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城闺房,叠好的长裙放在膝盖上,季隗坐在案几旁,一手放在长裙上,一手托着腮,眼睛从敞开的窗户向外望着,神情在思索着,就似乎看到最愉悦的喜事,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叔隗端茶走进来,放到了案几上,轻声道:“季隗,杏花茶来了。”季隗没有应声,依然想着心事。叔隗抬起手,在季隗的眼前晃着。
季隗一下子抓住叔隗的手,向旁边推开,佯装生气道:“姐姐,你干什么呀?”叔隗盯着季隗:“这要问你!”
季隗的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出了“修渠稼穑图”,左瞧右看的,嘴里轻轻地念着。
叔隗“哦”了一声,打趣道:“季隗,我问你,是想图还是想人?”季隗反问道:“人是公子重耳,有图就有公子,公子离不开图。叔隗姐姐,你说该想谁?”
叔隗敬佩地:“当然是公子重耳。”“我想的和姐姐一样。”季隗无拘无束地说着,双手支着下颌,看着叔隗,心事重重地:“姐姐,我问你,选女婿应该选什么样的人?”
叔隗用手羞着季隗:“自己找女婿,不害羞?你以为是草原上对歌,玩姑娘追,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相爱?”
季隗站起身来:“那有什么!除非不想成婚。好了!季隗去告诉主父,就说姐姐怕羞,这辈子不嫁人。”
“瞎编,叔隗可没说。”叔隗挡在季隗的前面,红云漫上了面颊,像待放的花蕾。季隗笑了:“没说,就快点回答我。”叔隗连连摆手:“我、我说不好。”
季隗坦诚地:“嫁人是一辈子事,不能含糊,行就行,不行一辈子不嫁。我选夫婿,就选公子重耳。”叔隗皱了皱眉头:“哈图是爱你的,每到姑娘追时,他的眼睛总是盯在你的身上,主父也有这个意思。”
季隗固执地:“爱与被爱,是每个人的自由。爱是双方的,哈图爱我,我知道。可我心里装着公子,容不下别人。”叔隗看着季隗,仿佛受到了感染与鼓励:“公子才华出众,听说以师傅大礼事奉赵衰。”
季隗立即拍手道:“姐姐有了意中人,想嫁给赵衰?”叔隗叹道:“离得远,嫁也嫁不成,姑娘家的心事,说说而已,嘴巴痛快。”
季隗语气坚定地:“除了重耳,季隗谁也不嫁。”
叔隗、季隗彼此凝视着,各自有着心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