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山地越野训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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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山地越野训练

    从8月上旬开始,东北边防军依照上级指示,针对日益严峻的朝鲜战局,开展来入朝前军事训练。针对朝鲜多山的的局面,部队一开始就拉到山地进行越野训练,每天早晚越野10公里。

    黎明,启明星还没隐去,眼前一片模糊,蜿蜒山道,崎岖不平,看不清路面情况。钟文生把连队拉到营地附近的山地,进行5公里全副武装山地越野。兵们背着50斤重的背包,肩上挎着步枪在蜿蜒的山路上排成长蛇阵,踏着杂乱的步子开始登山。何勇在前面开路。

    在山脚下,屠彪拉住钟文生:“老钟,你刚做了阑尾切割手术,伤口还没有愈合完全,就不要跟着兔崽子们跑了。”

    钟文生道:“老屠,身为教官,我要以身作则,不然同志们怎么会信服咱们这些领导呢?”

    屠彪道“老钟,那你把肩上的背包和步枪除下来,咱给你背着。”就要去除钟文生的背包和步枪。

    钟文生拒绝:“老屠,你把俺看成啥了,要是被同志们看见了不是笑话我吗?”

    屠彪:“要是兔崽子敢笑话你,老子把他撸了。快把背包和步枪除下来,咱给你拿。”

    钟文生拗不过屠彪,就把肩上的背包除下来,交给屠彪,不过步枪自己挎着:“走,我们跟上去。”

    山地越野拼得是体能,很多体力差的的兵被抛在后面。而曹仲春是一马当先,背着50斤重的背包跑在弯曲的上路上如履平地,把跟在后面的何勇远远抛在后面。曹仲春是猎户人家,经常上山打猎,翻山越岭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有时打死了一头上百斤重的野猪,还要他自己一个人扛着野猪走十几里的山路赶回家。所以背着50斤重的装备进行山地越野,无疑是让他做上了打猎时翻山越岭的老本行。

    就这样,兵们跌跌撞撞地爬到半山腰,此时很多战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背着50斤背包的腰几乎完成90°C,有些战士累得趴在地上。初晨的阳光穿透稀疏的树叶,照在战士的脸上,脸上的汗珠绽放出七彩颜色。

    屠彪赶上来,催促着:“兔崽子们,起来,继续跑,没有跑到山顶,谁也不许停下。”

    战士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跑向山头。丘大为跑了十几步就跌倒在地上。钟文生赶上来,把他扶起来:“大为,你没事吧?”

    丘大为眼圈红红的:“指导员,俺的脚掌疼得厉害,跑不动了。”

    钟文生道:“来,大为,我扶着你跑。”

    屠彪转过头来:“老钟,别管他,让他自己跑,上了战场,你还能给扶着他冲锋吗?”

    “来。”钟文生把丘大为扶起来,跟上队伍。孟冬瘦小的身子被背包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是在孟夏的搀扶着迈步跑向山顶。

    跑了一段路程,丘大为又跌倒在地上,眼里大滴大滴的泪水流出来:“指导员,俺的脚崴了。”

    钟文生想把他拖起来,但拖不起他沉重的身子。钟文生道:“大为,你把背包给我,我给你背。”

    丘大为以前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见有人宠着自己,急忙把背上的背包除下来。钟文生背上背包,在后面推着丘大为的腰爬向山顶。

    终于,在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候,新一连的全体战士全部登上山顶,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躺在地上叫苦叫累。而曹仲春早就登上山顶,坐在地上看风景,身上的汗水也被山风风干了。

    丘大为和钟文生是最后爬上山顶。丘大为刚爬上山顶就瘫坐在地上,牛样喘着粗气。

    钟文生驻着步枪,弯着腰,脸色煞白,一脸痛苦的样子。屠彪跑过来,扶住钟文生,关切得问道:“老钟,你咋了?”

    钟文生额头上的汗珠汇合在一起如小溪般流下来,他摇着头:“老屠,我没事,让同志们继续训练。”

    屠彪把钟文生背上的背包除下来,问道:“这背包是谁的?”

    丘大为霍地滚起身:“报告连长,是俺的背包。”

    屠彪瞪着眼吼道:“兔崽子,你没腰子吗?连个背包都背不起吗?你不知道指导员刚做了阑尾切割手术吗?肚子上的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背着重物强行军。”

    钟文生捂着肚子,咬着牙忍着疼。屠彪一把撩起他的衣襟,看见里面的白背心被鲜血染红了,手术刀口裂开了。

    屠彪喊道:“来两个人把指导员抬到团野战医院去,快。”

    何勇和徐正奔过来,把指导员架起来。钟文生咬着牙说:“小何,你留下,不能把训练落下了,我不要紧。”

    何顺远跑过来:“排长,俺和老徐送指导员到团部医院,你留下继续训练同志。”

    屠彪、徐正和何顺远三人架着钟文生紧急送往团野战医院。

    看着四人远去,何勇叫战士都起来,继续进行山地越野训练。

    下山时,丘大为一瘸一拐走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别人,羞愧难当。一班的其他兵回过头来看着他,但都没有好脸色。众兵走过他身边时,都哼着气,有些兵嘴里吐出“孬种兵”三个字,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钟文生送到团野战医院时就立即动手术,缝合创口。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她蒙着白口罩,仅露出一双明亮清澈黑玛瑙一样的眼睛。她是颜筱梅,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是团野战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团野战医院护士多,但女医生就只有她一个,而且医术精湛,尤其精于伤口的愈合治疗。

    钟文生病倒,并没有影响新一连的军事训练。何勇担任主教官,继续训练新兵,每天早晚5公里的山地越野是必备的训练科目。

    每天的高强度训练,很多兵的脚掌上都被军鞋磨出水泡。而且八月的阳光也是猛烈,兵们的脸上都脱了一层皮,个个被晒得黝黑黝黑的。

    105宿舍,兵们躺在床上,看着长满水泡的脚,皱着眉头或是叫苦。丘大为挑破水泡,挤出里面的淋巴液,不时喊着疼。

    曹仲春听不下去,怒道:“地主,脚上起了几个水泡就喊着这样子,上了战场被敌人捅一刀,那不是比杀猪叫得还惨。俺看你还是回家守着你的田地,免得受苦。”

    丘大为道:“蛮子,俺就嚷几句,碍着你了。”

    曹仲春:“就是碍着俺了,俺听了不舒服。”

    孟夏:“你们两个整天狗吃屎似的争来争去, 我听了烦。”

    曹仲春道:“俺碍着你了,孟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