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脑壳来啦,黑脑壳跑
黑脑壳跑呀,黑脑壳叫
妈呀,我的妈妈呀
红脑壳都是铁打铜铸的
碰不得呀,碰不得
碰一碰,黑脑壳要搬家
碰一碰,黑脑壳要开花
黑脑壳要开花呀要搬家
一片白呀,一片红……
半山腰上来了二三十条身穿便衣的汉子,他们挑着箩筐,扛着打谷的四方桶,背着枪,唱着粗犷的歌谣。没一会,他们就出现在那六块巴掌大的稻田里,割的割,打的打,“砰呛砰呛”的打谷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对面的白石坡上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枪炮声,“叭!”“叭!”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山摇地动,土匪的抬枪响了。###杆子样的一杆抬枪,胃口却大得忙人,它能吃一两斗火药,两三海碗铁砂,杀伤力也大得很,射程之内,数十米范围内人畜无一幸免。
还好,这些稻田是在射程之外,土匪的两三碗铁砂全撒在白石坡下的松树林里了,折断的松枝和冰块稀里哗啦地往山涧里掉……
旧历大年三十,炉火烧得旺旺的。已是古稀之年的父亲烧纸烧香用猪头和鸡鸭屁股祭拜祖先后,我们一家四口在火炉铺上围着一大锅子肉吃年夜饭,两块七八两重的猪腿肉和一海碗烧米酒下肚,父亲用手板心胡乱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巴,靠在里面的墙壁上,又说起了一九五零年冬天自卫队如何扛着枪,冒着土匪的枪炮给我们家打谷子的情景。
“土匪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呢?”我第一次不解地问父亲。
父亲摇摇头,闷声说:“这都是你爷爷###卵蛋惹的风流祸。”
爷爷在监狱里一命呜呼的时候,我们兄弟八个除了大哥和二姐,其余的都还在别人的辣椒地里玩泥巴,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的娘老子见上面。
其实我们哥几个在辣椒地里玩泥巴是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经常揪着自己的小鸡鸡问母亲,这是什么?怎么来的?母亲总是笑呵呵地告诉我:“那是小辣椒,你们哥几个贪玩,整天光着屁股在人家的辣椒地里跑来跑去,就把人家的小辣椒带来了。”
那时候我还傻不拉几地问过母亲,二姐怎么没有小辣椒?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说我二姐怕辣,一个人在麦地里玩。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哩,二姐洗澡的时候,我看见她那里还真的粘着一粒麦子。
后来我发现,寨子里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一粒麦子,所有的男孩子都有一个小辣椒。
父亲也有,但父亲的辣椒不像辣椒,黑不溜秋的,缩在草丛里。
有一次,父亲往小木桶里撒尿时,我指着他歪叽叽的黑家伙问:“你的辣椒是不是要烂掉了?”他抖了抖他的黑家伙说:“老子日你妈的烂圈圈,是大###。”
我似乎明白了,小辣椒长大了,要烂掉了,就是大###了,大###就是大公鸡的嘴巴吧,要吃东西的。
关于爷爷如何率领自卫队剿匪的英雄事迹,大都是从父亲掉了门牙的嘴巴里蹦出来的。
爷爷长得高大威猛,文武双全,而且有个大###,十里八寨的姑娘和婆娘都喜欢他的大###。我没有见过爷爷,也就没有见过他老人家的大###。
父亲是见过爷爷的大###的,他洋洋得意地告诉我:“他老人家的###真大!小时候在后山的一个烂牛棚里,我看见他把人家张寡妇日得杀猪似的嗷嗷直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