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息拿起白子,放下拿起,最后稳稳落下:“虞国、虢国,两国与我邦连界,虢公好战而骄,屡犯南边。出兵伐虢,一备妆奁,二拓疆土。”
晋献公手着黑子,犹豫道:“虞、虢同姓,毗邻而居,攻打虢国,虞国必然出兵救援。攻打虞国,虢国前来相救,以一敌二……”
荀息的手拢起白子:“臣有一计,可以今天取虢国,明天取虞国。”晋献公双手把住棋盘,挺直身子,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荀息:“向虞国借路,攻打虢国。”晋献公叹了一口气,身子矮了下去:“虞君不是傻子。”
荀息伸出两个手指:“臣只要借得两样东西,就能成功。”献公慨然道:“一举灭掉虢国和虞国,利大不可数。别说是两样,就是八样十样,只要晋国有的,寡人双手捧出。”
荀息起身,附在晋献公的身旁耳语着。遽然变了脸色的晋献公猛然站起,掀翻棋盘,棋子在地上滴溜溜地转动着。
“臣告退。”荀息起身便走。晋献公微微一怔,追出几步:“荀卿回来。”荀息声音决绝地:“没有屈产良马、垂棘玉璧这两样宝物,臣成万难从命。”
晋献公不满地:“要挟寡人,这种伎俩用一次够了。”荀息止步道:“臣宁折不弯。”
晋献公:“屈产良马、垂棘宝璧,这是寡人心爱之物,绛都国宝。借了不还,寡人到哪里去讨要?”“臣找人担保。”荀息大声道,晋献公听了这话,不怒而笑:“没影的事,谁敢担保?亏荀卿想得出?”
“儿臣愿意担保。”立身一侧的重耳高声说道,荀息立即转回了身子。
晋献公:“担保什么?不能完璧归来,寡人砍荀息的头。重耳,寡人的好儿子,年轻轻的就拿性命作赌注,不知轻重。”
重耳摆动着黑白子,不容置疑地:“白子虞国,黑子虢国,这觥就是我们晋国。为南部安宁,必须灭掉虞国和虢国。虢君沉溺酒色,虞君喜贪财宝,不理民事。用君父所爱做诱饵,万无一失。军事上考虑,先远后近,各个击破。”
荀息笑了,一伸大拇指:“公子之言,虎虎有生气。”
“云从龙,风从虎。重耳有虎气,寡人有霸气。”晋献公的手指向案几:“棋子摆上,两国关系一目了然。”
重耳移动着棋子:“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唇与齿就是虢国和虞国的关系。荀卿意在借路虞国,灭掉虢国”晋献公脸上荡着满意的笑容:“唇亡齿寒,比喻得巧妙。”
重耳:“虢国、虞国成为晋国两个县邑,良马玉璧最后归属呢?”晋献公脱口道:“寡人。”
重耳:“荀卿借用,是让虞君答应借路,到头来国宝还是君父的。”“如此说来,寡人不同意也得点头。”晋献公哈哈大笑,继而倏地皱眉道:“虢国有个百里奚,还有个舟之侨,岂能闭口不言?”
重耳:“百里奚是个人才,舟之侨成不了大事。他们劝谏昏君,昏君不但不听,还会觉得罗唆讨厌。君父,我们出兵不会受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