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有这样的异人,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上官英对弟弟说:“走,去看看那老道儿,瞧瞧他有什么道行。”
上官荣跟在兄弟俩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一阵风地往前走。即将进入客厅时,上官荣一声传唱:“主人驾到!”张天师坐在客厅里,抬头一望,看见进来的是两个身材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汉,心中暗忖:“自古以来,凡官宦商贾之家,大多出纨绔子弟,这腾冲首富之家竟然出了两个如此英雄豪杰般人物,难得,难得!”便起身,上前行礼。
上官英见张天师苍颜古貌,羽扇冠巾,知道不是平凡之人,连忙抱拳作揖,恭恭敬敬地说:“哎呀,不知道长驾到,有失远迎,望其恕罪!”
上官杰也抱拳道:“请恕罪,请恕罪!”
张天师笑道:“二位少爷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刚才我从贵府门前过,见大门造的高大雄伟,料之必是藏龙卧虎之家,一时好奇,冒昧登门拜访。打扰了,打扰了。”
“哪里,哪里!像道长这样的人,百年难遇,能成为我上官家的座上宾,实在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上官英笑逐颜开。
“道长请坐,请坐,请坐!”上官杰也十分客气。
大家客套了一番,分宾主坐下。上官英介绍道:“我叫上官英,我弟弟叫上官杰,是复姓,原是唐朝宰相上官仪的后代,祖上因获罪流放至此,至今已经三十余代了。我兄弟俩子继父业,在云南和缅甸之间做些生意,虽然是个商人,但自幼喜欢舞刀弄棒,性格豪爽,最爱结交朋友,请道长不必拘束。”
张天师赞道:“哦,二位体健筋强,步伐矫健,威风凛凛,真是人如其名,是名副其实的英雄豪杰啊!”
上官杰豪爽地哈哈大笑,谦逊道:“道长过誉了,过誉了!我弟兄两个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与英雄豪杰不沾边。”
上官英见张天师面前只放着一盏清茶,有点儿不好意思,便对仆人们说:“哎呀呀,道长远道而来,你们怎么能让他喝寡茶呢?这不是待客之道嘛,快去弄一些水果来,快去。还有,将道长的茶换了,上最好的茶来。”上官英话音未落,仆人们赶紧拔腿出去张罗去了。
张天师说:“上官少爷不要客气,晚上贫道不习惯吃水果,清茶一盏就行了。”
少顷,丫鬟重新给客人捧上了一盏清香四溢的香茗,“吧嗒”一声,放在茶几上,又把那盏陈茶撤走了。仆人们也送来了一些苹果、香蕉、葡萄、荔枝、芒果之类的新鲜水果,也搁在张天师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上官英对张天师说:“这些果子都是本地产的,很新鲜,请随便吃点儿,不要客气。”
张天师连声答应,却不动手食用,只对徒儿说:“徒儿,来来来,这些大自然的产物,吸天地之精髓,沐日月之光辉,吃了它能延年益寿,吃吃吃!”
小徒儿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狼吞虎咽,好似风卷残云,一霎时便把一大盘荔枝吃了个尽光。吃完了,犹嫌不足,把盘子丢在一边,又开始大嚼苹果、香蕉。
张天师红着脸对上官英弟兄俩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徒儿贪吃,让你们兄弟俩见笑了。”
上官英笑呵呵地说:“没有,没有!您这个小徒弟很豪爽,这样的人,我们最喜欢了。”
小徒儿两眼放光,神采飞扬,看了看师父,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嘟哝:“师父呀,徒儿跟着您老人家三年了,常年吃斋,每顿都清烫寡水,肠子都快生锈了,难得今天东家如此款待俺们,不多吃点怎么行啊!”
众人都轰然大笑。上官兄弟发现这个小徒儿居然也有一股傻乎乎的憨厚,觉得越发可爱。
上官杰哈哈大笑,恭维道:“嗯,师父,您这个小徒儿真可爱啊!有这样的妙人儿跟着您,也算您老人家有福啦。”
张天师笑道:“哎呀,有什么福呀,贫道我有的是气啊。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小徒儿淘气得很哪,不仅顽皮,还很有个性呢,有时候他使起性子来呀,仿佛我是他徒儿,他是我师父呢。”
大家再一次轰然大笑。
张天师说罢,端起茶盏来喝茶,呷了两口,咂了咂嘴,连声赞道:“嗯,好茶,好茶哦!喝了此茶,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啊!”
“哦,道长精于茶道啊?”上官杰饶有兴趣地问。
“不瞒二位,贫道出生在玉龙雪山之巅,在滇中生活了五十余年。云南是茶叶之乡,贫道自幼爱喝茶,几乎喝遍了全国的茶,无论什么茶,贫道只要一品,就知道出自何方。”张天师大言不惭地说。
“哦,真的吗?那就请师父说说这茶出自哪里?”上官英似信非信。
张天师又呷了两口茶,慢悠悠地说:“这不是云南的茶,而是产自福建的武夷山茶,别的地方的味道没这么好。”
“嗯,道长果然精于茶道。佩服,佩服啊!”上官英说,“这确是福建的武夷山茶,但它是从千年古茶树上采下精制而成的,是茶中的极品,名叫‘铁观音’。也许是我不善品茶吧,这种茶呀,我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在我看来和我们云南的普洱茶差不多,但物以稀为贵,据说每年只产几十斤,以前是专供宫廷用,非常珍贵啊!这种茶,有钱也买不到,本来我也没这种口福,只因前几年随父亲大人在外经商,认识了几个在昆明做生意的福建人,经常来往,他们送了我几斤。”
“哦,上官少爷交游甚广,朋友遍天下啊!”张天师突然话锋一转,转换了话题,“滇西上官家,世代商贾,以慈善好施著称,令人敬仰。贫道也久闻令尊大人的美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冒昧造访,不想令尊已作了古人,实在是可惜呀!如今邂逅两位少爷,也算有缘吧。贫道虽然修行多年,但天资有限,没学到什么奇门绝学,但对相学略知一二,不知二位少爷感兴趣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