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申生:“人腿跑不过马腿。”
夷吾嘲笑地:“聪明反被聪明误。”
“戎车没有骑兵快,对付诸戎十二部,晋国要有自己的骑兵。”重耳郑重地对太子申生说着,跳下车,解开缰绳,将马拉至一旁,跳到马背上,双腿一磕马肚,如同离弦的箭,快速飞奔而去。
战马奋飞,扬起股股尘土,眨眼工夫,与兵车拉开了距离。
“跟上,快跟上。”太子申生也下了戎车,动手解开绳套,也跃上马背,催马勒缰,随后跟过去。
晋国奔跑的马蹄,变为气势凶猛?骊戎骑兵,惨厉的牛角号此起彼伏。
曲沃城里,老者抱着包袱,拼命地向前跑着。达鲁催马从后追上来,举刀捅过去,又拔了出来。老者身子摇晃着,倒地气绝,眼睛睁着,怒目向天,身上的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骊戎部的将士们呼叫着,争相涌向院门内,见人就抓,见财物就抢,曲沃城陷入苦难中。
达鲁跳下马,扯着老者衣襟绕成团,蘸着鲜血,在墙壁上写下“达鲁”两个字,随即将布团掷到地上,扭身坐到鞍鞯上,扬刀高叫:“快。”
骊戎兵带着劫掠来的财物,翻身上马,呼啸着窜进林中,不见踪影。
低沉阴暗的云在曲沃纵横回旋的山峦间空翻腾着,飘起的浓烟在残破的房屋上空迷漫着,倒地的晋国百姓,僵卧的尸体。
壶叔伏在死不瞑目的老者的身上,痛哭着:“爷爷。”重耳轻轻地为老人阖上眼,盖上自己的披风。
升腾的狼烟一处连着一处,几声乌啼,更添劫掠的凄苦。
太子申生顿足叹息:“迟了。”
重耳:“达鲁造的孽,我要亲手杀了他,惩诫骊戎部,还百姓一个公道。”
太子申生:“外城残破,内城未损,宗庙保住了,可戎狄跑了。”
夷吾:“戎车驷马,驷马十六条腿,十六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笑话。杀戎报功,在此一举。戎部骑兵闻风逃窜,我们正好乘势追去。”
重耳:“要提防戎兵再次扑来。”
太子申生挥手下令:“救火筑城。”
夷吾:“救火筑城,司工栾枝的事。我们请命君父,与诸戎作战,跑了半天,连个诸戎毛都没有抓着,回到绛都,如何面对满朝大臣?太子嗣君,还有重耳,老国舅口中的贤才,你们不嫌丢人,我怕什么?”
奔来的军兵翻身下马:“报,达鲁的人马移兵长岭。”
“上马,直奔长岭,扬威立名。”夷吾抢先奔了出去。
急遽的马蹄,晋国的军兵,将士有的行走,有的观望,人马纷乱。太子申生挥手,追了过去,兵马渐去渐远,扬起的尘土逐渐消失。
壶叔拉过马,催促重耳:“公子,快。”颠颉抱怨地对着壶叔道:“立功是赵衰他们的,举荐魏?做将军是外来的,你再多嘴也没份?”
“用不着发牢骚,被戎主牵着鼻子跑,徒劳之举。”重耳叹气,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急驰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