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里有一个独立封闭的生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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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回到单位,郝南山就向他的领导提出要到大青山岛上去看一看,姜铭德从报纸后伸出头来,挤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容说道:

    “小郝啊,以后你想要去哪里,不必都跟我说了,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就当散散心,看看猴子嘛,也挺好的。”

    郝南山觉得支队长今天的话很怪,也许这次姜铭德没有很好的掌握好火候,即使郝南山这样的粗线条的人都已经不太舒服了。郝南山刚想说话解释一下,姜铭德又说道:

    “还有件事,本来不该说的,但是……你看不说吧,又觉得不妥当……”

    “那你就快说吧。”

    “是这样,听说最近你和师范大学的那个林老师来往的有些密切?这不大好吧,学校那边已经有些议论了。人家毕竟刚刚守的寡。”

    郝南山知道姜铭德的老头子在师范大学是一把手,而且有收集各种信息的爱好,在那个一亩三分地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上,他完全误解了。

    “当然,我也了解到,你还在私底下调查那件事。没必要嘛,我信的过你,知道你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上面的法医已经有正式报告了,那块东西没有检测价值,也没有提取到血液样本,你要理解上面最近也头大的很,有的时候,没有结果才是组好的结果。”

    “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郝南山冷笑着重复着支队长的话,他心里想着,这种似是而非的古怪哲学,非但毫无道理,而且真的招人看不起。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超自然的,但是是上面不想再追查了,大楼倒了,也算是有个很好的了断了。你看,失踪案已经结束了。要我说,他们刑警都办不了的案子,我们何必费神费……,哎,我还没说完,你等等……”

    “我还有事,有空再谈这些吧。”郝南山背对着姜铭德丢下一句话,快步出了办公室,他没空再听支队长胡扯,只要不打断他,他能一直扯到下班。

    到了楼下,郝南山给林简白打了个电话,试探着问一下她又有了什么进展。他一直无法理解林简白的低效率,但又必须克制住自己,不去去问一些外行话,以免被林简白刻薄地挖苦上几句。按他的想法,用显微镜看一眼,事情就应该搞得明明白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林老师所面对的情况有多复杂,。

    这一次林简白和前几次一样,好像又有了那么点新东西,她在电话里告诉郝南山,她对该组织的表层色素细胞进行了进一步的观察,发现其正在快速地恢复活力,并且已经具有快速的变化颜色的能力,这块组织在培养液中浸泡几天后已经可以对周围的光线做出反应.这是个值得研究的奇怪现象,很多变色动物表皮变色能力受制于神经和大脑,一只瞎眼的变色龙或者章鱼大概只能通过心情变化改变色彩,但是绝对无法再和背景融为一体,但是这块组织的色素细胞也许是个例外,无需神经控制,细胞就能主动对外界光线做出反应,有几次它差点就在培养皿中消失了,实际上只是它和背景融为了一体。

    另外林简白还找到一个比较牵强的旁证,就是这个动物的细胞内三磷酸腺苷浓度很大,这一方面或许能证明了这个动物的代谢能力较强,但是另外一方面似乎也暗示了这个动物除了变色之外,还可以发光,也许就像郝南山说的那样,它能在夜空里伪装成一个模糊月亮。

    林简白这段时间已经渐渐开始相信郝南山所讲的,关于所有的受害者并非死于人类罪犯的话了,在这天以前她对郝南山所讲的一些片断还具有相当的保留,主要是她不能接受郝南山所讲的,他和三米高的怪物展开肉搏并打败了怪物。她认为至少这段英勇的动作场面,是郝南山处于某种目的瞎编的,因为林简白一直觉得郝南山挺笨的,不大可能那样的有勇有谋。但是这天早上,她在使用电子显微镜进一步观察时竟然发现了几个疑似人类的细胞,这些细胞挤压在那块表皮上,分明不是原组织上的细胞。从常识上分析,这个动物应该和一个人类激烈地打斗过。只有双方近距离的肉搏,才可能导致双方的表皮细胞,互相嵌入到对方的表皮里,而这个与之打斗的人应该就是郝南山,因为这一点与郝南山声称的他和那个“东西”战斗并且“打倒”了它的讲法也是吻合的。

    但是,线索越来越多也不完全是个好事,现在林简白已经完全理不出个头绪了,林简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快爆炸了,她想着应该先把这堆乱麻丢到一边,到哪里去散散心?就算整天呆在实验室,凭着眼前的设备也很难有什么大的进展了。

    她对自己说:休息个几天,或许过个两天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电话里,郝南山正好无意中透露了,他已经与一艘渔船约好第二天早上到大青山上去看看。他说船老大同意下午送他上岛,第二天凌晨再接他回来,这样就不会耽误渔船在夜间捕捉乌贼。郝南山原本只是顺口告诉林简白,没想让林简白跟着去。但是林简白突然对郝南山说,如果他同意的话,自己也想去看看,顺便清点一下那里的猴子,学校对那里的生态监控已经中断了很久了。

    郝南山当然不想让她去,他觉得林简白跟去只能添麻烦,而且这一去有没有危险还很难说。但是郝南山又没有姜铭德的应变能力和厚脸皮,整整想了4、5秒,都想不出该怎么很委婉地回绝对方。

    “就这样定了,明天早上你来接我。”林简白丢下这句话,果断地把电话挂了,她已经完全摸清楚了这个警察的脾气和弱点,总而言之就是不能给他太多的发言权。郝南山呆呆地拿着嘟、嘟、嘟响个不停的电话不知所措,一琢磨,去就去吧,反正黄长生自说自话的可能性很大,应该没什么危险。

    黄老大报错案,不是第一次了。几年前,他就用船上的无线电,报告称看到外海某条万吨货轮上有枪战,后来证明只是一艘外国籍货船的消防演习,当时某个船员手里拿的是信号枪,被站在几海里外渔船驾驶室里的黄长生误认为是手枪。这件事黄长生自己大概已经忘了,但是郝南山却对这个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除了黄老大很会大惊小怪以外,还有就是这个人出众的视力。

    这次黄长生又急吼吼地栏车反映情况,郝南山觉得就凭着黄老大的眼力也不会是完全子虚乌有的事,而且毕竟也是周庆丰生前布置过的工作,即使又是一次乌龙,那也最好去看一看。

    第二天中午,郝南山接了林简白,开车来到黄长生的船边上,郝南山的车刚停稳,黄长生就跑着赶上来打招呼。郝南山和他谈了两句,问他什么时候能启航,只见黄长生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一细问,黄长生也就不再隐瞒,说是今天还有其他人也要搭船上岛,已经收了钱了。郝南山问黄长生是什么人时,船老大说是研究蝮蛇的生物学家,林简白在一旁听着有了兴致,她知道那座孤独的小岛上的确有一个值得一看的生态圈,她希望能和有这方面常识的人一起去走走。很久以来,林简白就一直对这种封闭小岛的生态圈之类的调查很感兴趣。

    “他们几个人?”郝南山问道,显得有些警惕。

    “两个,一个年轻一些,口音很怪,像华侨,另一个五十来岁,没有上过我的船,不过脸上有个很大的疤痕挺吓人的。”

    郝南山觉得事有蹊跷,他好像记得船老大曾经告诉过他,今年一整年都没有人上过岛了,怎么这么巧一下都赶到一块儿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黄长生带自己上岛是一件额外工作。现在有其他人出钱上岛,就算把自己和林简白捎带上,他觉得这样可以心安理得一些,于是也不多说什么,耐心地等着神秘的游客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