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会,我问父亲:“不老,你是怎么晓得他们要整咱们的?”
听我这么一问,父亲好像想起么子来了,从便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团递给我。
我摊开小纸团,小纸条上写着三个蝇头小字,我一个都不认得。
“是么子意思?”我问。
父亲这才想起我没有读过书,认不得字。
父亲说:“有埋伏。”
“有埋伏?”我吓了一跳,赶紧扔了小纸条,端起枪,环顾四周:“哪里有埋伏?”
父亲想笑,可是笑不起来。
“我是说小纸条上写着‘有埋伏’。”父亲把小纸条捡起来,一个个地指给我看,“上头这个是‘有’,中间这个是‘埋’,下头这个是‘伏’。”
读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三个字我一下就记住了:“有埋伏。”
刚才土匪给父亲端苞谷茶的时候,在碗底下放了一张小纸条。
“是端茶的小土匪救了咱们的命?”
父亲点点头,又摇摇头。
父亲把小纸条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写字条的应该是个女人。”
我拿过小纸条闻了闻,上面有一股女人淡淡的味道。
“不老,会是哪个呢?”
父亲把小纸条折叠好,又用一条小手帕把它包起来,放在胸前的小口袋里。
父亲答非所问:“这个女人蛮有味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