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旧疾未去,又添新乱


本站公告

    长眉朗目的老神医给重耳把脉,所有从者一个挨着一个,静静地守候在房内,神情紧张,眼光盯着老神医,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老神医闭着眼,寿眉紧锁,睁开眼,俯身细看着重耳绯红的面孔,急促粗重的喘息声。

    赵衰拿开脉枕,将重耳的手放进被里,老神医微微摇头:“业不学,技不精,庸医误人。”狐偃连忙问:“先生,我家公子……”

    “公子的病宜泄不宜补,上下不通,积郁在胸,会送命的。”老神医挥笔在素帛上写着。

    赵衰轻声地念道:“思虑过甚,积食不消,胸膈胀闷,火升肌肤,舌苔焦黄,身体高热,持续不退,病非轻也。”

    从者个个神色惊悸,赵衰、狐偃跪倒,众人跟着跪下,赵衰恳求道:“请神医妙手回春,救公子一命。”

    老神医扶起赵衰、狐偃:“公子乃是贤德之人,老夫岂能不救?公子的病只需消食散热,静养一些时日,便可无恙。老夫开个方子,你们照着买药。

    客舍里,赵衰拿着药方发愣,房里一片狼藉,行囊被打开,装资用的锦袋不见了。先轸、颠颉随后进来,见到屋内的场面也是一愣。“胆大包天,偷到老子的头上,抓贼。”魏?抓剑向外奔去。

    先轸无不担忧地:“敢入室劫个净光,只怕不是偷鸡摸狗的小贼。”颠颉:“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没钱怎么给公子买药?”“快去看看,马匹在不在?”赵衰说了一声,带头向外奔去。

    马厩,马在安闲地吃着草。先轸皱起眉头,自责地:“也是我粗心,惦记公子,大家都聚到一起,竟然放松了警惕。”

    “这怪不得谁,要说责任,大家都有,吸取教训就是了。”赵衰拍着马,脸上露出不安神色:“快找找,说不定有什么蛛丝马迹。”

    先轸一眼瞧见楹柱上的飞刀,上前拔了下来。赵衰:“这是提醒我们。”颠颉睁大眼睛:“眼下呢?”

    赵衰果断地:“卖马。”颠颉:“不是集日不是节日,去哪卖马?再说了,没马,路咋走?”赵衰:“顾不了那么多。分头行事,去店家用马抵押换钱。我去药房,等你们来结帐。这事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先轸看了一眼颠颉:“着急上火,旧疾未去,又添新病。咱们要管住嘴巴,谁要是露了出去,我决不饶他。”

    赵衰:“从现在起,我们要加倍警惕。买药、警戒,轮流歇息,各司其职。”

    躺在病床上的重耳呓语着,老神医摸着重耳的头,不时换着南威递上来的敷头的湿巾。

    老神医抚着白髯踱步道:“常见的药,怎么买的这样费工夫?”“这就来了。”接着老神医的话头,赵衰走了进来。

    早已点着柴的壶叔立即拿过药包,倒进冒着热气的药壶里。煽动的蒲扇,跳动的火苗。

    药汁沥了出来,药碗端在狐偃的手里。被先轸扶起来的重耳喝了药,又睡在了床上。老神医拉上帐帏:“都去睡一会儿,有老夫,还有里离、南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