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晋献公一反占卜从长弃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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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堂一片肃静,太卜的属员有序地做好准备,红火炙烤着龟骨,郭偃举着蓍草道:“献辞有言,筮卜大吉。”

    狐突怒视着郭偃,脸上满是责备的神色,那意思是说:咱们商量过的,又是结拜老臣,怎能出尔反尔。郭偃板着脸,头高?着,不买任何人的情面,一丝不苟地:“天意如此。”

    晋献公兴奋地站起来,拍手笑道:“好兆头,筮卜是吉,龟卜就该为大吉。”

    龟骨的爆裂声,小臣敲打乐器的低吟声。群臣的目光集中到郭偃举起的龟骨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头上冒出白气的郭偃,疲倦地的头低垂着,一直沉默不语。在晋献公的连声催促下,言道:“臣不敢说。”

    晋献公:“寡人赦卿无罪。”郭偃声音沉沉地:“龟卜凶象,祸起萧墙。”晋献公拍案站起,手指向郭偃,又颓然坐下。

    重耳的胳膊碰碰太子,太子看了重耳一眼,为难地摇摇头。晋献公怒道:“你们兄弟拉拉扯扯,败坏朝纲。”

    太子申生:“儿臣不敢。儿臣以为,此事宜缓不宜急。”

    重耳:“君父,母后贤名在外,有口皆碑。太子妃贤德有佳,早晚是要入主后宫的,宫苑由太子妃掌管,君父没有杂务缠身,上殿议事,回宫可享人伦之乐。邦国当务之急,不是册封。”

    晋献公愤然地:“太子妃母仪邦国,笑话。寡人执掌国政,太子妃对后宫发号施令,名声顺么?这不是当务之急又是什么?”

    重耳:“君父要强盛晋国,我们父子君臣应该像母后在世时那样,勤政图治,趁着齐楚相争中原、无力西顾之时,和戎拓疆,做大……”

    “晋国是你重耳做大的?”晋献公打断重耳的话,双手扶案站起,借机发作着:“寡人灭国十二,功高盖过历代祖先。不要仗着和戎之策的小小勋劳,就插嘴寡人政事。退下,回府面壁思过。”

    狐突:“反思过错,人人有份。重耳殿上直抒己见,君主从来都是点头首肯的,这次也不应该例外。况且朝堂议事,知无不言,言者无罪。”群臣绝大多数齐声地:“知无不言,言者无罪。”

    晋献公一脸怒气,对重耳喝道:“看在众卿面上,暂且饶了你。只许听政,不准议论。”“谢君父。”重耳轻轻摇头,用以表示自己心中有话要说,但碍于君父,不得保持沉默,施礼后,慢慢退下。

    狐突看着晋献公:“君主,龟卜凶象,祸起萧墙,不是空穴来风。”

    晋献公的目光愤愤地地盯着郭偃:“龟卜注辞怎么说的?”郭偃捧着竹简,朗声道:“专爱之渝,攘公之?,一熏一莸,十年有臭。熏草香,莸草臭,两者不能相容。”

    赵衰:“所爱有变,后来者居上,必然惹出是非,社稷动荡。”

    狐突:“君主和戎,晋国大业如日中天,不能因爱生变,半途而废。”

    栾枝:“朝议女公子伯姬婚事,君主亲口说的:从筮不如从龟。”

    晋献公阴沉着脸,训斥栾枝道:“不要因为修过曲沃城,赏你做将军,就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你懂什么?邦国政事,因时有异。”

    东关五:“君主金口玉牙,说啥是啥。君主册封,骊姬就是君夫人。太子妃贾君主管后宫,坏了体制。骊夫人主持后宫,时也,命也。”梁五紧跟着说:“命里有八升,难求装一斗。算什么卦?不可信。”

    狐突一脸正气地:“不信就不要占卜,占了就要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筮龟占卜,筮短龟长,弃短从长,这是君主开的先例,大齐姬出嫁时,君主亲口说的。君无戏言,岂能如此。”郭偃:“筮者定数,龟者象形。万物形象,然后生长。数短象长,不如从长。”

    “一对老糊涂,荒唐。”晋献公拍案站起,甩袖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