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生是名门之后啊,幸会,幸会!”上官英连忙站起来给沈儒轩作揖行礼。
“哪里,哪里!我也早就听说上官家的大名了,真的是如雷贯耳啊,想不到今日在寒舍相会,荣幸,荣幸!”沈儒轩也站了起来,欠身还礼,彬彬有礼地说。
“一看这大宅院就非同凡响,就知道祖上是有根基的人家,真想不到沈先生的出身是如此地高贵。以前随家父经商,经常走博南古道,几乎每次都要在永平小憩几日,常听当地人说起沈家,连我父亲都景仰不已,只恨无缘结交。如今,在此邂逅先生,真是深感荣幸啊!”上官英感慨不已。
“彼此彼此,我沈家也是早就景仰上官家了,常听人说起上官家是有名的义商,经常仗义疏财,扶助穷人,让人钦佩。适才上官大人之言,实在是过誉了,其实我沈家哪能和上官家相提并论,上官家是滇西首富,祖上曾做过大唐王朝的宰相,我了解这段历史。而我沈家,虽说祖上也有过点儿辉煌,但和上官家比起来就太渺小了,沈家只是萤火之光,上官家则是皓月之明啊!”
沈儒轩说话的时候,再次站了起来,频频欠身,英国绅士一般。
“呵呵,沈先生,你太谦虚了,我上官家只不过是一方土财主而已,根本没有你们沈家的辉煌与殊荣。我常来永平,不仅了解永平的风土人情,而且知道当地大户人家的历史背景,听人说,先生是英国剑桥大学留学归来的博士,是吃过西洋奶油面包的人,今日一见,果然绅士风度十足。”
“哪里,哪里!二位喝茶,请喝茶,到我沈家请不要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吧。”
上官英见沈儒轩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谈吐不俗,知道是个极有学识修养的人,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上官英暗忖:古人说,十步之间,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才俊。果然如此啊!猛然想到临走之时明海大师给自己解梦,说自己近日要邂逅一个能寄妻托子挚友,莫非就是此人?如果能够结交如此高雅之人,也是我上官英三生有幸了。
想到此,便站起身来,朗声道:“在下自幼随父亲做生意,东南西北四处奔波,最喜欢结交天下朋友,今日与沈先生一见如故,如蒙不弃,愿与先生结为兄弟,此后互相依靠,彼此肝胆相照。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沈儒轩乃留洋博士,具有大学问大修养之人,对于军阀大爷和绿林好汉们的拉帮结派拜把子游戏自然不感兴趣,他奉行的是以诚相待,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但见上官英态度诚恳,又见他器宇轩昂,绝非等闲之辈,不好当面拒绝他。沈儒轩沉吟片刻,佯说:“人海茫茫,在芸芸众生中,你我能够邂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但此生乃父母所给,今有老母在堂,与人结拜,也得禀报老母。若老母同意,即与你结为生死之交;假若母亲不允,实难从命,还望上官少爷谅解。”
上官英笑道:“哎呀,先生是个大孝之人,请便,请便!”
沈儒轩只得朝门外喊:“阿娇,把你奶奶扶进来,爸爸有事问她老人家。”
须臾,阿娇搀扶着老太太高一脚低一脚地进来了,上官英兄弟忙不迭地帮忙将老太太搀扶到客房内的一个太师椅上坐下。沈儒轩坐在老太太身边,握着她的手,把上官英要和他义结金兰的事向老太太说了一遍,问老太太是否应允。
老太太一听,皱巴巴的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乐呵呵地说:“儿呀,上官少爷和你结拜兄弟,那是提携你。我沈家四代单传,多个异性兄弟,今后彼此关照,当然是好事了,何乐而不为呢?你两个快结拜吧,八拜之后,就亲如手足了,我这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太为你们高兴哟!”
沈儒轩不好再推辞了,只好答应结拜,当下就到沈家的正堂里焚香插在案上,二人跪在地下,对着香案拜了八拜,结为异性兄弟。叙年齿,沈儒轩比上官英大八岁之多,上官英当即跪倒在沈儒轩面前,高声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毕,咚咚咚地向沈儒轩磕了三个响头,拜了三拜。沈儒轩赶忙将他扶了起来,笑道:“贤弟免礼,免礼!”
沈儒轩叫妻子和女儿来和上官英相见,上官英见了李玉兰,口称大嫂,又要拜下去,被沈儒轩夫妇阻止了,玉兰红着脸说:“不可,不可!妇道人家,叔叔就不要拜了吧。”又拉过阿娇,叫她叫叔叔。阿娇规规矩矩地站在上官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笑吟吟地道:“叔叔好!”把个上官英高兴得眉开眼笑,拉着她赞叹道:“哎唷,沈家的大小姐,我的好侄女,长得如此的漂亮啊!”
上官英对身边的兄弟上官杰附耳低言了几句,上官杰会意,立即去拿来了一个小包裹,上官英接过小包裹,三下五除二地打开,原来里面包裹着一只漂亮的缅甸瘿木珠宝盒。
瘿木,也叫影木和英木,属于木本植物的珍贵树种病瘤结痂后产生成奇形怪状的疙瘩树木,它上面有天然生成的奇特纹理和各种美观的包块,十分珍贵难得,只有缅甸的茫茫原始森林里能找到。这种瘿木,只有手艺非常高超的木雕匠才敢接受加工,小的做成酒樽、笔筒、首饰盒,大的做成木乃伊、各种名贵雕像,堪称精品珍宝,价格不菲,只有大富大贵人家才买得起赏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