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太子所言不虚。公子进宫,三难发问,已令寡人耳目一新。太子与公子接触仅是几天,谈吐间就有变化。”重耳感动地:“侯伯待重耳恩重如山高,重耳无以为报,只有尽平生所学,为侯伯霸业尽点力。”
齐桓公直视着重耳:“岂止是尽点力,寡人希望公子把齐国当作自己的家,终老于此。”重耳一愣:“终老齐国?”
点头的齐桓公目不转睛地看着重耳,重耳亦望着齐桓公,小齐姜摇着齐桓公的手:“君父有意难为人。”齐桓公哈哈一笑:“真是女大生外心,刚刚嫁过去,就向着公子。”小齐姜也笑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齐桓公疼爱地拍拍小齐姜的肩头,有意打趣道:“寡人的女公子,寡人也得让着几分。公子,寡人与你相见恨晚,你代寡人好好教训她。”重耳道:“夫人识书达礼,重耳唯命是从。”
齐桓公沉思地:“公子直言无讳,以三难问寡人,寡人就以终老齐国来问公子,问题虽然只有一个,回答却不比三难容易。公子不必着急,慢慢回禀寡人也不迟。太子。”太子昭应声道:“儿臣在。”
齐桓公:“寡人百年,由你执掌国政,如何礼遇重耳?”太子昭:“公子为姜昭师傅,邦国栋梁。儿臣尊为卿傅,爵位在高卿之上,终生以师尊之礼相待。”
齐桓公对小齐姜道:“你可是寡人保的媒。”小齐姜发自内心地:“小齐姜爱慕公子人品才学,愿意生同寝,死同穴,生生死死伴着公子。”
重耳握住小齐姜的手:“夫人。”齐桓公高兴地:“一对神仙伴侣,看到你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寡人似乎年轻了不少。”
重耳:“侯伯厚待重耳,重耳生死相报。”齐桓公站起身,拉着重耳的手:“齐国的内情你看到了、听到了,更有实质性的治齐三策。崔夭领命,前去施行。寡人有公子坐镇临淄,心无忧矣!小齐姜,你陪着公子各处去转转。”
“谢君父厚爱。”小齐姜与重耳齐声说道,转身,对太子、高虎点点头,向殿外走去。齐桓公等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重耳,直到身影消失在殿外。
政和殿外,小齐姜、重耳下了台阶,举目望天,天空湛蓝一片。小齐姜:“天真蓝。”重耳:“有鸟在飞。”
小齐姜有意地试探道:“公子,天高任鸟飞。”重耳沉重地:“鸟有时候是飞不起来的。”
小齐姜:“借助东风。”重耳:“齐国临海,就在东部。”小齐姜:“东风好借力。”重耳凝视着小齐姜:“送我上青云。夫人,你说,这风,能借上?”
小齐姜笑而不语,拉着重耳的手,在宫院间转着,观览着经济繁荣、国势强盛的侯伯壮丽的宫室建筑。
政和殿内,齐桓公收回追随重耳、小齐姜的目光,挥手对长公子无亏道:“你们也下去吧!太子、高卿留下。”长公子无亏瞪了太子昭几眼,不情愿地退了下去。殿内只有齐桓公、太子昭与高虎三人。
齐桓公的目光盯着高虎:“晋国是大邦,国力可与我国相比。重耳见识超群,如果他回晋国做了君主,必能代替齐国而为中原霸主。寡人要维护住齐国侯伯地位,只有用高官重任拴住他的人,用美女亲情牵住他的心。高卿,你爱慕小齐姜的意愿寡人明白,可理解寡人的良苦用心么?”
高虎醒悟地:“臣明白。不过,臣有疑惑。重耳不是等闲人物,为齐国所用是委屈了他。如果拴不住、牵不住,那该如何?”
齐桓公的目光看着太子昭道:“太子说呢?”太子昭为难地:“姜昭总不至于让妹妹顾影自怜。”
“能想到那一层就好。”齐桓公神色凛然,手在案几上一拍:“重耳若是走出临淄,离开齐国,就以‘无信’的罪名杀了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