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走一边四周张望,没走多远,手电筒就进水不亮了,我只好借着闪电的光亮慢慢望前挪。因为我得到军火库那领个牌子在交回门岗,所以再难走,这段路也要走完。
我越走越慢,黄胶鞋被泥沾的只往下掉。
慢慢的~路走到了一半,左边是山,右边却是一个不高的悬崖。我怕路滑掉到崖下,就用手扶着山体往前摸。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天气里,虽说我胆子不小,但也早怕的双腿发软了。
一个闪电下来,我似乎看到了悬崖下边好像有什么影子在晃,我停下来,聚拢目光仔细的去看,又是一道闪电,这回我看清了!悬崖下居然有一队整齐的队伍在行进!
但那决不是我的战友,那些人有高有矮手中提着刀枪,一色穿的都是古代的衣服。
我一下呆住了~闪电接连而下,那些人就象木偶一样。一跳一跳的走着(就象现在舞厅里的雷射灯下晃动的人群)。我感到嗓子发堵,一下想起律伟的话:这个营地有鬼呀~~~~
我靠住山体,身子慢慢的瘫软下来,难道是梦吗?我自己知道―绝对不是!
崖下那些人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就半分钟的工夫就走的没有影子了,只剩下我在高处大口的喘气。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军火库,哨兵见有人来就喊着口令叫我回答。那口令我早就吓的忘了个干净,哨兵见我不回答,就咔咔的拉枪栓。
我大声喊:别开枪,别开枪啊!我是一班的张富贵!
多亏有个哨兵认识我,听到了我的声音就喊:你他妈怎么搞的?叫口令你也不回?我要听不出来是你声,就一枪把你干死了。
我冲到岗楼前,带着哭腔说:我见了鬼了!一大队的鬼!
旁边岗楼里的兵也过来了,听我这么说俩人谁都不说话。静了一会那老兵开了腔:你说的是不是山谷下边有队人在走啊?
我忙点头,老兵又说:一到这个天气他们就显现出来,我们这里有不少人都见过~还有的吓出了毛病。上级也给过我们解释――他们说这是特殊天气里造就的特殊现象,以前的某个时候是有一队人从这里经过。闪电把他们的影象印到了山体上,留下了一个磁场。以后有近似的天气就会把这个影象呼唤出来,就象演电影一样。你也不用怕!看到这个的人多了,谁也没怎么样,你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他话是这么说,但从他哆嗦的语声里就能听的出来,他也是很害怕的。停了会他接着说:你要是害怕就先等会,要是不打闪了那影子就没了,你过会再回去吧。
我无奈的点头,他们俩站的是固定哨要四个小时才换班,我怎么能厚着脸叫他们送我呢。我裹紧雨衣,靠着山洞大门等了一会,雷声渐渐的稀落了。我借了他们一个手电,咬咬牙出了岗楼朝回走(我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把牌子交回门岗)。
回来就太平多了,一路上什么也没遇到。我到门岗换了牌子又涨着胆子原路返回军火库。等到我重回门岗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我完成了两次巡查,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等了半天接班的人也没来。冷雨激的我只想小便。我和门岗说了声,就背着枪走到了大墙拐角的厕所里。我先伸手拉着了电灯,又把枪支到了一边,着急的解开雨衣的扣子,拉下裤子冲着小便池子就尿。憋了好长时间,这尿撒的好长,可是就在要尿完的时候电灯却一下灭了!
我突然浑身一抖~鼻子里似乎闻到一股子血腥的气味!恐惧毫无预兆的袭来――我感觉~身后有了东西!
但我没回头,一边慢慢系着腰带,一边偷偷伸手掏出一张符来。我感觉那东西在悄悄的朝我靠拢,现在应该离我很近了。
我猛回身~抡手就把符拍了过去!却一下打了个空――我因为用力过猛身子被带的转了半圈。这个时候电灯一下又着了,却不似先前明亮,昏黄的灯光给厕所里平添了一丝诡气。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脚下慢慢移动了几步,看看距离差不多了,我一猫腰迅速的抓起了步枪,“哗啦”一下把子弹推上膛。
平端着步枪我心里有了点底,我用枪指着里边的蹲位。一步一步朝厕所外边退去。
我都快退到了门口了,就见最里边两个蹲位之间的挡墙上,一下伸出一只手来。那手用力了扒住挡墙,好象那里有人要用借着这手的力量站起来一样!同时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呻吟声,那声音很大又很清晰。
我下意识的扣动扳机,“砰”的开了一枪,我眼看着子弹打在挡墙上溅出了火星。随着枪响,那手一下就缩了回去,我不敢再去细看,扔下手里的枪飞快的跑回我的房间,一头扎倒在床上!
枪声惊动了整个营区,所有房间的灯都着了,我们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翻身起来,慌乱的到我床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排长也一脚踢开房门,穿着个大裤衩子跑进来,一把拉起我摇晃着我的脑袋问我。
我浑身哆嗦。勉强才挤出一句话:枪,枪叫我扔厕所里了。。。。。
一个叫王江的战士转头出去找枪(应该是他接我的岗,他起来晚了点),其余的人还是不断的追问。我紧张的再说不出话,只是用手不断的朝厕所方向去指,排长见了,竟放开了抓在我胸前的手,脸色惨白的退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跑去找枪的王江回来了,他进来就说:别着急了~枪我拿回来了。我突然感觉脑子一痛,就象有人拿烧红的铁筷子从我鼻子里一下插到脑子里一样,眼泪一下疼的流出来。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那个战士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背上竟还趴着一个“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