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节 红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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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咙”

    “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咚咙”

    “轻拂琴哉,轻抚琴哉――”

    “只为君故,沉吟至今――”

    “消消情采,萧萧雨来――”

    “但为君故,泪犁满腮――”

    “笑容嫣在,佳人焉在――”

    “难为君怀,悠悠千载――”

    “咚咙”

    一人道:“哈哈哈,此女容如朝花含露,芙蓉吐英,真绝世佳人!”

    “如太师不闲门下低劣,当亲轿将此女送至府中”

    那人手舞足蹈,欢心道:“甚好,甚好”

    另一人只顾目瞪口呆,已近痴狂,晃如隔世。

    “吕公,来,饮上一杯!”王允笑道。

    见浑无知觉。

    “温候?”王允敲桌叫道。

    那人如梦方醒:“好,王大人请!”

    两人对酒一杯,王允方举手招道:“来,过来给温候倒酒!”

    董卓轻抚其背道:“美人,等我登基之后,立封你为后,普天之下,独我为尊,你仅副之”。

    吕布以手托其颊笑曰:“吾乃当世第一勇,尔为凡间第一艳,绝代双娇,天可晋鉴,布愿立马持戟,为尔扫清天下,只为博红颜一笑”

    董卓俯身于地,倒于血泊中,嘴里喊到:“吾儿,仅为此女,何以负弑父之名!”

    吕布狂笑道:“我吕布自感能挡千军万马,却难抵此女焉然一笑,义父,你安息吧!”

    袁绍良久无语。

    吕布见其两耳通红,呆瞪着自已身侧,知是留念起她,于是忍痛进言道:“袁公,如能予布一洲之兵,吾愿献上此女,以示忠诚”。

    袁绍大悦,许之。

    “咚”

    只听“嚓”的一声,纤纤细手一震,琴弦已断,心碎如玉,泪下满襟。又清唱道:

    “苍天一时柔情生,把得红颜下九天。”

    “人间烟火怎识玉,错把凤凰当春燕。”

    “世间过得三春辉,身老眼怠已还颜。”

    “悔把青春人前献,只落浑尘一纸间。”

    “哎!”

    一声长叹,情愁又起,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无念。

    “小姐”

    她以手掩泪,扭身回首道:“小凡,什么事”

    “他醒了”小凡放下茶杯柔声道。

    “嗯,我这就去,你去档下给我找件衣裳”

    “是”小凡放下一礼,便退过屏风去了。

    良久,赵云才感身体有所知觉,忆在睡梦之中,屡屡听到琴萧之音,自忖已经身离人世,坠入魂府。

    不想环顾四周,楼台水榭,轻纱拂面,花香扑鼻,仿如仙界,自忖:莫非我赵云前世修行,已升仙境?

    正恍忽间,见一青衣女子,双手奉着一副茶盏款款而来,轻声道:“公子,醒啦”

    赵云此刻才忆起中山一战,奋力突围,屡陷敌阵,独战吕布之事。

    “啊”赵云忽想起一事,气怒心头,只喊道:“严老将军”,又昏睡过去。

    “公子,公子!”这下可急坏了小凡,忙放下茶台,上前试探。

    “他怎么了”此时一人拂帘而入,担心道。

    “又晕过去了,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小姐”小凡无奈道。

    “想必,也是个重情之人,哎,多情自古伤离别!”那小姐语毕,只顾低头垂泪,枉自伤神。

    小凡气闷,刚安顿好了那位,这位又劳起心来,于是耐心安慰道:“问这世间,可怜人多着呢,又有谁能体惊到小姐苦衷”

    “呵呵,你小凡不就是一个嘛,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说着竟然破涕为笑。

    “小姐,我只是个随身丫环而已,哪有小姐尊贵,善人体人是我的本份”小凡一揪嘴,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小凡,去厨房弄碗汤来,待会这位公子醒来,会饿着的”

    “嗯”小凡一个转身,悄声往厨房走去。

    思绪良久。

    此时才不忘打量起这位少年小子来,只见其面貌俊朗,眉清目秀,额宇之间,透露股英雄气息,不由得起怜爱之心,突想起自已跟随过多少英雄豪杰,可又有哪一个不是争强好胜,攀强附势,唯利是图呢?谁又真的把她装在心里百般殷护呢?从来没有,除了淫色贪容,见异思迁之徒屡屡皆是,想这英雄硬汉辈出的年代,谁又会把一红尘女子当一回事呢?也没有,想到此处,竟不禁怨起眼前这位素不相识又使其亦爱岂恨的人来。不由得叹道:“天下无男子,只剩负心人!”。

    “姑娘说得好,天下无男子,只剩负心人!”

    那小姐一惊,四处一瞧,并无它人,原来床上之人早已醒来。

    赵云正色道:“岂使你不说我是负心之人,严,严老将军在九泉之下亦会如此说,想我赵云自栩英雄一世,竟无能替老将军横挡一枪,报仇血耻!,妄为男子”

    “你,你说你是赵云?”那女子惊愕道。

    “怎么?”赵云问道。

    “你就是那三战文丑,威震河北,独驱吕布,大战中山的常山赵子龙?”她似不怎相信。

    “赵子龙又怎么样,一战败于中山,一战败于吕布,残死了多少兄弟你可知道,五千弟兄呀,个个都是有血有肉之驱,凭什么就为我赵云,一个无勇无谋,败军之将横尸荒野呢,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当世之人,要问我是谁,赵云已死!”赵子龙只感胸中痛闷,切齿难言。

    “我不懂什么是英雄,什么是战无不胜,什么是一败涂地,我只知道英雄落难,必丢妻弃子,自保身名,不想你却还能为了那些战死它乡的士兵小足落泪,将军,伤心何用,不如安好身体,它日又是一条汉子,何地战败,何地崛起,岂不英雄,岂不气魄!”那女子挤紧柳眉劝道。

    “英雄,气魄,呵呵,哈哈哈哈!要是能让五千兵勇死而复生,我赵子龙宁愿丢此四字,深居草庐,永不问世”

    “看你也是抱负之人,只是气话罢了!”女子言罢,回头不语。

    “你又是谁?”,看着这位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女子,赵云不禁问道。

    “我,我是谁?”这人奇怪了,好像赵云不提及,自已反倒把自已给忘啦。

    “她便是那长安城中倾城倾国的天下第一美女貂蝉”这时小凡拉开帘幕,走上前来道。

    “貂蝉!”赵云抬头一看,此人柳叶眉,双目珠,脸似粉荷,肌肤如玉,云发如带,一缕小嘴,果然是仙子下凡,奇美无比,才想起明月之下,草席之上聂飞曾提及过。

    “那你又是谁?”赵云回头问道。

    “我嘛,我便是那闭月仙宫,花神嫦娥大人膝下的小小玉兔是也!”小凡把蝶子一放,转身一个唱词道。

    “小凡,别唬了,快给公子端过来”貂蝉抿嘴笑道。

    “哦”赵云哦了一声,低头又愁绪起来。

    貂蝉拿起碗筷见燕窝汤正热,舀了一勺嘘了一声,吹口气道:“将军,身体要紧,你已经数日未食了,来”说完便往赵云嘴边送,凤眼一波,只待赵云喝下。

    见勺已挨到唇边,赵云何许人也,哪折寿得起呀。忙夺过碗筷,自各喝了。

    “赵公子,真是爽直人,确实是饿了,咯咯”小凡一阵蚩笑。

    “公子慢些!”貂蝉担心道。一边接过手去。

    “小姐,你又无悔青春了?”小凡半带嘻笑地告诫起来。

    说得貂蝉脸一红,掩面侧目,道:天色已晚,赵将军好生歇息,小女子告退了”。

    说完没等赵云缓过神来,一提腰巾,轻步而去。

    赵云放个碗筷,抬手好似要说什么,见貂蝉已出帘门,又不好意思叫。

    小凡一拍桌子,高声唬道:“怎么,你还真已为升了仙,恋上了?休想!”

    说完没好气的收了盘子,径直而去。

    只留下赵云独守空房了,“叹”,一声长叹,她哪知赵云心思,只是觉得这貂蝉好生面熟,与其谈话,倾言吐纳,如逢知已,已经好久没和人如此坦然相言了,即使聂飞在此,也不见得知其心思呀。一句:“天下无男子,只剩负心人!”,比吕布的方天画戟都似历害,一头扎进赵云的心窝里,对于严钢和那此为自已出生入死的满军将士,赵云真是无地自容,痛苦万分呀!。想着想着,赵云突又隐隐听到昨日梦中如泣如涕的琴声来,只是好像比昨日小了个音阶。

    但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所奏,听了如此伤愁离别的琴声,使赵云更加忐忑不安。

    有一诗人不禁叹道:

    英雄不走遗情路,花落水流自伤心。

    若想平生朝与露,只待月明空抚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