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十五节 乱世鸳鸯


本站公告

    上回说到子龙不忍受美人之惑而失了心志,自闭耳目以堵塞佳艳之色,萧乐之声,绝妙之音,独饮于桌前,可不人人都这么想,一厅人被那十名女子迷得神昏颠倒,云雾缭绕,连酒都顾不上喝,只挨了二个多时辰,静怡姑娘,我们的怡儿才停下笛来,姑娘们和着缓乐,慢慢的消去舞姿,应黑豹吩咐给众好汉倒酒。

    怡儿挽起彩袖,直奔子龙这桌,惕见赵云正独自饮着闷酒,一边给他旁边的阿牛倒穿心酒,侧着粉脸轻声道:“好汉,酒这东西越喝愁更愁,又伤身子,可少喝些”短短数语,由此女子嘴里呼出,便成香气,含万般关切,子龙抬头看了她一眼,见那燕眉低飞,莹珠雪亮,正望着自个呢!

    阿牛正瞅着对面桌上一位美女,只感裤档一阵潮湿,低头一看,惊呼起来:“哎呀,姑娘,看着点碗,让你倒酒呢,你倒哪儿啦!”怡儿这才返过人间,连忙放下坛子,伸手要去擦拭,阿牛见状也不阻挡,正中下怀,不想让另一只枯手给挡住,火气上涌,翻起白眼顺那物瞧去,只见王浩抻过头来大叫:“胖哥,怎么,想泡我家师父,没门,来来,我给你擦!”

    “去死吧你,把你的臭手放回去”胖子很不高兴,将碗一掷于桌上,紧护住裆口,自已绞起裤桶来,那酒逢劲直泻,弄得子怡颜色顿失,不敢再看子龙,转过身去,酒也不倒,和着众女子,莲步退出厅去。

    酒过半响,台上黑豹放下手中大碗,看了看众人也有几分醉意,再不宣读功劳薄,怕过半会,故计满厅人都不醒人事了,哪还听得进去,吩咐帐薄登上前台,将众人功劳一一念毕,封赏!

    那厮蹭上正台,两手一抖,从袖口摸出张蜡黄纸来,像宣圣旨一样拈于掌上,给众好汉念薄:

    赵小白,亡敌四十人,击毙王龙,王虎两贼首,封兵总人头,金十两,玉帛锦秀二十匹,名马绝影相赠,美女一名,待选!

    全无双,亡敌十九人,击毙乐瑶,孙浩两头目,封副兵总人头,金十两,玉帛锦秀十五匹,大宛马二匹,美女一名。

    铁三,,,,,

    还没念完,只听西二桌上一声“啪哒!”全无双撑桌而起,双目如火直逼台上。唬着台上那厮咬住舌头,不敢再往下念,怎么说全叔也是本寨长老级人物,武艺高强,众首领远不能及,见其火起,自不敢再言,要看寨主脸色。

    “全兄,怎么了?”见此人发无名之怒,坐于台上的黑豹好生诧异,不由起身问道。

    “大哥,放着安兄弟不用,怎能将大权奉于一外人之手!兄弟我不服!”姓全的一把将碗掷于地上,只听“哗啦”一声,碎成散星,几位首领平日也受了此人不少恩惠,见其发难,都伸也手来嚷嚷:“是呀,寨主,您不能这么做!”

    黑豹见众人反对,竟不给自已面子,也不好明说,那脸红一块紫一块不知所措。

    全无双醉眼重重,珠子里烛光缭乱已无大小,一边甩袖直指赵云:“我知他武功了得,又杀了王龙,王虎二贼,功不可没,大哥将其重用,有理在先,只是此人上山不过月余,来路不清,姓名不详,无藉可考,且未立本寨祖规之投名状,尚还算不得本寨之人,何以兵总重任相许,难以服众,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全叔说得对!”众首领乘着醉意,大呼小叫起来,满厅人头攒动,喝声四起。

    “都给老子住嘴!”只闻台上一声咆哮,众人大怔,这才慢下嘴角,纷纷坐于桌前,不甚言语,只是暗暗相窃,有抱怨之意。

    子龙看了看四周,又见台上黑豺左右为难,下不得台面,只好起身拱手,朝众人欠身道:“全叔说得对,小人本无寸功,偶得奇运,误斩了二贼,堪不称功,又未履行寨规,算不得寨中子弟,更没何资格坐于此厅,受大王之恩赐,大爷们不说,我倒妄自菲薄了,小的这便告退!”说完横出凳去,领着阿牛,李狗正欲下山。

    “英雄且慢!”还没起步,便让黑豹止住,台上大王这才扶坐起身,立于厅中,遍视众人,喝道:“大宴之前,我曾讲过,本次浩劫,劳众兄弟鼎力相助,才渡过难关,我王豹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出口成金,决不反悔,赵小白,河北人氏,探亲上山,几次于我等献计,才促成众人卫寨之功,理应重赏,即然全叔放言不公,言其未立投名状,那好,明日起,我等即亲随白壮士下山,目睹立状,若成,今日所封之事即一一兑现,众兄弟意下如何!”

    全叔见众人不言,又要张嘴,被黑豹怒目相止,脸红无话,只好气坐于席间,独饮闷酒。

    好不容易念完功,众首领见只有等赵云立了投名状封赏才能下来,都不再帮全叔说话,只想着子龙早立功名,众人好抱将金银,搂住美人回家享福,谁还顾那么些乱七八糟的寨规,又纷纷举起酒碗,相互劝起酒来。

    直喝到半夜时分,五成倒桌,三成不能言语,另有三成人借着去茅房撒尿之机,早溜回宿处呼呼大睡,也没人管这些闲事,阿牛,李狗扶起赵云,于台上醉豹道了声别,三人摇摇晃经过楼道,直奔东厢房。

    刚走出十几米,后头一名女子端着茶水跟来:“几位兄弟,酒饮过渡,定是腹中难奈吧,我沏了些清茶,可作醒酒,愿往相奉!”三人都看不清是谁,一听声音,是个女的,阿牛回头一晃手:“跟着吧!”便直入了厢房。

    二人掩住房门,阿牛从外头伸进头来,吩咐一句:“哎,我说,好生照顾我家大哥,要是怠慢罗,小心葱头啊!”

    “嗯!”那丫头回腰轻躬,缓下身子回了一声,便自转过头去,给赵云去靴含被。

    两人这才放心的回自已屋内,翻身便倒。

    子龙只感腹中屈呕,想必是喝多了闷酒,伤了心胃,只在梦里一个劲的呼唤文莺,要是她在,准不会让自已喝到如此地步,就算醉成烂泥,也能立马泡些醒酒之物,不会如此苦不堪言。翻身几回,已是半夜,窗外月明星稀,华盖大地,白茫茫的积雪并无化痕,将天地冻住,飞鸟绝渡,万寂无声。

    赵云只感口中湿润,一丝苦味直扑入肚,遂几分醒意,强开眼线,见是那名含笛女子正给自已端杯喂茶,不犹花脸。

    “醒啦!”一阵暗香扑面,女子婉然轻语。

    子龙看了看那般面容,如玉彻洁碧,眼眸秋水一波,双眉深索,如此红颜凤姿,叫人惊住,半响问道:“几次相见,不知姑娘姓名,可告与在下嘛?”

    “孔静怡”怡儿含羞答道,粉面嫣红,如池心盛荷怒放,只是低头调起勺来。

    “好名字,让人一听便知出身必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身份!”子龙难为情,伸起双手要去夺杯,哪能让人家喂水,有失提统。

    怡儿不让,见赵云凝望,不禁含悲道:“我们孔家也算名门,世驾北海,逢曹贼掠地,举家沦丧,与父亲失散,才沦落到此,化名阿紫入山,幸得二寨主彼好乐曲,纳为近妾,并未轻薄于我,供待如宾,只怕此次回归大寨,妾身洁静,不再复得!”说完玉珠欲滴,苦从心来,泣不成声。

    原来如此,那夜子龙所听之笛声,正是此女子亲奏,是王龙见其曲艺精致,才貌双全,以其身献艺于寨主大寿之宴上,迷住黑豹心魂,趁其不备而袭之,才能中伤大寨元气,驱其兄奔西寨,不想反让兄将美人虏归,失了心菲。

    看来子龙如要索得此女,也甚不容易呀,黑豹甚爱其姿,以其当首作舞,必不肯轻意予之,想罢,子龙安慰了几声:“姑娘不必如此悲切,时逢乱世,能全已之性命乃万幸也,中华儿女,多半孤儿,若人人只顾思忆而泣,何人来重振国风,立世明义呢!”

    “英雄所言极是,你等男子,尚有八尺之躯,马上杀敌,人前称雄,壮志如云,可扶天地,可我为一女子,手无搏鸡之力,又有何为?!”静怡只恨生来女儿身,不能征战杀场,为已之信念而战,无奈之情正浓。

    子龙扶住其肩,只感手中柔和,缓声道:“静怡姑娘,若不嫌气,可随赵云,看安是如何荡平此山,征战诸候的,你的聪智足可习遍百家兵法,孔圣之道,亦可常出我营,出计献策,自比那此抛血男儿强出万分!”

    “啊,你说甚么,你不是赵小白嘛,怎么是赵云,我在北海相府听家父曾言,若是那河北刘备,赵云早些赶到,若大的北海郡也不会如此陷落,莫非你就是那大名英雄赵云赵子龙!”怡儿化悲为喜,神采四溢,见身前之人乃当世豪杰,哪不兴奋,不犹脱口而出。

    “嘘!”把子龙急得,要是让黑豹等人窃闻,生起疑来,如何是好,只怪自已过傲,跟一姑娘说这些干嘛?连忙悔过,轻指将怡儿双唇止住。

    “我知道,你定是上山化成细作,剿匪而来,是不?”怡儿聪慧,一眼即识机密之处,轻声探问赵云。

    子龙只好将自已怎么到河南,入徐洲,军无粮,上山作匪之事,全倒了出来,不知为甚,见了此女,如同知已一般,有说不完的话语,又乘着酒性,无所不谈,子龙稍稍坐起,两人和着月光,促语天下之事,时不时听怡儿一阵喜笑,子龙呵呵之声,作者不禁叹道,真是一对活鸳鸯!付诗曰

    山浪亭作缺,借隅语风月,佳人楼栏倚,凤凰闺中歇。

    英雄酒正烈,放剑身自斜,寻得无人处,两厢情更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