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粒粒地解便衣上的扣子。
我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从嘴里取下人骨头短刀。
在我举刀之前,我看见有两个人把眼睛闭上了。
绑在白杨树上的父亲,还有远在议事厅门口的沅州之花。
我不晓得这个漂亮的女土匪为什么要流泪,但我觉得她流泪的时候很漂亮。
男人与女人的泪水都很浅,眼睛一闭,泪水就流出来了。
“不要啊,猪脑壳!”
就在父亲骂我猪脑壳的时候,我已经手起短刀落了。
刀不是落在卵蛋上,而上落在离卵蛋有点远的左手臂上了。
刀光一闪,三四两重的一块肉离开了我的左臂,飞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掉进了大油锅里。
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来,院子里飘起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这时,忽然有人喊:“不对,那不是卵蛋!”
我的左臂鲜血直流。
院子里的匪兵都看到了,跟着喊。
岩队长他们也跟着喊:“不对,不对!”
刘老卒阴沉着个脸说:“婆娘王的龟孙子,地方不对,你的这一刀白挨了,还得补一刀!”
我说:“对得很哩。”
然后问刘老卒:“我是怎么来的沙?”
“当然是你老子日你妈日出来的沙。”
“这就对沙。”我咧嘴苦笑,“你们不是要吃不老的卵蛋肉吗?我就是沙。”
父亲在对面哈哈大笑:“宝嵬,你还真是老子的种,好种下地,有收成啦!”
话说到这份上,所有的土匪都明白了。
肉在大油锅里散发出糊里糊涂的味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