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区,程思雅依然对我是不冷不热,我连找她签字的勇气也消减了,也许很快我就会被秃头开掉。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求爱的勇气。
油条打来电话问我在报社混的咋样?我沮丧地说:“不好,连工资都快领不到了”。油条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地说:“不是有系花每天陪着你吗”?我说:“每天陪我的不是系花,是面板,看我这倒霉样,你也不想办法帮我解解愁”。我知道这小子虽然工作也没有着落,但家境比我殷实,不缺零花钱。
油条果然是哥们,立刻就答应晚上请我去蹦迪。
我的胳膊腿对蹦迪一向没有太多悟性,但我很喜欢迪厅里的环境,喧闹刺激的音乐,迷离幻动的灯光,疯狂扭动的肢体,再加上一杯啤酒,是可以达到消解忧愁的作用。
还没到下班,我就找了个借口,从报社里溜了出来,我不想看到宝马男接程思雅下班的样子,我的心还没坚固到岿然不动的状态。
我的座驾就停在报社后院,一辆破旧的二八弯梁自行车,我以为这是全市最不被贼惦记的交通工具,但世界上还真有不开眼的贼,我到了院里,发现车子竟然消失得无影无综,连个车毛都没有给我留下,站在空荡荡的后院,我欲哭无泪,我想起我妈妈说的一句话,倒霉就是你手上的泥巴,如果你沾的太多,说明你洗手的水不够。这句话在我嘴里咀嚼了两遍,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今天我碰到一个比我还要倒霉的人,我一定将兜里的钱全捐给他。
在昏昏沉沉的阳光下,我揣着一个奇怪的想法,和着人流拥进了地铁,地铁的通道里总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人,在表演着生活的另一个侧面,我曾经看到过弹吉他的潦倒歌手,玩猜豆子的江湖骗子,还有把自己捆成粽子样,冒充行为艺术的伪艺术家……
今天不管碰到哪一个,我都要将自己兜里的几千“大毛”毫不犹豫地捐给他,让施舍的义举冲冲我身上的霉气。
但通道里却空空的,像刚吹过一阵大风,把所有的可怜虫都吹跑了。
我在通道里绕了两圈,连旮旯都看了,但却只看到失望。
我无奈地想,也许今天就不是我洗手的日子,我还是先去厕所吧。
地铁的厕所里总会有一股骚骚的味道,我匆匆解决完内急,就要离开时,却听到旁边的隔厕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我不是爱惹事的人,也没有惹事的冲动,何况我现在一直被倒霉包围着,我猜想一定是哪两个焦急若渴的男女在一起偷情寻欢,可惜这个地方也太亵渎偷情的欲望了。
呻吟声一直没有停止,我冷笑了几声,又轻轻敲了敲隔板门,刚要走,里面的声音却急促起来,并且有挠门的哗哗声,我发现自己的判断有误,这不像是人的声音,应该是动物的低吟。
好奇心驱使我有了看一看的欲望,我深呼一口气,鼓了鼓勇气,拉开了隔板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