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宫花园的池边,绿树花草间的小径,走来了骊姬与太子申生,几名宫女随行在后。蝴蝶随着骊姬,翩翩飞舞。
在绿树花草的掩护下,晋献公如同幽灵一般,缩着身子,躬着腰,尽量掩藏着行踪,悄悄观察着。
宫苑名贵的树木,有着几百年的树龄,宛如巨大的绿伞,撒下浓郁。树木枝枝桠桠,相接相连。骊姬与太子申生出现在苑林的花草间,晋献公就躲躲闪闪地藏身树后,伸长脖子,瞪大眼睛。那神态、那样子,唯恐听不清每句话,看不见哪个越轨的动作。
湖水碧绿,微风吹起涟漪,鱼儿摇头摆尾。骊姬撒着鱼食,鱼儿游逐着。骊姬留连不前,花一样的笑容望着太子。
太子申生有意退开,与骊姬保持着距离,开口道:“君夫人有事请讲,申生还有许多军务、政务要料理。”
骊姬有意靠近太子申生:“难得太子有工夫,骊姬有好心情,我们聚在一起不容易,多看看有什么不好,就在这里讲。啊!不,鱼儿会听见的。”
“君夫人说话带着孩子气。”太子申生不由得笑了,俊美的脸上更多青春男性的魅力。
骊姬双目紧盯着太子申生,别有深意道:“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女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太子申生正色道:“不,太子妃的说法正好与君夫人的说法相反,在女人面前,男人才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骊姬面色一沉:“太子妃还说了什么?”太子申生沉浸在回忆中深情地吟诵着:“冰在水上,云在风上,蝴蝶在花上,?鸯在湖上……”
骊姬兴奋地:“太子在为骊姬做诗?好听,动听,我爱听。”太子申生:“不,这是太子妃为我作的,就在昨天晚上,太子妃亲口对我说的:太子在太子妃心上,太子妃在太子心上,我们……”
“三句话离不开太子妃,太子妃就那么可爱?哼!”骊姬将手中装鱼食的一下子扔到水中,鱼儿受到惊吓,四下逃去。
一行人愣在湖水旁,无人敢移动脚步,惟恐忤怒正在气头上的君夫人。手拉树枝做掩护的晋献公也愣住了,这些情意绵绵的悄悄话,自己当年与大齐姜在桃花下就是如此。想到大齐姜,晋献公一阵心痛;看到眼前,晋献公一阵目眩,难道自己老了、不中用,太子居然勾引自己最爱的女人?晋献公扶住树,发起呆来。
“游园图个快乐,不高兴的话题谁也不要提起。”骊姬收起怒气,面带笑意,手指着远处的花丛说:“那边少有人迹,是个曲径通幽的好去处。”
太子申生退让一侧:“君夫人请。”骊姬却快步靠了过去,满面笑意与太子并肩走着,并挽起了太子申生的胳膊。太子无法破坏这种欢乐的气氛,只得陪同着骊姬,听其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借着花草树木的遮掩,忽东忽西地跟踪着的晋献公,将一切看到眼里,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浓。
拐过花丛处,骊姬止住脚步,手拈过花枝提问着。心里坦荡而一无所知的太子申生认真地解说着。
晋献公捷足先登,攀上高处,藏身树后,鬼鬼祟祟地觑视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