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五节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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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

    “主公”

    大家都过来搀着。

    “没事,大家随我回营!”

    于是众将纷纷提枪上马,杀奔回营。

    北门的李义正和文丑的监军孟岱酣战呢,袁兵已经突破了辕门栏栅和陷马区,有些已窜到营里。

    众将官见了,无不奋慨,恨不得立马将他们剁碎,一声喊全杀进了敌阵。

    此时文丑并没亲自上阵,他骑着汗血马呆在罗花大盖下捺凉呢,隔着老远看着赵云他们,乐呵呵的鄙视着:“哼哼,让你们战吧,几万的兵将,你们要杀到何时,等你们打累啦,我再去拿现成的,哈哈!”

    赵云左右冲突,奋起斩杀,刚砍了四个勒马兵,企图偷袭赵云的碧云马,这伙又涌上来一队长枪兵,个个穿着厚甲钢盔,不敢近身,隔老远便拿着丈八的长枪一顿乱刺,都被赵云一一躲过,寻了个空隙,一枪戳一个,当场毙命俩,另外几个弃枪而跑,刚回阵就让文丑斩于阵前。

    战着战着不知道哪射出一阵弓箭,把正在酣战的李义射成了马窜蜂,话都来不急喊就摔下马,赵云抖擞战马,横冲过去,一枪把孟岱刺于马下,连头带盔飞出老远。让那边文丑的部将瞧见个个心惊胆寒。

    这可恼怒了文丑,拿斧头一挥,点了四员虎将,齐来战赵云,道是哪四员大将。

    北部督卫蒋义渠,使一对双钩,足有百斤重,高干属下夏昭,擂得一手好铁锥,如风似电呐,晓将吕旷,吕翔俩兄弟,善使刀枪,四将一声吆喝,齐下赵云。

    八马蹄咻哒哒围着赵子龙团团转。在人堆里搅起一团浑尘。

    赵云一声喝,力战四将,直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全身筋骨搅得铮铮做响,蒋义渠把住机会,见夏昭一铁锥往云头顶便砸,一摆长钩,直奔赵云右手腕,一拉,仿佛拉到事物,全劲一扯,不想连人带马让夏昭的大锥砸个粉碎,夏昭还没明白啥回事,稍愣了一下,赵云的钢枪已经穿肠而入了。吕旷,吕翔见文丑一个劲的瞅着他们知道回去也是死,索性拼了,不顾赵云的枪阵,双双扑通过来。

    只听两声“嗖嗖”,两将应弦落马。

    赵云回头一看,聂飞不知哪里缴获一把虎皮硬弓,连发两箭结果了这两条冤魂。

    只听战鼓三通,文丑率大队掩至。

    赵云左右一瞧,死伤已经大半了,只有张合率着一千白马营和严钢带的一千本部军马,加上赵云的五百护卫,数数不到半数。

    “往南撒退,快”

    一声喊,全部都转过头来,一个劲的往南突围,由张合断后。

    一伙人刚冲过陈南桥,迎头撞上一支大军,当头一将挺枪出马。

    “赵云休走!大将淳于琼在此!”

    正是淳于琼领着一万铁骑从西面杀奔而来,赵云赖得理他,带着众将直往前冲,交马一合,把淳于琼的右手臂拙出个洞,痛得哇哇大叫,幸在他跑得快,一下扎到了袁军堆里才躲过此劫,战斗异常激烈,白马营个个都是铁汉,没有一个畏缩不前的,严钢部也不甘落后,老将军已经是腹背受了几处枪伤,依然战如猛虎,勇不可挡。

    冲杀了半响,这袁绍部队好像没有尽头,赵云见冲突不透,又挥马回折往东南面。

    “众将士,往南突围,杀呀”

    张合,裴元绍顶着烈风遮日挡在前头开路,片刻只杀得袁军人仰马翻,闯出一条红血大道。

    奔出不到数里,前面又来一军,一将站立山口大喊道:“我乃河内高览,赵云快下马受降!”

    东,南,西,北四面俱被袁军堵了个水泄不通,左右冲突均不得出,这下急坏赵云了。

    “主公,怎么办”聂飞回头摇晃着弓问。

    战斗已经持续一整天了,真是一场恶战呀,眼看天就要入夜,还是冲突不过,有什么办法。

    赵云一面把枪使得浑如铁臂,一面盘算着下一步棋走哪,往远处望去,袁军黑压压像满天乌鸦,你跑到哪他追到哪,一层又一层,也不顾什么队形,一堆挤着一堆,望不到头,陈南河都快被染红,到处都是散乱的器械弓箭和尸体,只有大雁山寂静无声的躺着,好像这场仗与它无关似的。

    “全体注意了,兄弟们,往大雁山方向突进”赵云眼前一亮,对了,天就要入黑,先冲入深山过一宵再说。

    大雁山托着陈南庄,隔赵军不过七八里地,全力拼杀,要上山不难。

    眼看白马营也要拼光了,张合比谁都急,一听要上山,什么都不顾了,带着几个亲兵冲在最前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不知是哪个落迫的袁兵往地上散了几个铁坨藤,让张合的千里驹踩了正着,马蹄一裹,加上又冲得急,张合连人带马摔了个狗吃屎,这里袁阵里刚好杂出几个副将和参军,一声喊,拿着套马绳给张合来了个五花大绑,抬回大营去啦。

    等裴元绍追上来,发现张合已丢,白马营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只好带着几个亲兵拼死杀出一块地盘来,纠集散落的军士。依然在前面开路。

    阵中早让赵云等将杀出了一个大圈,就像划了三八线一般,袁兵们都不敢越出一步,堆堆挤挤的让赵军往前去了,估计是让赵云他们杀怕了,都不敢近身。文丑又在后头让自家兵士给层层堵住过来不得,监军都已阵亡,谁不想保一条小命混军粮吃。

    河北军士,还是有几个晓勇的,可是武艺不到家,上一个,不够赵云一枪的,有时跟本用不着赵云亲自动手,等赵军一路退至深山,文丑只能望洋兴叹,回头对身边的智囊田丰叹了一声:“符皓兄,看来只能让赵云再多活一晚了,哎!”

    田丰反倒笑了:“兄台,这不正是主公要的效果嘛,哈哈哈”。

    文丑一想也对,不犹得乐了:“也罢,就让赵子龙在这座无水无粮的孤山呆上一阵子吧,想通了就让他束手就擒,主公一向喜欢活抓,呵呵”

    两个人相视而笑,手把手回大营喝酒去了。

    只有蒋义渠,高览等将没闲着,连夜调兵遣将把整座大雁山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来。估计都在半路上让袁军射下来烤了吃啦。

    赵云等总算杀上山来,往山头一站,山下的袁军像蚂蚁一般群集,把大雁山层层围住,局时天已渐黑,袁军停止了攻山,司厨的都已然升起篙火做起饭来。

    聂飞分派了一拨亲兵守住山口,又把自已的爱马给宰了,正在给众将们预备烤全马呢。

    赵云点了下人马,全军不上五百人了,折了张合,李义两位将军,给赵云喂马的陈副司也不幸遇难。

    王磊还活着,只是少了一条胳膊,这撕疼得只喊娘,赵忠也只好采了一些粗山药给他暂时止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山。

    严钢到赵云跟前:“主公,这一战非常惨烈呀”

    “是啊,我大大小小也算打了十多次战役,这次是最激烈的,死了那么多弟兄,都是汉子”赵云嘴唇都在发抖,如果算败仗,这次是有生已来输得最惨的,几乎全军覆灭。

    “不知界桥那边战局怎么样了,希望公孙赞一举获胜,好叫文丑回援减轻我们的压力呀!”

    “此次战败,与公孙赞有莫大关系,如若他胜,我还能活着,自要与他讨个公道!”赵云咬牙切齿道。

    “要不是公孙使得这招欲擒故纵,施我们下水引敌的计策,也不至此呀”

    “看来,要打胜仗,当有一名有谋有智的军师辅助才行呀,想我赵云,何日才能得此高人啊!”

    赵云此刻佛意识到什么,这次的失败完全不是因为指挥失误和将士不用命之故,而是大的方针和行军计划不够明智,战略不明,自然苦战难胜。渴望得到国士的辅助何尝不是每个心中装载着天下的英雄所可望的呢。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能取信于赵云,助他一臂之力呢,如拖此险,赵云想日后必亲寻圣贤,重待智士,这样才是取天之道,通天之路啊。

    严钢看了看赵云,不解其意,不犹得长叹一声。

    “主公,严老将军,请用善!”聂飞倒是很自在的样子,好像是从哪里捡了条命似的。分完马肉,留了两块最嫩的提了过来。

    “小鬼头,精神着呢”严钢化悲为喜道。

    “老将军,你知道安今天杀了多少敌兵嘛,哈!”小伙子异常兴奋。

    “多少?”

    “十三个,其中还射杀了两个主将,哈哈,捡的”

    “你可是立了大功呀,要是在当朝,可是要做将军的哦!”严钢想鼓励一下后进青年。

    唬得聂飞满脸通红,勾了勾脑后勺:“是嘛?”

    “当然,说不定还是个大将军呢!”赵云也忘了烦愁似的夸了他一句。

    上了山,反倒比在山下觉得轻松,至少不用看着自已的士兵一个一个倒下,赵云这顿的味口也特好,整整嚼了五斤多马肉,还不觉得畅快。

    夜深了,时不时会听到伤兵的呻吟声,树间的风在咝咝做响,山下已是灯火通明,喧闹了一天,生命终于进入宁静,可是赵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天怎么办,冲下去还在山上等死呢,这些多活了一晚的兄弟们,明天又要亲眼见他们一个个倒下嘛,倒在无休止的冰刃和血泊中。那将又会是一幕多么凄惨的画面呀。这些也就罢了,而让他们死得无所价值就是最痛心之处,原以为能跟着自已,征讨天下,就会让他们血性昂扬,死得其所,可是如今的赵云,已然是败军之将,待宰之羊,还有何脸面见常山的父老和八族子弟。岂不愧对常山之颠的宗门师爷。

    也不知道刘备那厮怎么样了,他们兄弟三人虽说与公孙赞窜通一气,不过在这个世道里,赵云还是比较佩服他们的,一个杀猪,一个卖豆,加上一个编草席的,又不是名门旺族,又不曾拜师学艺,到头来,不仅有胆有识,武艺惊人,在战场上屡屡得胜,恩怨分明,是非了清,附强攀高,已然走出了一条强盛之道,也得了一些德义名声。唬得公孙赞征东讨西,如今也渐渐成了气候,就算在青洲缴械了三十万黄巾军的当世英雄曹操也佩服万分,常与之有书信往来,再看看赵子龙呢,简直一落迫英雄嘛!越想越感不公。

    聂飞哪知赵云此时心情,只为了今天大展身手,即使未得半分恩赏,即使明天生死未卜也够他乐一晚上的,见赵云一声不吭的躺在山涯边,也不搭理,早做上了春秋大梦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