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抽噎而又无奈地:“母后是要看君父辉煌大业,我与太子商量过,只有振作起来,平定诸戎,才是对母后尽孝。君父令儿臣守孝,心中只想清静。”
狐突拍案,亢声道:“想清静,谁不想清静?百姓想清静,臣子想清静,可这诸侯纷争的年代,谁能清静得了?”
先轸:“诸戎各部作乱在内,邻国发兵攻打在外。晋国像是一块肥肉,个个在争,在抢,在割,想清静,真的清静不了。”
重耳:“清静,可以,用战争赢得清静。”
魏?:“对!打,打服了,打没了,就清静了。”颠颉赞同地:“这招好,打。”魏?盯着颠颉问:“你也赞成打?”
“那当然。”魏?的手与脱口而出的颠颉手搭在一起,兴奋地:“你跟我对脾气。”颠颉:“我救过你的命。”
先轸不满地:“两位说打,我问你们,跟谁去打?”
颠颉搔了搔头:“说得也是,诸戎跑得比兔子还快,连个影子都看不着,居无定处,打不着。”
魏?:“打不着诸戎,就去打来犯的耿国、霍国、魏国。灭了他们,扩地开疆。我们晋国就大了,强了。”
重耳忧虑地:“灭了耿、霍、魏三国,我们绛都大不了,也强不了。三国联兵,虎势眈眈,输赢难定。还有诸戎之乱不平,国无有宁日。”
狐突:“是时候了,内乱外患,一并根治。”
赵衰愁眉不展地:“君主不登殿怎么根治?我等坐而论道,无济于事!”狐偃亦叹道:“君主有旨,进言者乱棒打出。父亲,我等苦无良策。”在座的群臣纷纷附和,目光刷刷地望着老国舅。
狐突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最后落到重耳身上,“二公子不在棺前守灵尽孝,到这里来必有想法?”
重耳点头:“是的,我和太子兄反复核计过,有个让君父重新振作的想法,还不成熟,请诸家大臣参谋,老国舅主持。”
众位大臣靠拢过来,重耳侃侃谈着。重耳在狐突与诸臣议事,却惹怒了不明真相的晋献公。
灵堂,灵柩前没了灯光,一片昏暗,寺人披举着火把在前照着,走过来的晋献公怒道:“怎么搞的?长命灯要日夜亮着,不亮叫什么长命灯。”
太子申生醒悟过来,伏地叩头寺人披举着火把递给太子申生。太子申生接过,重新点燃青铜灯碗里的灯芯。
晋献公不满地:“太子就这样守灵?就这样表率群臣?表率公宫兄弟姐妹?”
太子申生惶恐地:“君父,想起母后养育之恩,一时失察,儿臣知罪。”
晋献公放缓了语气:“居家孝子,守国忠臣。重耳呢?”
夷吾急忙端着盛油的器具走过来,鼻子“哼”了一声:“躲清静去了。”
晋献公拍着棺材,顿足道:“长命灯火灭了,是人命不长还是国运不长?不孝之子,真是宠坏了他。来人,传重耳。”
一队佩刀执戈的武士,急速地奔走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