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虎:“翼城与绛都之争,八十多年呈现着粘合状。翼城是嫡子,绛都是庶出,按礼制占着优势,可绛都出了位重耳,抓住翼城不敬祖宗天地、不恤百姓两大罪行,鼓舞起士气,又以声东击西的战术,一举灭掉了缗侯。也以大同小异的罪名,灭掉了其他三国。”
齐桓公点头:“得人心者,他人奈何不得。”
崔夭:“诸戎是大患,西周就是亡在犬戎人的手里,君主救燕、救邢、救卫,也是被戎狄所累。对诸戎的策略,从始祖文王以来,就是以武力相抗,重耳一反祖宗成法,提出‘和戎’之策,分化瓦解了诸戎十二落,山戎老首领为表示和戎诚意,甘愿去死。剩下实力最雄厚的骊戎部,也没有几天可闹腾的。”
齐桓公起身,直视着高虎、崔夭:“寡人攘夷他和戎,收效强过寡人。寡人是诸侯霸主,周天子诏封。未出茅庐的重耳,竟然有如此胆识,破祖宗之法,不简单。高卿、崔卿。”
高虎、崔夭躬身道:“臣在。”
齐桓公:“密切注视着晋国动向,有机会,寡人要见见这个重耳。”
齐桓公心目中打下烙印的重耳,此刻又来到客舍,对扔下竹简起身相迎的公子挚道:“使臣手不释卷,真乃好学之士。”
公子挚放下竹卷:“公子过奖。说到好学,公子才是名符其实的好学之士。公子出使虞国,马到成功。”
重耳摇头:“出使前我有些担心,玉璧、骏马虽说是两样宝物,可凭它借路有难度。虞国贤臣百里奚陈破借路与亡国的利害关系,虞君无动于衷,爱宝物甚于爱人才。秦地习俗不同于晋地文化,使臣怎么看?”
公子挚:“君道臣义。君道,用才、爱民、顺时。臣义,直言、无私、荐贤。虞君无道,臣已尽义。”重耳点头赞道:“精彩。”
公子挚:“公子扮作随从,气度令人佩服。”
重耳:“为君父尽孝,为太子兄分忧,是重耳的本分。”
公子挚感叹地:“公子如璞玉,加以时日的雕琢,必将是无价之宝。”重耳笑了:“比之垂棘玉璧?”公子挚:“人才是宝。有公子这等人才,晋国的将来可以和临淄并驾齐驱。”
重耳:“临淄是东方大邦,齐侯为诸侯霸主,即位六年召开第一次诸侯盟会,如今是诸侯第十一次会盟,贵国为什么不前去参加?”
公子挚:“齐国在东,秦国在西,论地理,论亲缘,都没有关系,我们何必去给他国做垫脚石?公子,嬴挚也有一问,晋齐姻亲,为何贵国不去?”
重耳坦诚地:“绛都一直处于内忧外患中,脱不开身。”
公子挚:“公子、荀息打前站,先轸、里克随后出兵,凯旋归国,公子再去和戎,根除内忧。到了那时,贵国还愿意去做齐侯的马前卒?”
重耳爽快地:“有利社稷苍生,晋国不会推辞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