种野果红绿黄紫惹人掉清涎,鸟语花香蝴蝶翩翩舞,溪水悠悠鱼儿戏,风和日丽好春光,唯一不协调的是这里住着不懂风雅、性格粗鲁的海盗。

    “好美!”这里迷人的景色让科莱姆忘记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从一个屠夫沦为猎物,是件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但是科莱姆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谁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走过两边花红草绿的小径,来到桃园中央。那里搭着几个大型的草棚,草棚里,海盗们吆喝着,在喝着酒,见到辛格抱着个女人过来,一个喽啰立即跑进去报告。喝酒的海盗们即止,将桌子移开,分身站成两排,居中坐着的是个极极魁梧的八字大胡子中年人,脸上一道醒目的刀疤让人心惊,没错,此人便是萨巴吉得力副手之一,人称“夺命弥勒”的苏尔达斯,他力道无穷,一拳就可以击毙一头牛(打个比喻,因为印度视牛如神),确切的说,他有举鼎神力。

    “苏尔达斯叔叔!”伤心的辛格微微鞠躬,表示礼节。苏尔达斯用粗咧的嗓音亲切道:“去吧,让帕若小姐归天吧!”只见辛格抱着爱人的遗体往后而去。

    “把我们的客人,科莱姆司令官带上来!”苏尔达斯话落,有两个身材硕大、袒露着上身的剽悍海盗,从押送的喽啰手中接过科莱姆,两人一人一只手,将科莱姆提了起来,像拿着小鸡,然后将他狠狠丢在苏尔达斯面前。科莱姆强忍痛,一挣站了起来:“我说,这不会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吧?”

    “很抱歉!我苏尔达斯,一向很尊礼仪之道,对于您这样的很特别的贵客,我们当然要隆重的照顾。”

    “那我很荣幸,对于你的礼数,我一定加倍补偿,苏尔达斯先生!”

    “那我倒要恭候你的还礼,不过很抱歉,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已经为你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最后的晚餐,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尔达斯先生,我科莱姆一定要还礼,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怕你等不到我亲手为你送的礼。”

    “科莱姆先生,我很佩服你的自信,希望那你的自信能陪伴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至于你的礼嘛,我一定恭候!来呐,先给科莱姆先生来份开胃汤。”苏尔达斯说完,两个悍盗会意,架起科莱姆“进餐”去了。

    此刻,在茅屋后面不远的小湖边,辛格凝视着刚梳洗干净的帕若,很久很久。

    终于,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往捆绑在一起的两只小船上加干柴,垒起好高后,铺上一张毯子,将帕若放在毯子之上,并取下自己腰间的匕首,握到帕若手中,在她的周围点缀着鲜花绿草,最后一吻在爱人的额头上,将火把丢到干柴上,一推,将燃着熊熊烈火的船推到水中央。

    此刻辛格的心就像被火烧的一样,痛不欲生,红红的双眼一直盯着水面,直到最后的一粒火被湖水吞灭。

    “帕若,你安心去吧!”说完,怒气冲冲奔往草屋而去。

    在草屋外面,两个悍盗将科莱姆当作拳靶练拳,他们二位的拳头可算得上公斤级,出拳非同凡响,打得科莱姆已不成人形,最难得的是,科莱姆一直阴笑着,不改初衷。

    “去死吧!”只见怒气冲冲辛格执着利剑,冲来过来。

    “拦住他!”苏尔达斯一声令下,几个海盗即刻制住辛格,并夺下他的剑。急火攻心的辛格大骂:“苏尔达斯,你个混账东西,亏我父亲把你当做亲兄弟,你还拦我活劈这混账家伙!”

    “不不,贤侄,你误会了。难得你不认为这样太草率了吗?要知道你父亲可是挨千刀而死的,一刀换千刀,有失公平啊!我还有大餐给他吃,鳄鱼炖血鹭,你不想见识下吗?放开他!”听到这么一说,几个喽啰放开辛格,并将剑还与他,这下,辛格不再冲动,只是怒对科莱姆。

    “我说,我想再食晚餐前见见御使大人弗拉姆,这要求不为过吧?”

    “当然,你会见到他的,不过不是在这里。带走!”几个海盗立即带着科莱姆往湖边去。

    “先生,天上有只大白鸟在不停地盘旋!”崖壁顶有人喊道,所有人立即往上望去。此刻,科莱姆眼里显出一丝诡笑。

    果然,高空中盘旋着巨大白色的鹫鸟,翅膀扇动巨大的声响,虽然远但是可以闻到“呼呼”之声,它的眼晴反射的太阳光,汹汹的样子让人胆颤。苏尔达斯下令道:“把它给我射下来!”

    “不行,太高了!”专测射程的海盗说道。

    “去,将我的震天弓拿来!”苏尔达斯喊道,那两个硕大的悍盗折了回去。不时,二人便气喘喘地扛来了一只大弓,弓身黝黑,乃精纯百炼钢所制,弦是用强度、韧性都很好的天蚕丝所制,否则背不起强劲的弓身。这玩意不是近代所制,是从古传下,不知是苏尔达斯祖上传下,还是偶然所得。再看硕大的两个悍盗,就知道此弓重量非凡,不下七八百斤,威力自然不用说,更是非同凡响。

    苏尔达斯力大无比,但见他单手抓住弓身往上一举,从一个悍盗背上取下直径两公分的箭,五尺的箭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虽然苏尔达斯力道勇猛,但是开弓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只见他将箭搭在弦上,猛吸憋住一口气,拉开劲弓。随着“嗖”地一声,羽箭啸着风冲向大白鹫。看到这一幕,科莱姆阴笑的脸上有些惊忧。

    “着了!”海盗们欢呼着,可见大白鹫飞行有些迟钝。它仍在盘旋,突然,它的口一松(很显然,劲羽没有射中它,反而让它接住了,好厉害的大鸟),但见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厉风而下,插穿一个海盗仰望的面部直至他的身体,从他的肛门穿出插入地上,那个海盗死都不明白,这一切太意外了。接着,白鹫飞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