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吾对重耳道:“哪里设伏兵,从哪个地方出击,你怎么算得那样准?”
太子申生:“是呀!东山皋落氏似乎早有准备,布置的兵力如同张开的网,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二弟假作不知,一路冲进去,粘住他们的兵马。左右出击,就像一把利剪,把网剪得露洞百出。”
重耳:“开卷有益,这是读书思考的好处。”太子申生:“这一仗能打赢,多亏二弟调兵遣将。”
重耳看着夷吾,有意道:“没有我们兄弟同心协力,就不会打败东山皋落氏的军事大捷。”
三匹战马齐缰并立,太子申生、重耳、夷吾眺望着战场。堆积的战利品,归降的东山皋落氏人。夷吾得意洋洋地:“打了大胜仗,君父必有丰厚的赏赐。”
重耳却摇摇头,皱眉道:“败了是大罪,胜了招嫉妒。”
夷吾:“疑神弄鬼,我不信。太子兄,令探子骑快马回绛都,红旗报捷。让
父有个准备。夹道欢迎,殿堂领赏,风风光光。别担心,有功必赏,这是规矩。不赏,谁还肯出力?”
快马从阵地奔出,马上的探子背插红旗,越过山岭,趟过溪流,朝着绛都方向急驰而去。
亲信一面用手擦着汗,一面快步跑过来,看见乾元宫站在花前的骊姬,立即跪地:“禀君夫人,太子大获全胜。”
“胡说。”骊姬伸手抓住亲信的肩,亲信:“小臣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优施:“他们人呢?”亲信:“凯旋回朝,正在路上。小臣抢在前面来报信。”
骊姬一搡亲信:“竖子成名,这样的信报来有什么用,滚。”亲信低下头,后退几步,匆匆溜掉。
骊姬:“穿两色衣,佩带金?,就是要借东山皋落氏之手,断绝他们的归路。命大没死,还立了功。殿堂行赏,脸上光采,扳倒他们,真的不容易。”
优施冷笑道:“立功,要看谁立的。太子赢了,公子赢了,赢了又怎样?有功不赏,可就是干瞪眼睛。时间长了,没人卖命。”
吕饴甥:“这是其一,其二,要引起君主猜疑,设套让他们钻进来,套绳攥在我们的手里,那才见君夫人的本事。”
骊姬扯着花瓣,慢慢扔到地上,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有了诡计。
通往乾元宫的路上,公子重耳陪着太子申生走着,迎面而来的将士向太子申生与重耳抱拳。重耳连忙扶住一位吊着胳膊的士兵:“受了伤,不要施礼。”
受伤士兵感动地:“太子涂的药,快好了。”另一裨将:“为我们去请功受封,跟着太子、公子出征,就算舍命去打仗,也有盼头。”
风摇树动,树叶发出摩擦声音。
宫门前的树下,重耳低声叮嘱道:“宫中行事,用意路人皆知,大功不在殿堂上论赏,却先行设席单独宴请太子,将士怎么看?他们的亲人又会怎么想?功劳是主帅的,丢命的倒霉。这给将士们造成错觉,长此以往,就会失去民心。宴非好宴,包藏祸心。太子兄,酒不可多饮,人不可久留。”
太子申生颔首,迈步上了台阶。重耳追上去,拉住太子申生叮嘱道:“千万记住:酒不可多饮,人不可久留。” 太子的双目凝视着重耳,郑重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