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魔之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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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半早,748个大小海盗头目聚集于主会议厅,一间吵炒闹闹,场面难控,但见乔卡特站在主席位前的桌面上,手中的枪管里冒出一股黑烟,“叭”地一声,所有声音立即噶然而止。乔卡特发出粗嗓:“各位,今天我们有幸请到神秘的东方说书人,在此他将给我们讲述我们的邻居——恶魔先生的起居生活。”

    东方人站了起来,长长地呷了一口拉姆酒后,才慢慢放下酒壶,拭掉沾在嘴边的酒滴,慢丝丝地说:“说真的,拉姆酒真的、真的不错,我非常地喜欢。来,喜欢的,来,大家为拉姆酒欢呼。”

    台下立即活跃起来,也有的在议论,他们不相信这个斯文的东方人能说出什么好话,但是曾在大西洋酒馆听过说书的人,他们可不这么认为。乔卡特准备再次打一枪,遏制这失控的场面,东方人示意他不必如此。只见东方人举起手,猛地拍在桌上,“叭”的一声,原来是惊堂木撞击桌面发出的声音,这下果然有效,台下立马悄然无声。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上帝造就了陆地和海洋,海洋交由女神卡里普索掌控,海洋宽敞无边,他担心卡里普索时间久了,会滋生野心,于是他释放了卡里普索的死对头恶魔默克多,并且和其签有协议——给其划了一块小三角形的封地,它是由百慕大群岛、美丽的鲜花——佛罗里达半岛、圣胡安的泼多黎各岛连线而成,在此区域内可以为所欲为,不定期给卡里普索一些警告,那就是偶尔在封地之外施放点飓风、龙卷风、巨浪、海啸等一些严重性的灾难。但是,不得违规操作,否则将万劫不复,除非——心不由己!”

    说到这里,他又拿起了拉姆酒壶,海盗不受礼仪约束,趁着这会功夫,便私底下议论开了,甚至有人问道:“小子,那你说说,恶魔默克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恶魔和平常人一模样……”海盗们还没等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了:“怎么可能,那怎么叫恶魔,哈哈哈!”

    “……”突然,海盗们的笑声不约而同停止了,他们张大着嘴,眼里呈现的是无边的惧意,就连坐在东方人身边的乔卡特,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只见东方人像是被充了气,身体膨胀起来,直抵高高的洞顶,跟卡里普索被释放前的一摸一样,嘴里发出含糊不清、摄魂夺魄的笑声:“哈-哈-哈,-都-给-我-闭-嘴-!”说完扯下那张斯文的面皮,露出恐怖的狰狞面孔:

    巨大的脸像深红色的肌肉,且在不停地抽缩,彷佛面皮底下有蛆虫在蠕动;斗大的双眼像两只火球,时刻都有射焰的可能;鼻子则像大象的鼻子,但是两根鼻管,总是一卷一缩,鼻孔里喷出让人冷颤的寒气,最可怕的是那张血腥大口,足足可以吞下一个人。强健的手臂竟然长满绿色的刺,好像淬过毒,五个手指又粗又长且很尖,刺穿一个人简直轻而易取。他的胸口像是两扇门,总是张张合合,可以看见里面的心——那东西不像人的心,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立体三角形,它发出急促的“咚咚”之声,好像是死亡丧钟!

    那便是多少野心家梦寐以求的东西,拿到它就等于控制海上的一切。

    原来神秘的东方人是海魔默克多,海盗们惊慌失措,有的愣在原地,有的夺门就逃,有少部分竟举起枪和剑。默克多哪里准鱼漏网,眼里射出巨大燃烧的火球堵住外逃的洞口,举手一挥,无影的气量将枪和剑斩成两节,看来一场屠杀在所难免。

    乔卡特一见不妙,立即起身下跪,海盗们也都效仿他们的头目,纷纷跪下。“尊敬的默克多先生,你的仆人跪在您面前,满怀谦卑和悔恨,请原谅我的水手们对您的无理和蔑视,我们将永远追随您,为您的海图大业效犬马之劳!”

    海盗们立即附和道:“为您的海图大业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的大笑声中,默克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东方人盖上了一个小盒子,然后揣入自己的怀中,这一举动,只有乔卡特看得清清楚楚。默克多虽然消失了,他们仍不敢起来,因为他们坚信,东方人就是默克多,没有默克多的允许,他们哪里敢擅自起来。再说,通往其他洞厅的通道那里,没有燃烧过的痕迹,而海盗手里的好枪好剑,可以说明一点,刚才一切都是幻象。乔卡特自己也不能断定东方人是不是海魔,所以他也没有起来。

    倒是东方人,他很坦然:“海盗兄弟们,起来吧!”说完他扶起了乔卡特,海盗们这才起身归位。东方人继续解说:“海盗兄弟们,其实我不是默克多,刚才只是幻象而已,你们手里的枪支和剑可以说明这一点。”

    “哦!”海盗们包括乔卡特这才释了一口气,毕竟生命那么有限,身处一个极魔身边,随时都命悬一线,他们领教东方人的幻术后,不由打心里敬佩这个他乡人。

    “各位海盗兄弟,不介意的话。我想为你们介绍你们的死对头——东印度公司……”说到这里,台下立即有人小声议论,他们之所以不高声议论,是因为他们对东方人有所顾忌。因为他们是海盗,所以才会如此,只有海盗才会这样。东方人对于他们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甚至他们的所想,都了如指掌,他没有阻止他们,而用摄人的语气继续言表:“……他为什么要致你们于死地,就因为你们碍了他的财路。那是一个靠搞殖民统治,压榨和收刮钱财的邪恶团体,他的行为的可耻的罪恶的。相反,你们阻碍了他们罪恶的进程,所以你们的行为是高尚的,是值得嘉奖的,所以世界不能没有海盗,所以海盗万岁!海盗万岁!”

    他慷慨激昂的说词让人振奋,震撼着每一个海盗的心灵,海盗们不由与其合声:“海盗万岁!殴,海盗万岁!万岁……”

    趁着海盗们兴致高昂,东方人继续说道:“当然,他们想剿灭我们,我们会遂他的心愿吗?不,我们要战斗,我们要让他们葬身于无边无际的波涛之中!”

    乔卡特带头呼应:“我们要战斗!要让他们葬身于波涛之中!”

    “但是要靠什么?靠我们自己?靠几条破船?靠海盗联盟?不,联盟一旦分散,要重新结盟并不是件易事,恐怕到时候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但是单靠我们自己,那犹如痴人说梦,唯一能做的是借助外力,所以你们必须在所有海盗和东印度公司之前得到默克多之心——那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东西。”

    一听到‘海魔’二字,刚才所有的激情立即被抛洒的无影无踪,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海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