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林挑着热水上来了:“同志们,热水上来了,喝一口热热身子。”
屠彪走过来对孔林说:“老孔,辛苦你了。”
孔林笑着,把擦手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连长说的是哪门子话,咱不过是烧烧水,做做饭,咋辛苦了。那比得上战士们挖了一夜壕沟,身子都要快累坏了,连长,你喝口热水,热乎热乎身子。”屠彪嗯了一声。
孔林舀了一碗水,捧在手里,感觉着温度:“哎呦,刚烧开的热水,挑上来就凉了,这天气,真是滴水成冰!”
屠彪接过碗,喝了一口:“朝鲜这鬼天气,真是冷啊。,冷得手脚都冻成冰棍了。”
孟冬走过来拿着钢盔在木桶里舀了1/4钢盔容量的水,还没有喝到嘴边,不小心把水打翻了,热水泼在地上流出半米远后,立刻结成冰条。
孔林看着瘦小单薄的孟冬,一脸怜惜:“冬子,倒水慢点,这热水可不多啊。”
孟冬有些愧疚:“知道了,老班长。”
孟夏看着结成冰的水,灵机一动,对屠彪道:“连长,咱们可以在壕沟坎上泼水,结成冰后就结实多了,不是松拉拉的一堆碎土。”
钟文生:“嗯,是个好法子。”
屠彪也点着头:“好法子,水结成冰后,粘在泥土上,就算是子弹打在上面也会弹飞。”
孔林摸着孟冬的脑袋:“想不到小冬子打翻一碗水,还打出个大名堂来。”
孟冬:“老班长,那我打翻这碗热水也是值了。”
孔林笑着道:“值了,值了,就是再打翻几碗水也值了,大不了咱老班长又烧水去,说不定你哥精灵的脑瓜壳子又会想出什么好点子来。”
孟夏指着不远处的山沟:“连长,那条山沟里有溪水,咱们正好可以把溪水挑来泼在阵地上,结成冰。”
屠彪道:“那溪水也结冰了吧?”孔林道:“不怕,昨天咱和几个炊事员为了给同志们烧水喝,就把溪水上的冰砸碎了一个洞,现在那个洞还没有结冰,正好可以在那个洞里挑水。”
屠彪道:“好,老孔,把热水分下去,让同志们暖和身子后,继续开工,分一半人去小溪边挑水。”
战士中分出一半战士去小溪边挑水,一半战士留在阵地上继续构筑工事。战士们拿着钢盔道溪水边舀了满满一钢盔水后,泼在壕沟坎上的泥土上,水倒在泥土上流了一阵子后们就慢慢地结冰了。
炊事班倒是利索,本来就有四只木桶,屠彪的命令发出后,又向附近的朝鲜百姓借了几个木桶,这样炊事班的八个战士轮流挑着水到阵地上。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终于让壕沟坎由松拉拉的泥土结成坚固硬实的冰块。
曹仲春拍着坎上结实的泥冰,一枪托砸在冰上,嚓啦一声响,枪托滑向另一边,砸在屠彪身上。曹仲春挺直身子,脸上不自然地笑着:“连长,俺们修筑的结冰工事还挺结实的,枪托都砸不出一个印来。”
屠彪看着一脸傻乎乎样子的他,虎着脸:“你要嫌枪托不够硬,就拿拳头往冰上砸去。”
曹仲春擦着手:“连长,俺的拳头咋有冰那么结实,磕在冰上那俺的拳头不是起血泡了,俺的拳头还要留着打鬼子,砸在着冰上不划算,自己又捡来疼,还白费了力气。”
屠彪道:“你知道就好,总是一副傻憨的样子,做出荒唐事来。”
孟夏看着壕沟坎上亮晶晶地结着一片冰,觉得工事构筑得不够完善,他看着伸向远方像长蛇一样蜿蜒的道路,道路上铺着半尺厚的积雪,但是积雪都没有结冰。
孟夏对钟文生说:“指导员,咱们往道路上泼水,路上结了冰,鬼子的步兵和坦克就不好走路了。”
钟文生看着白茫茫的道路:“孟子,你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啊,咱们往道路上泼水,鬼子步兵和坦克冲锋的速度就慢,暴露在道路上的时间长了,就成咱们的靶子了。”
在屠彪的指示下,新一连的战士又端着钢盔挑着桶,装得满满的,往道路上泼着水。在整个白天的奋斗中,终于把阵地前沿200多米的道路上泼满了水,结成一尺厚的冰路。踏在冰路上,就咯吱咯吱向前滑动。
屠彪看着挖好的工事,脸上带着满意劲儿:“看来,这样的工事可以让鬼子的坦克和步兵折腾好一阵子了。”
孟夏:“连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鬼子越过这个山头一步,除非鬼子真成鬼魂从咱们的阵地上飞过去。”
炮声从远处传来,打破刚刚平静下来的山谷,接着便是坦克和卡车的马达轰鸣声。
屠孟夏举着望远镜往盘桓在半山腰的山路上望过去,一队美国步兵跟在坦克后面,正迈着大步向新一连的阵地开来。
孟夏放下望远镜,对图彪说:“连长,鬼子的来头不小,6辆铁家伙在前面开路,铁家伙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加强步兵连和八门牵引榴弹炮。”
图彪举着望远镜向山路上的鬼子部队望过去:“好家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鬼子越来越近,离新一连的阵地只有800米左右,全连的战士都凝神提气,紧绷着脸,做出一副战斗的准备。屠彪在交通壕里走动着,说着一些鼓动士气的话:“兔崽子们,等鬼子靠近了,给我狠狠地打,把鬼子送回他们的美国老家去,给牺牲在砥坪里的战友报仇。”
战士们心领神会,枪口都对准鬼子开来的方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