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小节、巨鹿之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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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韩信追随着项羽一行奔赴战场时,他突然注意到这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却总也忍不住回过头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而韩信也就自然跟着好奇地回头,可是后面应该什么也没有啊。

    最后一次,项羽又回过了头去,而且竟顿时立住了马。韩信觉察出了异样,也再一次跟着立马回过身去,不过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因为项羽要找寻、要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出现了――毋庸置疑,那一个小小的红点就是令项羽最不忍心的虞夫人!

    这时候的一切,仍是悄无声息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军在继续向目的地有条不紊地开进,而项羽也在停留了不多时以后便继续出发了,不过他的斗志分明地更昂扬了,那坐骑也惊龙一般直赴向前,他再也没有回头。

    而韩信也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就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那是美人的目光。

    两军开始了紧张的对峙。

    项羽一贯是善于排兵布阵的,这应该是他从项梁那里学来的,但是这一次作为全力进攻的一方,他却只是简单地把全军分作了三部分,然后便分批次向敌人展开猛烈的轮番进攻。

    说来,这项羽每战必身先士卒,而他也乐于如此,这也便是大家情愿为他效死力的地方。也由此他与将士们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他乐于下到军营中对将士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更经常为受伤的将士吸去伤口上的脓血,有时候他甚至都会为伤痛中的将士而难过的黯然下泪。这一点在韩信看来,大约也只有他的偶像吴起可以做到这一点,而吴起却又未必发自真情。因此就这一点而言,韩信便觉得此战楚军似乎没有理由会失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楚军的第一波攻击在列队后两刻钟便开始了,作为掩护,那些手持盾牌的重装步兵一律在前,而冲击力强大的骑兵却只得紧跟在后面,毕竟秦军的弓弩箭阵可不是吃素的,这一次骑兵的任务是迅速扩大战果。

    那一刻,韩信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只见楚军前锋正如一头头猛虎、山呼海啸一般就向那已严阵以待的秦军奋力的冲杀而去……

    尽管有盾牌和甲胄的掩护,可是秦军箭矢如雨,令人防不胜防,不少人的盾牌甚至都被利箭所射穿了,楚军当即扑倒了好一片。可是这却丝毫也阻挡不住楚军的攻势,他们就踏着兄弟们的尸体,仍然在大胆地疾速向秦军逼近,他们身后的号角声似乎也吹得更雄壮有力了。也就在转瞬之间,眼看楚军前锋就要靠上去了,这时候,只听项羽一声大号:“掷――枪!”于是,只见立马便有千万支飞矛直向秦军的前沿阵地呼啸而去①……这一着大出秦军的意料,前面的秦军根本躲闪不急,当即就自乱了阵脚。原来楚军就为了与敌人短兵相接而每人都配发了短剑,所以作为长兵器的戈矛之类作用就不大了,可是它这一次竟成为了楚军的秘密武器。

    也就在秦军慌乱、闪避之余,他们的前沿阵地当即就被冲杀上来的楚军给撕开了口子,而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韩信也已经随着项羽迅速地闯入了敌阵,只见那项羽在马上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挥舞着长剑,对着将士们高喊道:“望里面冲,不要回头!”而他自己就是那样的义无返顾,几乎快要冲到了队伍最前面。不过,这一次韩信正好相反,他使用的却是一根能钩能刺的长戟,因为他作为一名合格的扈从骑士,首要考虑的还应该是去攻击敌人的马,以竭力压制住上前包抄主将的敌骑兵。

    但不管怎么说,大量楚军已像一群疯子似的直杀入了秦军的中央阵地,秦军的总体阵形有被冲乱的危险。这一次,愤然敢死的楚军真的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不顾一切的对方才是最可怕的对方,秦军连忙调集力量去稳固中央阵地。可是,其他方向上的秦军也眼看着已很快被冲上来的楚军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几乎快被看似毫无章法的楚军打晕了。双方鏖战过了最初的一个时辰,这时候的楚军尤其项羽早已经杀红了眼睛,杀出了冲天的豪气,那节节退避的秦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得顶着头皮硬上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摸清这项羽到底使得是哪一路数。

    应该要指出的是,此时的秦军早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狼群一样的秦军了,他们的辉煌时代已经随着秦始皇的亡去而不再复返了,因为他们最宝贵的核心凝聚力已经丧失了,这一点将在以后章邯的败亡过程中体现得更明显;而此时的楚军也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楚军了,这是一支真正的饱尝过亡国毁家之痛的哀兵,尤其那领导的榜样更是力量无穷的。还有,楚国的虎贲之士们历来以身轻矫捷闻名,他们最拿手的就是与敌人近战,而一贯擅长方阵作战的秦军由于轻敌和疏忽,到底也未能成功阻止他们仅仅是第一波的攻势。

    ① 像标枪之类的使用在西方古代战争中比较常见,大约主要是因为中国方面弓弩的先进淘汰了标枪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