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突抚髯沉思,目光望着重耳,知觉告诉他,重耳胸有成竹。果然,重耳放下棋子,说:“请君父、老国舅斟酌,儿臣举荐一个人,名叫魏?,是个将才,愿在军前效力。”
晋献公:“拔下翼城大旗,就像鸟没了头,全军失去指挥,翼城就是我们的。魏?能有这样的本事?”
重耳:“儿臣双瞳,眼光不会看错。”
侍立远处的魏?走动着,搓着手,显得神态不安。听到寺人披“魏?进见”的传唤,如脱缰野马般地奔过来,几步到了晋献公面前,双膝跪地,叩头道:“小民拜见君主,君主万寿无疆。”
晋献公抬手做了个起的手势,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打量着。魏?挺身而立,精神十足。
重耳望着晋献公,又望着狐突。晋献公与狐突交换着目光,向寺人披示意。重耳的目光转向了分杈的树,晋献公的目光亦移了过去,欢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有了年代的树木分了枝,寡人的主意主在游离间。”
重耳的目光转向了魏?,魏?直言道:“君主是要看小民的本事,小民没有习武前,砍柴糊口。树木分枝是当然的,在樵夫的眼里,劈去半死不活的,就能长成有用之材。”
魏?缓缓地出刀,横在了胸前。几人的目光盯着魏?,魏?的右脚斜斜地迈出了一步。
“说的容易做到难,先过我这关。”寺人披突然窜出,手里宝剑映着河水阳光,带着杀气,挡在了魏?前面。
魏?拔刀相迎,两人交起了手,刀剑撞击,斗在了一起。寺人披招招刺向魏?要害处,下手毫不留情。魏?见招拆招,护住周身。你来我往,眨眼过了二十几招,不分输赢。
晋献公皱起了眉头,重耳对魏?道:“不要躲避,该进攻时勇猛向前,用你拿手的招式。”
魏?迫退寺人披的攻势,一刀磕飞寺人披刺过来的长剑,随着“横刀夺爱”的呼喝,手起刀落,“咔嚓”声响,枯黄的主干杈轰然倒地。魏?握刀而立,脚踏着断树杈。
绿叶盎然的枝杈,勃发着无限生机。
风吹过来,满树的小花摇着,散发着异香。
寺人披耸然起身,轻轻跃起,折下盛开的槐树枝,捧到晋献公的面前。
晋献公接过来,摇了摇,嗅了嗅鼻子,脱口道:“好花的槐花!”
重耳气定神闲,目光望着老国舅,老国舅狐突抚髯笑了。晋献公凝视着重耳,满面赞许的神色,手猛地拍到棋盘上,出兵的决心不可动摇。
重耳移动棋盘上黑色的棋子,摆出图形:“这翼城防守严密,正面佯攻,吸引住他们的兵力。魏?带路,从山间穿过去,抄近路直奔后门,一举拿下翼城。”
晋献公奇怪地:“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重耳:“与我们绛都疆土相连的邦国部落,儿臣向知道情况的人反复询问,标在舆地图上。魏?刚好从翼城来,了解实情。”
晋献公盯着棋盘上的图,赞叹地:“由此想到舆地图,有了他,好像夜里有了灯光,心明眼亮。这是宝哇!”
“国宝。”老国舅狐突的手落到重耳肩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晋献公点头。君臣、父子三人相视大笑,同声道:“出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