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捧上茶道:“夫人通宵未睡,请喝口茶,这是……”“杏花茶。”小齐姜接过来,啜了一口:“公子爱喝的就是杏花茶。”
柳绿:“夫人心里只有公子。”小齐姜:“公子酒醒了见不到我,喝不到杏花茶,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柳绿不解地问:“公子哪?”小齐姜一惊,醒悟道:“打猎去了。”
柳绿疑惑地:“连夜去打猎?”小齐姜盯着柳绿:“君父走了,我是新君的妹妹。哪些是该说该做的,你应该懂得,公子的从者,可是恩怨分明的。”
柳绿低下头,小齐姜看着柳绿,一脸肃然道:“侯伯病逝,公宫为夺君位,殿堂惨杀,城外交战,血流成河,死了多少人?你是知道的,府中受到牵连,也死了人。你是君父送给小齐姜的侍女,咱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柳绿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琴声从花木间飘了出来,小齐姜坐在花树下抚着琴。公子潘穿门越廊,来到了小齐姜的面前:“怎么只有一个?另一个呢?”小齐姜不悦地:“擅闯我府,该当何罪?张口一个闭口一个,见面无礼,成何体统?老鼠有皮,人而无礼。人而无礼,厚颜无耻。”
公子潘板起面孔:“我前来见重耳,有要事相告。”小齐姜停止了抚琴:“要事,什么要事?”
公子潘:“跟你说没用,重耳呢?”小齐姜不高兴地:“人是长腿的,我怎么知道公子在哪里?”
公子潘上前几步,压低声音:“不要打哑谜。晋国使臣再次前来,指名索要公子。姜昭为了笼络晋国,答应交人。公子贤才,又有众多谋臣,我们暗中合成一股,还怕那个靠宋国出兵做了君主的太子昭?君父有六个儿子,姜昭排行在三,凭什么他做了国君?论嫡,大家都不是;论贤,谁比谁差。”
小齐姜抬起了衣袖:“血腥味。”公子潘跺脚道:“血腥杀伐就在眼前,没个准备,一齐完蛋。”“这么说小齐姜要多谢你前来报信。”小齐姜起身,对柳绿喝道:“站着干什么?快去请公子。”柳绿走了几步,转身问:“到哪里去请?”小齐姜摇头,柳绿为难地立在原地,垂手不动。
公子潘围着小齐姜转着:“妹妹与公子形影不离,怎么会不知道公子的行踪?”小齐姜:“形影不离是真的,可谁也不能把谁拴在腰上。”
公子潘:“拴,一根线上拴的两只蚂蚱。我们跑不掉,公子也躲不了,公子在哪?”小齐姜摇头不语。
府门外响起呼喝声:“重耳接诏。”走进来的侍卫高踞台阶,傲然扫视着。公子潘迎上前,对为首的人抱拳道:“见过内使。”
内侍扫视着公子潘:“公子在这里?”公子潘立即见风使舵,抱拳道:“姜潘为君主效命,先行一步,前来封住重耳府,以防有变。”
内侍:“好,大功一件,君主有赏,晋国有赏。”公子潘:“好什么?府中见不到重耳。”内侍的目光转向了齐姜:“女公子,臣奉诏来的”小齐姜伏身跪地:“一切但凭君主吩咐。”
内侍展开帛书,高声宣读:“皇天后土,齐侯诏曰:重耳立即进殿,不得有片刻耽误。”小齐姜跪地不语。内侍:“女公子接诏。”小齐姜一脸敬畏的神色:“这是给公子的,我接了有犯上之嫌。”
内侍收起帛书:“搜。”小齐姜急急地问:“内使大人,公子犯了什么罪?要搜要抓的。”
内侍:“酒后吐出真言,重耳称英雄,手里握着王者之剑。这是谋逆,死罪。快说,重耳在哪里?”小齐姜摇头流泪。
内侍:“抓不到重耳,女公子哭的时候还在后头。”公子潘:“说出公子藏身地方,有你的好处。”
小齐姜:“不知道。”公子潘气恨恨地:“不用嘴硬。宫妾死在府中,杀人命案。逮住重耳,这罪名就能砍了他,何况是谋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