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这样回答,心里却在说:废话!
“您楼上的房客在今刚亮的时候就退房了。紧挨着的那个房间的两个客人也退房了。他们好像是一起的。”法尔斯边回忆边说。
我后退两步靠在楼梯的扶手上说:“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他带着疑惑的表情说,“两间客房一共三个客人。您正上方住着一位,斜上方那间住着两位。”
“他们是什么样的?”
“住在一起的那两个十分普通。而另一个似乎是个军人,他从进来的时候那身铠甲就没有脱下来过,他还戴着一只眼罩。如果不是他们三个一起来订的房间,真是看不出来他们是同行的。”
宫杰尔似乎对“军人”这个词比我还敏感。他抢先问道:“你知道那个穿铠甲的是哪里来的吗?”
“很抱歉,阁下。我们谁也没有问起过这个将军的底细。除了给他们打开他们指定的房间,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敢问。不过说实在的那个人很奇怪。他几乎没有下过楼。即使是吃饭也是另外两个给他端上去的。”
“法尔斯先生,”我说,“既然他们已经走了,我可以看看他们的房间吗?”
“这当然没问题。”
我们又返身上楼。期间宫杰尔问过我一次:“有麻烦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那个房间里整洁得如同从来没有人住过。检查了一圈后,更加证实了这一点。不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甚至连在他们之前住过的那些客人的痕迹也被抹去了似的。我慢慢朝着窗边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以及想象着他们是怎样叩击地板传递着那些诡异的信息。
慕思湖的水在白天真是美极了,我将目光随着那青蓝的湖水一起铺设至天边,又带着那景色收至眼底。最后我看见了客栈下面昨晚苏哈带着我经过的地方,当时我就在那里向这个窗口望过来,那两个黑影就站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
“你怎么了?”宫杰尔的语气中夹杂着奇怪和不耐烦。
“昔伦小姐,你认为苏哈的失踪和那三个神秘房客有关系是吗?”法尔斯在我身后小声问道。见我没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是啊,不是没有关系。他们就是在今天清晨匆匆地退房的。苏哈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呢?昔伦小姐,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想到了这里?你之前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还是苏哈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哦,是的,”我回过神来,“昨晚苏哈带我走的时候说,说这里有三个房客好像总是在窥视他,我当时没有当回事。”
“天哪,难道他们是达森的人?”
“喂,达森有那么恐怖吗?”宫杰尔冲着法尔斯问道。
“您觉得他不恐怖是因为你们一直有来往。但是对于苏哈来说……”
“好了,随他们怎么样吧,”我打断了法尔斯的话,“宫杰尔阁下,我们走吧。”
“嗯,”宫杰尔边往外走边说,“我也认为有必要赶紧回去,你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也要赶紧去告诉苏菲,看来真的是达森派的人。趁客栈人少的时候将苏哈弄走了。”法尔斯自言自语地锁上了那间客房的门。
“达森真是冤啊!在东托的珠宝生意几乎让他走火入魔了,哪有心思派什么人来抓一钱不值的苏哈,法尔斯这老家伙可真能想。你说不是吗沙克?”宫杰尔斜仰在马车里冲车窗外骑马同行的沙克喊道。
“说的是呢阁下。”沙克在外面应道。他的声音突然提醒了我。
我凑在窗边说:“沙克,谢谢你!”
“别这么说,昔伦小姐。我们只是都非常担心你。哎呀,你临走时几乎要流泪的样子真是让人难过啊。等你长大以后,千万别在爱你的人面前哭,他的心都会为你碎掉的。”
这时候另一个我还不认识的神使说道:“是啊,沙克的心经常会为各种各样的人碎掉。”
一句话刚落,就引起了一阵狂笑。
我缩回到马车里,看见宫杰尔正朝外面望着想什么心事似的。于是问道:“宫杰尔阁下,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想。”他摇了摇头。
“谢谢你。”
他这才转过来头来:“没什么。”
他看起来似乎比我的心事还要重。而实际上,现在最紧张的应该是我。
“昔伦小姐,你看我们今天这样的阵势是不是威武极了。”沙克在外面得意洋洋的喊我。
“是的,非常英俊。”
“宫杰尔阁下听了你那可怕的讯息要急着出来,我想了想认为必须在穿着方面镇住他们。再说,我有时间上的把握。一定可以在他们将你拐走的时候赶到客栈。因为这用不了多少时间。可你能想象到阁下咆哮的样子吗,他冲进来喊:‘喂!你们在磨蹭什么?你们是大漠刀客吗?’“大漠刀客”嗯!这个词不错。哈哈哈!”沙克的话又引来一阵哄笑。他们都很开心。
“不过,”沙克继续说道,“要知道赶到那里原来对付的是这么一帮白痴,我们就不会花这个心思了。昔伦小姐,你所说的那些危险是不是你的多虑?我看确实是那个客栈老板和苏哈的朋友因为担心所以才叫你去描述经过的。只是苏哈真的很可怜,他怎么会得罪那种神秘人呢?还穿着铠甲,真是奇怪。”
我明白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已经不想再说什么。那在我看来是个沉重而危险的话题。我淡淡地笑了笑:“是啊。”
可是一直沉默的宫杰尔突然在这时问我:“你觉得像沙克说得那样吗?你的脸色真是凝重啊昔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