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理!”王玉娇回头一看,他爹爹领着众人从群楼里面撞出来,明眼见她刺了子龙一剑,不知为甚,正要来问个清楚,见其举剑,又要去斩,大喝住手。
女子把头一甩,没得办法,父命不相抗:“爹爹,是他站在这里偷懒嘛,又不干活,贱人留有何用!”
“你可不能小看他,要不是他献计,我们还袭不下这寨子来呢!娇儿,你也太蛮横过了吧,这样对人家,来人,快给这位小哥止血,拿些金创药来!”黑豹见子龙紧捂伤口,连忙赶过来看:“你没事吧,先忍着,药马上就来!”
此时子龙恨不得一掌将他们父女俩一同拍死,真是贼性难改,越发嚣张起来,飞扬跋扈,毫不讲理,滥杀无辜,今个要是寻常人,早做了她剑下亡魂,这两人手底下死了多少人,难以计数。
“小白!”阿牛,李狗隔老远看见一簇人围着子龙,张腿跑了过来。
“哦,你们是兄弟啊,没事没事,先进屋去吧,屋里温和!”老大邀请,众人哪里不从,只好跟了黑豹暂时进屋躲躲风口,血伤是见不得寒风,化浓化得快。
子龙受住这一剑,养了两天伤,其间开了一次行赏大会,各队的首领都分到几个女人,黑豹一高兴,将小白三兄弟解了奴隶身份,只要纳上头名状,便可加入供头,什么叫供头,其实也就是现在的名额,那时的山匪都是信神的,每年一熬过严冬,开春破冰那时节,便要拜祖宗爷,就是那山神,宰上牛羊肉,备大碗酒,沾上几滴血,先天后地,伏地三拜。头名状里头更是有个规矩,不能杀自家人,也就是投名状不能是匪,当官的,吃粮的,平民都算个头,所以拿子龙来说,要想入伙,非得等下了山,沿途逮着个平民百姓一刀下去,那才算立了状。
到了第四天,山哨来报,王虎王龙叫人送出话来,若是三天内不降,定然冲过山头,一个活口都不留,此时寨内又缺水,不知二寨哪些缺德鬼,临死前把几口井给填埋了,即使挖出来,也污得不成样,只能供马,人是喝不了的,只剩下一口,五六百人哪够喝,本来水就不深,连日不下雨,都快见底啦。
几个领头的再次凑到一快,黑豺特意把赵云叫到身边,也指望着他能像上次一样,插过一句话来,也算出出主意,只是王玉娇那厮一个劲的瞅着子龙,好似总看不顺眼,不杀了此人很不解恨,天生仇家一般。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寻路下山吧,人手不够,寨子是夺不回,不如去徐洲投军作算”上次那名被警告不要乱放屁的首领又出了个主意,这次谦虚很多,并没有昂高头来。
黑豹狠狠的说道:“留下这两个孽贼,很是不甘,况且西寨并没有单独的路下山呀,二寨人下山都要打我们那过!要是不识得路,这大山里头,什么都有,不知又要折埙多少兄弟啊!”
“嗯,老大说得有理,依我看不如降了算啦,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弟兄们都几天没喝水啦,几天不食倒没啥,要是不喝水,非得死人不可!”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听“咣”的一声,让黑豹扬起大手,扇了个正着,这一记耳光给打得,直吐出两颗门牙来,再也不敢言语。其它人见大哥火了,又不动弹,紧闭着嘴你看着我看着你。
“那就跟他们拼罗,不就是一条命,早晚也给埋,不如争口恶气!”全叔眉头一竖,放出话来。
黑豹理了理满脸乱窜的胡须,含目而思,默摇了几下头,硬拼是拼不过:“听说我们山下的游哨都降了他们,现在恐怕早上了四五千人马,单数就是我们的十倍,有粮有水,怎么拼得过,就是趁夜偷袭也憾不动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怎么办,老大!你拿主意”众人说得烦,也不管,反正每次商量来商量去的还不是都听寨主的。
这时黑豹转过脸来,那眼睛挤挤了珠子,看着赵云:“小子,你有甚么想法没,仅管提,到时候也赏你个把女人!”
“哈哈哈!”众人听了这话,都哄笑起来。这也是头一回笑得这么乐呵,听说下面人要攻上来,别提多紧张。
其实子龙早就思量出来,这等小小战役,随便用个小计便可,又不像指挥十几万的大军,又思粮草,忧道路,隘口,还要寻清敌军来路,细况,斗武时要遣哪些猛将,对手如何,谁做先锋,谁能扫尾,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思量,不就是群欧嘛!,一听寨主问话,便笑道:“火攻!”
“火攻?”众人伸直脖子,都望向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嫩头小子。
“对,火攻,我们可以乘着夜色,摸黑将他们围住,然后四处放火,只留一条路让其逃生,他们人再多,见了火还不慌张而逃,哪还有心思和我们打,只要叫些人多备些捆绳,堵住路口,来多少捆多少,丢到山头一过夜,要杀要剐随便处置!”赵云走了两步,把计策献了出来,可他为什么几次三番要帮黑豹呢,心里头想呀,反正都是山匪,到时候我挨个来杀,还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好,留的人少,就越好对付,这条计也够狠的,这林子又大,正刮着风呢,不知又要烧死多少人。
“好!”“妙”
一伙人连挑大指,纷纷赞同。
“嗯!小哥的脑袋瓜子就是比安们灵活,玉娇,皓儿,你们可要多学学!”黑豹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后代,两个人正窝在墙角不知说的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黑豹拍了拍子龙肩膀,对众人吩咐道:“就这么办吧,今夜便可行动,全兄你去备些桐油火把,火箭,把所有绳子都找将出来!”
“是,寨主!”全叔听命而去,各首领都讨了活,各自跟了出去。
“兄弟,你跟我来,有话与你说!”黑豹一把拉住赵云,出了屋,径往坡上一角处单谈。
子龙看了看这般神秘样,不知他要商量甚么,只好跟着走,到了地,两人这才说上话。
“小兄弟,你身子板硬朗,人又聪明,这次劫寨确实稳当,可是我心里头放心不下的是,我那可怜的女儿,打小失了娘亲,跟着我混山上日子,性子烈你也知道,要是万一我有个闪失,兄弟,你可要替我照顾好她!”说完见四下无人,两眉含悲,伏地便拜。
弄得子龙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光提自家女儿,他不还有个儿子嘛,儿子就不管啦,再说,他那宝贝女儿,非人非兽,谁敢照顾啊,与其同路也难免被害,还是让其自生自灭的好:“寨主,你怎么能这么想,这次劫寨,我们有十分把握,他们夺取了大寨必然不做防备,又是用火攻,一能攻身,二是攻心啊,再说你不是还有个虎子嘛,他们两兄妹亲近得很,能相互照应,何必托于我这个外人呢,我才上山多久,不到一个月,你就那么相信我?”
黑豹一想也是呀,自已怎么就没堤防,只见人家有些能耐,便将万事相托,是有些鲁莽,想罢仔细打量了一下赵云,从怀中掏了半天,摸出一块铁片来:“其实我那儿子不是我生的,实不相瞒,我的旧妻早年得病身亡,后妻年轻风流,曾是徐洲数一数二的佳妓,嫁了我之后,不肯居山,所以出了些银子让其在城里开了个店铺,暗中遣人探访,知其与徐洲城头一将军曹豹有旧,我自已的身体自已明白,可以肯定那小子不是亲生的,再说年纪也小,贪玩,根本干不成事来,小哥,我看你人也实在,一身是胆,不比你那两个兄弟,特别是脑袋聪明,这块令是黄巾军一位将军相赠,好几年啦,说是很有用处,要是逢当年黄巾起义,还能调几万军呢,就与我女儿一并交于你,好生保管!”
说完把那令死放在赵云手里,瞧那诚肯样,一头豹子都快落下泪来,原来徐洲城里的老曹家也不怎么干净,尽干些偷人妻的活,官偷匪妻,人家又不得言语,想这黑豹,当日也受了不少委屈,呵呵,这么疼爱自已的独生女儿,原来是后悔当初,想起前妻来。
“你答是不答应?”见子龙将那铁片握在手里,半天没动静,黑豺可急坏了,手握腰刀柄,暗地里喝道:“若是不应,我现在就杀了你,小子,你要给安对天发誓,快!”
说完那双睛眼直瞪着子龙,要杀人般,脸上都暴出筋来,一把胡子竖得老高,横向赵云。
想了想也没得办法,哎,只是那姑娘,实在恶心,反正真要是黑豹有什么闪失,估计大家全活不了,还指不定他女儿有那么命大,能挨到什么时候,应了也无大碍,子龙拿定主意,一拳紧握,当着青天白日,对天起誓:“我小白愿保王家女儿安危,若有离弃,天地共诛之!”
“呵呵哈哈!这才像个男子汉嘛,好样的,兄弟,这事就全靠你啦!”黑豹使劲的拍了拍赵云肩膀,不想一时高兴,弄反了边。
“哎呀!”只听赵云一声呼,只感伤口一阵痛,不免叫出声来,可慌了旁边的大寨主罗,连忙去探,左右不是,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一般,要是伤了这位兄弟,自已的女儿谁来保啊,当即将赵云扶回屋内,放到自已的热铺上,点上碳头,暖着屋,嘱咐子龙先睡一个好觉,等下叫下人送饭来。
等他出去,赵云翻过身来,偷偷一笑,外面冻成冰块一样,还是屋里暖和,今夜还不知有几番折腾,先睡个饱觉再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