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姬问少姬道:“重耳怎么样?”少姬喜形于色地:“好帅,一表人材,看了不能忘怀。姐姐,还要和他斗。”
沉思中的骊姬没有回答少姬,少姬拉了拉骊姬:“姐姐,我问你哪?”骊姬“嗯”了一声道:“不,我要让重耳为我所用。”
少姬担心地:“重耳的目光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好像一块冰。”骊姬信心十足地:“他冷我热,他是冰,我是火,总能融化。”
少姬:“宫中就我们姐妹,孤单单的怎么去融?”骊姬向在前面的优施呶呶嘴,手扯着花枝,点拨地:“先拉住他。”
骊姬与少姬在深宫的曲径通幽处跑着、跳着,无所拘束。优施在后边追了上来,喝道:“安静点,在宫里不许乱呼乱叫的。喂!小心嘴,当心腿。”
骊姬转过身,目光盯住了优施:“太子下跪,你的脖子比太子还硬?”
优施的目光瞧着骊姬,揉揉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地:“君夫人,不,你、你到底是谁?”骊姬:“你看我是谁就是谁。”优施绕着骊姬,摇头无语。
少姬:“君夫人就是我姐姐,我姐姐就是君夫人。”优施教训地:“胡说。后宫的女人都想当君夫人,能当上么?做梦。宫中规矩多,人分等,尊卑有别。后宫最尊贵的是君夫人,死了。太子妃贾君代管,女公子伯姬说了算,见了她们要叩头,说话要低声下气。”
骊姬“哼”一声:“骊姬偏不。”优施:“你们没名份,战败求和的女俘虏,最下等的奴婢。尊者做夫人,臣下跪;卑者奴隶,要给我优施跪下。”
少姬从骊姬的身后站了出来:“游丝,怎么不叫游鱼?瞧,在水里。”
清清的池水,几条金鱼在自由自在地游着,或上或下,平静的池面上不时荡起涟漪。
优施站到池边,得意地:“优演杂戏,逗君主开心,君主赐名叫优。我本名施,合起来称优施,别人想得这份荣耀还弄不到手?我是鱼,游在后宫的水里。”
少姬:“水浅游不了,你就是死鱼。”优施:“咒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花树摇晃,骊姬与少姬躲闪着,奔跑着。优施喘着粗气:“比狐狸机灵。”
深宫林苑的笑声、闹声,惊动了折着花的太子妃与大伯姬。太子妃看着大伯姬,奇怪地:“什么人在喧闹?”大伯姬:“看看去。”
太子妃与大伯姬举着花,缓缓地走了过来。骊姬与少姬奔跑着,扭头呼叫着,撞到了举着花的太子妃与大伯姬身上,花儿落地,被脚踩碎。
太子妃止步,手指向骊姬,惊讶地张大嘴,训斥的话生硬硬地咽了回去。骊姬也站住了,手摁着胸,颇有风范地看着太子妃。
“母后。”太子妃跪倒叫了一声,随即跪了下来:“儿臣叩见母后。”大伯姬亦是一愣,也跪地下去,随行的宫女也齐刷刷地跪下。
跪地的大伯姬突然醒悟,猛地站起,怒视着骊姬:“哪来的疯丫头,跑到宫里撒野,扮作母后?欺君犯上。无视宫中规矩,该当何罪?”
太子妃:“打。”宫女们涌过来,扭住了骊姬与少姬,举起了荆条。优施上前架住荆条:“太子妃,女公子,打不得。骊戎部献来的美女,君主吩咐让臣带着,在宫苑里各处转转,不得受半点委屈。”
太子妃冷冷地:“入宫学规矩,她们不懂,你呢?”荆条落了下来,优施伸胳膊遮挡着:“优施知错,优施知错。”
骊姬直视着大伯姬、太子妃,不言不语。优施小声喝道:“跪下,快跪下认错。”骊姬一脸的不情愿,只得慢慢地跪倒,头抵着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树上小鸟啾啾。踩碎的花儿弃在草径上,优施抱着头,跪伏在地。
骊姬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道:“走了,还给谁跪着。”优施瘫坐地上:“我的妈呀!逃过了这一劫。”
骊姬的手攥成拳头:“总有一天,我要让太子妃跪在我的脚下。”
少姬:“伯姬呢?”骊姬:“她出嫁就算了,只要在宫里,就得给我跪着。”
优施嘲笑地:“说话不是吹气,凭啥跪你?”
骊姬浅浅一笑,上前攥将手放到优施的手里,柔软的身子靠了过去:“我们在宫中无亲无故,你就是我们的靠山。如果我是君夫人,谁敢不跪?谁有胆量挤兑你、排挤我。优施,你是我们姐妹在宫中认识的第一位男子,咱们是一根线上拴的蚂蚱。”
骊姬的浅笑,激活优施雄性的勇气,为了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美女,优施豁了出去,信誓旦旦地:“齐桓公与诸侯会盟,咱们不喝血酒不祭天,拉手结盟,我帮你。”
骊姬的手与优施的手拉到了一起,彼此望着,在宫中成了同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