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呐呐地说:“既然道长有此忌讳,不给妇人看相,那就算了吧。”
上官杰插话道:“道长不为妇人看相,我们也不好勉强。但能不能给我儿子看看,还有我哥哥也有一个儿子,可以给他俩看看吗?”
张天师问道:“他们多大了?太小了,也不看,因为骨骼、外貌特征尚未长齐,看得不准。”
上官杰答道:“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可以看了么?”
张天师点头道:“可以,可以啊!给青少年看相,贫道很感兴趣,快请二位小少爷进来。”
不一会儿,家人领进来了两个纨绔子弟,张天师抬头一看,见是两个唇若涂朱面如傅粉的美少年,看来很怯弱,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上官杰将二人拉过来,向张天师介绍道:“道长,这个大一点的就是我哥哥的儿子,名叫上官玉。这个小一点的就是我的犬子了,名叫上官瑶。有劳道长,给他俩看看吧,若有什么,也请直言相告,不必隐瞒。”
张天师先给上官玉看了看,赞不绝口:“嗯,不错,不错!貌似羸弱,实则少年英雄。这位公子天庭高耸,早年荣华不尽;印堂透红,一生兴旺,发迹升官,命中有贵人提携;下颚上生一黑痣,此乃福气痣,危险之时,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是几个好处,还有一个不好之处,贫道不敢说。”
上官英道:“请道长大胆说,没关系。”
张天师这才说道:“他阴槽中阴水不够,无男女姻缘,虽发迹善终,但老来孤独无后,死后客葬异乡。”
上官玉听不懂,面无表情,但他父亲上官英的脸色却很难看,尽管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想:“这个臭道士,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堂堂上官家乃滇西首富,如此的财势地位,想做我家少奶奶的姑娘趋之若鹜,他却说我儿无男女姻缘,纯属放屁!”
张天师又将上官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娓娓说道:“此子骨骼清奇,聪明绝顶,八面玲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面貌俊秀,风流倜傥,八字中阴水太多,幼即沾花;人中短促,终须寿夭。举止轻浮惟恋色,眼如点漆坏人伦。月下星前长不足,虽居大厦少安心。宜经商,忌从军,经商必发,从军必亡。”
听他如此说,上官杰也不太高兴,但他对相面算命之事也不太相信,因为是自己叫他相的,叫他相相也就是玩玩,不用放在心上。所以不管他怎么说,尽管不高兴,也不便发火。
上官英笑容满面地问张天师:“道长除了相面算命之外,还有什么本领?”
张天师轻轻摇着羽扇,笑道:“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奇门、遁甲、阴阳、堪舆等都精通。”
上官英沉思片刻,恳切地说:“既然如此,我请你到我家祖坟地上走一走,堪舆堪舆,你去不去?”
张天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去,我去。”
上官杰说:“今天晚了,明天去吧。”
于是,斋饭素酒招待张天师徒儿俩,就请在府中住下,以便第二天动身上山。
次日,早饭后,张天师和徒儿骑毛驴,上官英兄弟和随行的几个家人,皆骑高头大马,一行七八人来到了上官家的祖坟地。
那是一片长满了青草的开阔地,草地上有几冢高大的坟,站在坟前可以看到整个藤冲县城。那坟后面是一个被树木和竹林遮蔽的山坡,一座雕梁画栋的楼房隐匿在树林里面,楼房周围还有一些牛圈和羊栏,那是上官家为清明时节上坟方便建造的“专房”,聘请着一个老头常年累月在这儿守坟和照看牛羊。逢年过节抑或来了亲朋好友,上官家都会派人上山来,牵一头牛和几只羊下去,杀牛宰羊,大宴宾客。
刚到坟地时,有点累,大家坐在坟地周围的草地上歇息,张天师对众人说:“对于勘舆之说,有的人认为是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此乃愚夫之见也!其实,大凡山脉都是与神灵相通的,它是一个图腾,一道风水,一种冥冥之中的机缘聚合。”
“嗯,说得对,说得对!”上官英表示赞同。
稍息片刻,张天师将上官家的风水地仔细勘察了一番,对上官英说:“嗯,不错,不错!左青龙,右白虎,后有靠山,前有山川河流……千年风水被你家占尽,万年精血唯你家独凝。大少爷,来来来,你看,你看,”他把上官英叫到身边指点着说,“站在这儿眺望对面的凤凰山,那玉柱银峰清晰地映入你的眼帘,构成一幅‘玉龙锁苍穹,凤凰邀财星’的自然风水图案,所以你家历史上才会商贾蔚起,财源接踵,才有了‘极边第一商’的美誉,全靠这一方风水啊!”
上官英听了张天师的结论,喜上眉梢,谦逊地道:“道长真是高人啊!不瞒道长,此前我曾请过不少风水师前来看过,都说我家这块祖坟地风水特别好,属于阳基阴宅。请问道长,这阳基阴宅作何解?”
张天师说:“山有阴阳之分,峰峦为阳,雄性气质彰显;峡谷属阴,女性特征昭然。”他将兄弟俩拉到身边,比划着说,“二位请看,站在此地,极目远眺,到处峰峦叠障,但却未见峡谷,所以这儿属阳地。阳地上建阴宅,主后人阳气旺,怀甲男,多出英雄豪杰;阴地上建阴宅,则阴盛阳衰,后人多巾帼,少须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