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施边走边看边,神情异常高兴:“云和宫,鸟语花香。每一次来到了云和宫,优施都心潮澎湃,想歌,想舞,想演戏。”
骊姬却是默默无语,显得心神不宁。优施奇怪地问:“约会云和宫,是你的定出来的,你比优施兴奋。家宴斗智、告庙祭祖、离间夺嗣,计谋招法,如同雨后的蘑菇,一个跟着一个,咕嘟嘟地向外冒着,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骊姬担忧地:“你不是不知道,君主病着。”优施得意地转了一个圈,双手伸向了天空:“病得好哇!他躺着不起来,我们就可以天天约会,有说有笑不寂寞。他要是不在,这天下就是我们的。”
骊姬噤起脸,猛地挥手握拳,一下子打在优施的胸口上:“优施,你好没良心,君主待你不薄。”
优施挺起胸,发泄地:“待我不薄?优施是夹着尾巴做人,扭曲自己装丑角,逗君主开心,看脸色行事。只有和你在一起,优施才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为了你,优施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死。”
骊姬伸手捂住优施的嘴:“什么死的活的?骊姬明白你的心。你说实话,君主的病情到底怎样?”优施脱口而出:“活不长。”
骊姬生气地:“君主是棵大树,活着我们有依靠。我担心君主死去,我们控制不住局面,奚齐还小,驾驭不了群臣。我要君主活着,再遮挡几年,奚齐大了,翅膀硬了,我们怕谁?只有君主活着,晋国才不会有事,不许诅咒他。”
优施急忙辩解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这道理我懂。君主风烛残年,真的是回光返照,活不长。”
骊姬:“奚齐敲背,卓子捧药。他挺开心的,饭吃了,水喝了,人也有了精神,好多了。”
优施摇摇头:“当事者迷,你看的是表象。君主血脉已亏,心里装着事,靠一口气强挺着。”
骊姬流泪道:“君主是真的宠爱本宫,本宫不能太对不起他。奚齐是个不能理政的娃娃,君主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很难撑得起晋国这片天。”
优施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用力地晃了晃:“要想撑起来,事先要有准备,常言有备无患。四梁八柱配齐,朝中大权抓在我们手里。要兵有兵,要人有人,呼风唤雨,谁能奈何我们?”
骊姬:“权在手,令来行,想的争的就是这一天。我们想的争的,别人也在想,也在争。”
优施:“你放心不下逃到国外的重耳和夷吾,夷吾成不了气候?重耳是个死对头,不过上天不帮他。”
骊姬愣愣地看着优施:“这话怎么讲?”优施炫耀地:“朝廷有谍报,霍太山一带闹旱灾,重耳的日子不好过。”
骊姬的手捂住了胸口,仍是烦心不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