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看着通政殿,感慨地:“病的卧床来不了,老的走路要扶着。赢挚不在,寡人议政没对象。通政殿、通政殿,通着诸侯各国,怎么就通不来天下之才?”
赢尉:“我国地处西边,有贤才西来,也被东面挡道的晋国截了去。”
“晋国朝堂以老国舅为首,人才济济,寡人不能做孤家寡人。赢挚出使时说的要访贤,贤才来了,寡人如何接纳?”秦穆公站了起来,在殿堂上踱着步子。
秦穆公止住脚步,看着赢尉。赢尉想了想:“修建集贤馆,广纳各国贤才。”
秦穆公双手一拍:“好,咱们想到了一块儿,马上动工。”
云和宫的宫苑,晋献公却站在桃花树下,手拈桃枝,隔着桃树向对面花园望去。优施走了过来,捂着半边脸,轻声道:“臣按君主吩咐,都安排好了。”
晋献公奇怪地:“遮遮掩掩,干嘛捂着半边脸?”
优施的手放下来,露出了被打肿的脸,晋献公一愣:“怎么这模样?”优施献媚道:“君主出征在外,优施日夜牵挂,一股急火,牙疼脸肿。”
晋献公的脸上露出笑意,手向前伸去。优施走在前边,引着晋献公与出征的重耳、先轸、魏?、狐偃等会齐,一起向前走去。
太子申生不解地:“君父,怎么离勤政殿越来越远?殿堂上万事俱备,等候君父,祝贺论功。”
魏?兴奋地:“打败骊戎,我们跟着君主冲锋陷阵,功劳是大的;太子守国,粮草源源不绝,功劳也不小。论功,我们都在头等。”
晋献公:“你们功劳都不小,寡人心里有数,高兴,绕点路有什么奇怪的?”
先轸:“公子和戎之策,我们瓦解了诸戎各部,打败了骊戎,号令出自绛都,举国攥成拳头,以后出击更有力。”
重耳:“父子同心,君臣相和,社稷安定,我们就能与齐国并列,与楚国争强。和诸戎,和诸侯,到那时,君父号令天下,社会安宁,百姓乐业。”
先轸:“议论起来,都是令人高兴的事。”
晋献公:“人走十字马走膘,眼下就有件最令人高兴的事。”优施立即有意喝道:“君主到。”
一个女子扶着花枝,亭亭玉立着,侧影看去,俏丽秀美。女子移动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原来是骊姬。一身出于大齐姜装束而又稍加改饰的骊姬,大大方方地站到了一行人的面前,权为见面礼的福了福身,那曲膝的动作,极为好看。福身后的骊姬,柔和的目光望着太子申生,微微一笑。那关切的神色,就似君夫人大齐姜在世。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申生睁大眼睛,立即跪倒在地。随行的众臣,多数跪倒在地,只有出征的将士,愣愣地看着。
骊姬点点头,目光急速地扫过先轸、魏?等人,锁定在重耳的身上。重耳亦直视着骊姬,骊姬向前移了一下脚步,声音冷冷地:“你是重耳?”
重耳的声音同样冷冷地:“你是骊姬,败军之虏,有什么神气的。居然擅用母后行装,该当何罪?”
骊姬羞愧地低下头,又猛地抬起,以守为攻地:“男人跟女人斗,赢了也没有什么光彩的。公子讲融和,却射死了达鲁。骊姬不是神气,是不服气。”
重耳义正词严地:“达鲁助翼城内乱,为祸邦国;侵扰城邑,烧杀劫掠;残害百姓,罪当死。”
晋献公左右瞧着,笑道:“跪的、站的、看的,这是怎么啦?演戏。”优施凑上前,变戏法般地从袖子里掏出几种颜色的帛,遮扬着:“君主,宫中演戏,角色不同,黑脸、红脸、白脸。公子是黑脸,太子是红脸。”
晋献公戏谑地:“你呢?”优施:“优施是白脸。”
“寡人鞭敲金镫演戏。好哇!寡人高兴,起来吧!”晋献公哈哈大笑。
“谢君父。”太子申生在晋献公的笑声中起了身。
晋献公的手放到了骊姬的肩上:“姜。”骊姬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柔柔的目光注视着重耳,身子倚着晋献公,扭过头来,对晋献公露出了灿然的一笑。
隐身树后的少姬走出来,看着重耳:“公子果然出众,我们戎部人称你是大英雄。”“盛名之下也有误传的时候。”骊姬拉起晋献公的手:“我说的不错吧?”
“寡人三个儿子,你可不能小瞧。尤其是这个异相的重耳。”晋献公警告骊姬,见骊姬摇头,露出蔑视的神色,便道:“有机会家人相聚,你占不了上风。”
骊姬拉住晋献公的手,顽皮地钩起:“拉钩上吊说定了!不许反悔。”晋献公伸出了手,浑身像恢复了青春一样有活力,哈哈笑道:“你有大小狐姬的野性,又有齐姜的柔情。寡人开心,就似回到了及冠的岁月。优施。替寡人照看好姜。姜,先在宫苑里转着,寡人下朝就来陪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