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迎的小齐姜携着重耳的手,虽然面有诧异,仍是不动声色。重耳与小齐姜躬身施礼:“参见君主。”
小齐姜有意乐陶陶地:“公子是师傅,我们新婚回门,第一次进宫拜谢时,太子兄应君父之言,许诺公子的可是齐国的高官。太子兄做了国君,前来我府准有大喜事。”齐孝公:“当然是喜事。”
案几上摆着丰盛的佳肴和美酒,小齐姜与重耳陪着齐孝公入座。齐孝公微微皱眉道:“佳肴丰盛,寡人在孝期。”
小齐姜连忙解释说:“君兄,我们结婚整整五年,特备薄酒小酌。君主忙国事,身心疲惫,人太累了。”
重耳:“我们夫妻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找个借口,请来君主。以臣劳君,有失国礼,请君主恕罪。”
齐孝公扶住施礼的重耳:“师傅救过姜昭,又如此关照,寡人心里感激。国事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师傅,结婚纪念,寡人礼品未带。由此可知,寡人有君权,恼人事也难缠,需要师傅给寡人撑着。”
重耳举起觥:“酒是恼人物,恼人事对着恼人物,正好一醉方休。醉后清醒,乱中求安,君臣一心,国家恢复元气,做成大事。君主请。”
齐孝公笑了:“师傅不愧是君父口中的霸主才器,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寡人有了底气。请。”
小齐姜亲手为重耳、齐孝公斟酒,齐孝公把玩着兕觥:“君父常在姜昭面前,称师傅是霸主才器,寡人也素知师傅有立德、立功、立言的四方志向。今日相聚,正好一叙。”
重耳苦笑道:“君主过奖。重耳避难走国,齐国不收留,立锥之地都没有,何谓霸主才器?又能有什么远大志向?对真人不说假话,能得安时便得安,人生苦短,譬如朝露,转瞬即逝,对酒当歌,夫人在侧,何必自讨苦吃?”
齐孝公一脸肃然,盯住重耳的双瞳:“师傅双瞳异相,曾亲口所言,终老齐国,此话当真?”重耳:“君主与重耳交往时日不短,还不了解重耳?君主一口一个师傅,以卿位称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重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寡人了解师傅,打发走晋国的糊涂使臣。寡人欲承先君霸主大业,请师傅辅佐。”齐孝公举起兕觥:“重用重任,卿父,亦臣亦父,居群臣之首,上殿佩剑不跪拜,这就是寡人的礼物。先干为敬,卿父,请。”
重耳拱手为礼:“谢君主信任,卿父之称,重耳不敢当。为君主出力,重耳竭尽所能。君主新执国政,聚拢人心,安定社稷,最为上策。”齐孝公点头:“此言最合寡人之意,请。”
重耳府花园角落,隐身的的先轸看着魏?,又看着狐偃,面露焦急神色,轻声道:“齐侯句句试探着公子,我看应该找个借口进去。”
狐偃举手制止:“稍安勿躁。”魏?:“勿躁,夹着尾巴做人。”
先轸:“说得难听。大丈夫为建功立业,能屈能伸。”魏?搔着头:“咱不像你们,读什么竹简?”
狐偃:“撞了墙,就该知道要读书。”魏?反驳道:“颠颉读了没多大长劲。”
先轸打着手势。三个人侧耳听着,说话声、劝酒声。
魏?:“齐侯在这里又说又喝的,听动静好快活。心思活了露了底,一下子就完了,走不成了。弄不好,脑袋没了。”
狐偃、先轸、魏?对视的目光,紧张的心弦绷起来,把着剑柄握着刀,不知如何是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