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贾某观之,如今之天下,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河北袁绍,公与江东孙郎,各占天时地利,唯人和难测,熟强熟弱,早晚有战,当今之计,应多收诸候之心,解万民之苦,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望明公度之!”
“呵呵呵,嗯,说得好,既然你已知晓天下三分之势,而今我失兖洲,青洲尚与绍沿黄河而划,若吕布进军,即日可下,那时只有区区豫洲,怎能与袁绍相抗,还望先生教我!”
文和昂首想了想,问道:“不知公上次请我主入兖,乃为何事?”
“呵呵,吕布受我围困,想约张亭候围场射虎,以全其卫汉之功,圣上即可免其族之过,明言招抚,以示天下!”
贾文和看了看众人,见阿瞒笑容可躬,忙放下声来:“曹公不必相瞒,前些日遣使来请我主张绣,必是吕布逞勇,三军无人能敌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董昭低头不语,搬请张绣北上,可是他的主意,虽然曹操自诩大度能容,并未怪罪于他,自已也感到非常惭愧,当时怎么会想到张绣有这么一招,想必也是厅中这人出的计谋罢了。
“嘿嘿!”曹操轻笑了一声:“不瞒文和,当初却是此意!”
“我军缺粮,乃实情,然对曹公之忠,天可晋见,如今袁绍据北,分划四郡,天下钱粮,已占尽三成,众诸候耸然,向来强者,群人皆畏之,争相涌随,以图谋生之地,高官之位,保自家土地,若其称帝,群人便只有听命,受人吆喝,因此,有像曹公能秉持正义者,为数少已,如遇时机,诸候当应,立讨强者,保自家荣华,借此公可收天下杂兵溶炉一体,成南北对立之势!而如今绍强,又有吕布相助,不可与争,公应审时度势,容纳诸候,哪怕有杀父夺妻之恨,为天下计,因一举吞之,能容天下者,遂得天下,况我主虽弱,却尚有数万之军,可制南方,保公之后背无忧,若能收降我等,百利而无害呀!三分天下之首要也”文和一肚子话,拈量了很久,一吐为快。
曹公听得入神,一边点头默许,等贾诩把话说完,连挑大指:“公之远见,胜我十倍也!不愧为鬼神之谋!来来,贾先生,随我至后堂一叙,教我天下之计也!
众人一呆,见三人抛下众谋,起身拂帘径入后堂,方张目相送,立了许久,彼此对望,刘晔摇头,荀攸侧目,董昭亦无语,互道了个别,一一散去。只待侍人进厅收拾蝶碗,发现贾文和桌下倾了不少菜果,甚奇之。
四人行于后堂,摆出一小宴来,落坐毕。
贾诩言道:“曹公,我主欲明年开春,献出将军授印,尽卸兵权,将荆北俱献于大将军,只盼能予一小县为官即可!”
“哦!!”曹操大笑,亲自给贾诩朔了个满杯:“文和,张亭候若能欣然来降,汉室之兴,文和之功也!”
“明公,如今之计,正是用武之时,吕布勇猛,陈宫善谋,此二人自夺了兖洲,无视众候,名声大震,万民响应,必先讨之以定民心,后可挥军徐洲,袁术早想称帝,又得玉玺,只怕坐立不安,必生逆动,若能讨之,朝廷称赞,群臣侧目,公之忠义天下皆知也,那时便可亲率三军,直捣荆洲,下刘表如剁草介,收尽天下名士贤达,盛名远播,无人能挡,张鲁,刘璋,马腾之辈必会闻风而降,至时中原一统,三分天下之势斗成,袁绍不思进取,谋而无断,刚愎自用,可先讨之,再定江东,天下之事,易为之!”文和将满胸计划全盘推出,谋绘曹公之天下详图!
“文和啊,你说的句句在理,将我之江山,尽数规划,其实放心不下南方诸事,退兵还许,可全都是为了你贾文和一人啊,张绣一武夫也,我良将如云,并无忌惮,吕布如何,照伐不误,单搦不过,可群起而攻之,战场之上,只分胜负而已。然我所惧者,乃文和之谋也,好谋更甚十万兵呀!,不得不探身于南,顾公久矣,公若不至,我曹孟德之事业可弃!”曹公闭目自叹,抚贾诩之手而言。
文和受宠若禁,其实这次向张绣请命前来许都,一是指望能平息曹公愤怒,不至于倾军向西,想当日其父丧于徐洲,陶谦不就是做了奠碑的香纸了吗!曹操此人,是有仇必报,恩怨分明啊,二呢,也是来探探阿瞒口气,张绣虽然事事求计于文和,但终是有勇无谋,不思进取之辈,不是终身效力之主,曹操深藏奸伪,杀戮无度,但其帐下有二种人是安全的,一是能人,二是忠士,况且其势之强,网帐之宽,正是用武之主,以贾诩认为,袁绍虽然暂时强大,但远远不是曹操的对手,若能于危难时刻相投,雄鹰必然有翱翔的时候.
只是有一点要认识到,显诚,所以文和不可立马相投,其主张绣待他不薄,若轻而叛之,阿瞒生疑而不用,量你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军中不乏一小兵也!
想到这里,文和只好谦虚而笑:“蒙明公夸奖,贾某算不上什么大谋,只是略学点孔孟之道,剽窃兵法,烂读史书,终无一成啊,呵呵!”
“文和过谦,若是不嫌,此次就不用回去啦,我另遣其人代公回禀宛城候便是,只望能与公日夜相谈,展望天下,指画江山,干出一番大业来!名芳千古,何乐而不为啊?”曹操笑得像一朵花样,尽露唇齿。想贾诩此人,能于厅堂之上申驳刘晔,说退荀攸,至使满堂肃然,非苏,张二人能比之也!
文和哪里肯就,一个劲的推让:“明公,若擅弃我主,便是不忠不义之人,受天下骂名,收之不祥,况我主张绣早已有相投之意,随主辅公,岂有异乎?”
“呵呵,你句句在理,那好吧,就明年春时,公可早些来许,随我一同生擒那吕氏莽夫,可否?”
“一言为定!”三人举杯相错,共饮一杯。
二人谈得性起,荀?不能插言,此时有闲,连忙定杯探头而问:“文和,近日我主彼顾徐洲之事,陶谦伏诛,其地无主,刘备早欲相窃,你以为如何?”
"文若所问极是,文和,你试言之,与我出出主意,若大的一个徐洲,甚乱无主,时逢冬至,不好出兵,若待明年,只怕刘备那厮,早以站住脚跟,不易图之,该如何是好!”曹公正想问之,不想让文若赶先,也顾身向前,来问贾诩。
文和想罢,以筷指桌上鱼汤道:“汤者,急饮辣舌,过时无味,当待机而食!”
两人一笑,只明大意,双双把杯而问:“公可细说之!”
“徐洲之地,兵家倚重,若容刘备此等奔走之人夺之。时为大患也,正所谓得来不易而重惜之。刘备何人,袁绍之羽翼也,遣其入徐,必有两面相持之意,若要望北,必先除刘备,公从徐洲而归,听闻自陶谦毙命,其民无依,士兵丧志,将才散骑,此洲已无可战之兵,可征之将,因当乘此寒冬将至之时,调一旅劲骑,长驱而入,攻其无备,拿下徐洲,不费吹灰之力也!”文和迎空而语,分析得头头是道,两人点头赞同。
“听公此言,我大开心慧,择日必出兵徐洲,探探刘备底细也是有益无害之举!”阿瞒得计,又站起身来,亲自给文和夹肉,三人欢喜一桌,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明公,你可听说袁绍遣军,并不只派一人入徐!”其实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文和慢嚼着一块牛肉,装作大味。
阿瞒张目扯须,甚是惊奇:“噢,还有何人?”
“赵云!”
又是赵云,曹公一怔,那日便是董昭提及,却又有些陌生,此人在河北又不曾任什么大将,河南之人闻所未闻啊,连忙问道:“此乃何人啊,未曾相识?”
“此人曾屈身于公孙赞门下,善统骑兵,于河北时征绞燕山贼,大破鲜卑精骑,北方蛮族,皆闻其名丧胆,无敢与战,后袁绍着吕布,文丑,高干等数十名河北猛将围而攻之,费时数日方迫其降,听闻又遣其入徐,公应有所耳闻啊!”文和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常于众诸候之间游说,行遍千山万水,亲临河北,各路消息灵通,故能知之。
“啊!”荀?受惊,其筷抖落,跌到桌上,发出当当声。
更是把曹操吓了一跳:“文若,何以至此啊!”
“无事,明公,昨夜受些风寒,手足亦有麻状,并无大碍!”文若连忙收容,将竹筷拾起,手不能控,满桌振动。
阿瞒见其无事,方才回过头来:“此人有如此武艺,胜似吕布,了不得啊,向日我围兵徐洲,半夜遇刘备劫营,遂用郭嘉之计,大摆龙门阵,布袋相迎,不想一人过勇,连挑我数十员大将,无人能挡,我之悍将典韦身中数失而归,想必便是此人!武功稀利,不知其志若何”
文和正色:“明公,此人爱民,与冀洲时,于营门造饭,见有难民远望而不敢近营,乃命粮官将军粮分而散之,万民相呼,奔走相告,以慰其德。其军法度严明,曾有一小校,传令过急,误撞死百姓怀中之婴,后遇贼人,奋杀敌将数人欲功过相抵,赵云与人言,民者,乃军之本,犯民者,虽功盖三军,不可赦,遂斩于营外,以示百姓。袁绍收河北众匪,纳于军中,高干不得训化,遣云至,受轻薄,愤起一拳将匪首立毙之,众人惧怕,如泰山崩塌,万人尽折膝于尘埃之中,起誓永世追随,俱成死士,明公,此人之志若何?”
“哎呀呀!此人若有一洲之地,数万之军,众候诚然危已啊!若得此文武双全,志略高超之人何愁天下不得!”阿瞒听得目瞪口呆,想有如此之人,自已竟不得听闻,平日里与众将面前傲视天下豪杰,多以英雄自称,今日看来,那是鼠目寸光矣!
“呵呵,明公不必担忧,刘备枭雄,必不能容也,赵云出生农户,无甚背景,若不得其地,不投明公投谁,局时必会以命相附矣!”
可把阿瞒给乐的,连忙举杯相敬,大笑道:“如真应文和之言,我当把大将军之职相赠于公也!”
三人谈笑,至黄昏时分,阿瞒亲自送贾诩出府,还厚礼,遣十名卫士,不日后送其至颖川地界方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