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安宁干脆的答。
“嗯,宫湛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说着,轻轻一跃,便好像青翼蝠王一样,扑拉扑拉的化蝶飞了。
安宁微微一笑,也见怪不怪,在墨宅中若论轻功,能与夏门一较高下的,只有宫湛一个,简直是天生的信鸽材料。
想当初自己初见宫湛时,他只是蜷缩在墙角里哆嗦的“病秧子”,安宁把他拣回来医好才发现,宫湛不仅是一身的轻功,医术更是一等一的高明。至于当时……据说在“尝百草”,中毒了!
最后,理所当然的,宫湛叫安宁收入后宫……不,墨宅。
“在想爷爷?”待宫湛离开后,林子墨轻问。
“嗯。”安宁点点头,虽已是十年的光景儿,但年年的初春,却总免不了去想爷爷,也想自己逝去的前世。
十年,正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丫头,”不待林子墨回话,树上蓦地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你是不病了?!一个人走路也能摇头晃脑的。”
“萧无伤!”闻言,安宁咬牙切齿的抬头,正见树上挂着一只大猴子,分明是老不正经,为老不尊,不是萧无伤是谁?!
“呃……”萧无伤见安宁黛眉一挑,很有斗鸡的架势,赶忙儿打树上回归平地,像模像样的深深一揖:“不知浮生大人唤小的有何吩咐?”可说话间,只是不经意的抬头一瞥,却叫萧无伤不禁心猿意马。
长的真不像话!一颦一笑间好看也罢了,只是,却不知安宁一嗔一怒时,竟也是十分的清雅灵秀,一股子灵韵劲儿更是在不自觉中溢了出来。
真……没语言。
“扑哧--”没注意到萧无伤的“痴呆”状态,见他的活宝姿势,安宁再也板不住脸,不禁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劳的你亲自大驾,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萧无伤闻言,也不再继续“不正经”下去,却是微眯着眼睛,敛了笑意,很认真的说:“墨宅,已有几日没有会客了吧?”
听在耳中,安宁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静待着萧无伤的后续,十年间,他二人自有一种心照不宣。
在墨宅里,说白了安宁只是个挂名的甩手掌柜,呃……挂的还是“浮生”之名,至于上上下下的事务、打点,却是靠着悠醉和萧无伤的,一个,是万能胶一样的粘着她,另一个,却是感着安宁的恩情,不肯离开。
安宁心中明白,本来依着二人的性子,谁也不是当“大管家”的料,却皆因着自己咬牙干了下来。
并且,一干就是十年。
见安宁不语,萧无伤继续往下说着:“年年初春的几日,你不会客,几乎已是墨宅的一种习惯,但现在不同,风风雨雨的,墨宅已历了十年,它……太需要生机!”
闻言,安宁心中一荡,不禁开口问:“无伤,十年了,你惦记着我救你的恩情,可当初明明是你先舍命护我,至多……算扯平吧!倘若你心中仍觉负我,墨宅中十年的鞠躬尽瘁,也只有安宁亏你的份儿,明明不喜束缚,你何苦在这儿?!”
怪蜀黍?!
当萧无伤的眼角真的慢慢现出细纹时,安宁已不忍再叫……现在的萧无伤,不比当年的年少气盛,已是三十有六。
萧无伤抬头,正对上安宁一对清澈的眸子,眸中是一分不解,二分感激,七分不忍。不解他为何留,感激他十年的相伴,不忍……他为自己折了翅膀。
嘴角微微一勾,一瞬间萧无伤的心中充斥着一种满足,好像十年来的付出都值了,只是朝安宁淡淡的说:“萧无伤一生,杀了太多的坏人,救了太多的好人,但我遇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的,小丫头……只有你一个。”
安宁转过身去,微微闭眼,心中说没有感动是假的,不离不弃……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与其说是自己,不若说是萧无伤的真实写照。
“说吧,我现在能为墨宅作什么?”不在方才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安宁扭过头,话锋一转。
闻言,萧无伤立即现了原样,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摊摊手:“对浮生小姐来说很简单,巡视下你的后宫。”
“你……”安宁眉角抖动,说着,粉拳已经握好。
“好好,说正经的,不闹不闹,”看安宁的架势,萧无伤马上告饶,神色转向认真,“墨宅中上下也有几十号才子了,但真正能见上‘浮生’一面的,却不到十人,十年,小丫头,太长了。”
安宁点点头,萧无伤的话在理,他虽然说的委婉,但自己却听的很明白,翻译过来就是:安宁,你手下的牛人实在不少,一年两年,你装大腕儿,不见人家可以,但时间长了,一定要慰问慰问,不然,手下会集体跳槽或者炒老板的!
“好。”安宁答的痛快,本来自己也不是“丑媳妇儿”,没啥不好见公婆的,十年来,神神秘秘的低调行事,纯粹是安宁不愿身陷“草丛”间。就算安宁再开放,一个女子,完完全全的丢在美男堆儿里,实在是……
太BT了!太后宫了!
“呃……答应了?!”萧无伤见安宁说的浑不在意,却是一愣,明明是自己来作说客,这会儿,心中却觉得酸溜溜的。
安宁不知萧无伤心中纠结,只是一笑,轻声应着:“嗯,你吩咐下去吧,就说……今儿晚间,浮生小姐正厅摆宴!”
语毕,只是摆摆手示意萧无伤下去。可心中却是喜忧各半,自己宅子里美男,按理儿说早就应见的,就是安宁自己,也有几分期待!但忧的,却是怕自己在墨宅中“本尊”一现,却引的什么祸端。
若自己不是紫轻尘的女儿,若不是十年前老郎中的一席话,安宁……何至于在墨宅中隐姓埋名十年?!
想着,安宁很是无奈,罢,后宫……总要见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