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后的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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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次爷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我很不习惯一个上岁数的老人,对我这么恭敬,就我的感觉来说,自己应该是个晚辈,而他则是长辈。

    “我这是高兴啊!我真的高兴啊,秀利老爷(三子,仙石太郎兵卫秀利)死了以后,从来都没这么高兴过,虽然朝盛老爷(二叔,仙石朝盛)也做了很多,但是很多事情……”老人语无伦次不停的说,让我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老人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要隐瞒什么,这让我的判断更加确认,这个时候,从长次后面的小路跑过来一个人叫道:“长次爷爷,朝盛老爷快不行了……”

    “朝盛老爷……”老人长次,面色一悲,险些晕了过去,幸好一旁的人扶住,我探了一下呼吸,老人没事我才放下心,对着跑来的人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我说,朝盛老爷快不行了。”这个人年纪不是很大,约莫十三四的样子,黝黑的皮肤,身体比之其他人健壮一些。

    “你说二叔他不行了!”我蹙眉问道。

    “二叔?”少年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的!”

    “快带我去看看……”我仓促的催到,少年应了一声,就带头往前走去。而我则是紧随其后,可是令我奇怪的事,仙石怎么无缘无故就不行了,我从越前出发到这里也不过三天的时间,算上他离开越前的时间,也就大半个月,连一个月都不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就这样不行了?让我不由的感到更加奇怪。等到见到本人以后,我才清楚的知道这不奇怪,一个被打至如此重伤的人,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朝盛老爷,权兵卫老爷回来了……”少年立刻跑到仙石朝盛旁边兴奋的说道。而仙石朝盛听到这个消息,也随即睁开眼睛,费力的转过头看着我,虽然他说话已经不甚明了,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他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你安心养伤吧……”虽然我很想责怪他,但是眼前这种状况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行了……我已经不行了,能够等到你回来,我已经满足了……”不知是否是回光返照,一时之间,仙石朝盛的精神变得好了,口齿也清楚了:“我已经找了堀扫部大夫,他会替你执行冠礼,只要你能完成冠礼……肥田家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借口了。”

    “肥田家?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我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

    “肥田家就是将朝盛老爷打伤的人!”侍奉在一旁的少年,突然恨恨的说道,而我则是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仙石朝盛,期望他能够给我个答案。

    “平次,我就要不行了,以后你要好好跟着权兵卫,要向对我一样,知道吗!”仙石朝盛对着少年平次说了一句。

    “老爷……”平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而仙石朝盛也没理会他,又转过身看着我说道:“仙……仙……石……家,就……交……交……给你了……”接着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力量,居然支撑仙石朝盛,直起身,仿佛费劲了全身的力气,说道:“吾所去之处,才是归处,兄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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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石朝盛就这样故去了,其后我才从平次那里得知,仙石朝盛其间好几次,都要挺不过来了,就是为了等我回来,所以才一直憋着一口气,可是这次是最危险的一次,要是我还没有到的话,恐怕就见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了,听完他所说的,我没有说话,突然之间,我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从心底的最深处出来,但是我还是抛开了这些不必要的情绪,稳定下来替仙石朝盛准备葬礼,原本一直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等我再次入住仙石家老宅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物是人非了,熟悉的人都一个个的故去了,最后反而留下了我,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不过我现在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仙石朝盛最后的葬礼在黑岩村不远处的大泉寺,这只是简单的葬礼,甚至可说没有几个人参加,不过我却在葬礼上见到了,仙石朝盛在临终前,对我说的那个人,堀扫部大夫秀重,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而看样子这位堀扫部大夫秀重和仙石朝盛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你就是治兵卫的四子,权兵卫吧。”这是堀秀重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在拿捏不清这人想要作甚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示之以弱。

    “恩,你的事情我已经从他那里知道了。”说道这里,堀秀重抬头看着仙石朝盛的木牌陷入沉思,我也清楚的知道堀秀重所谓的他是谁。大概是想起这个时候不是怀念故人的时候,堀秀重又转过身看了看我:“关于肥田家,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不过结果并不是很好,以后你找注意,现在仙石家仅剩你一人,等过几日,你便行冠礼吧,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是。”

    “恩,你很好,很像你的父亲,以后仙石家就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了……”说完以后,堀秀重也没在和我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入座,然后静等着葬礼的完成。

    葬礼过后没几天,堀秀重就替我执行了冠礼,按照惯例替我戴上了乌帽子,从此结为乌帽子亲,也将他的秀‘字’和仙石家传下的‘久’字相结合,我正式更名为仙石秀久,在这个永禄五年(公元1562年)的夏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