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霸在十几名近卫军的簇拥下大步迎出城来,刚出城门就看到了大群战马,望着眼前汪洋大海般的马群,张兴霸甚至忘记了向孟虎见礼,砸舌道:“乖乖,这么多的马?这下好了,弟兄们再不用凭两条腿赶路了。”
孟虎闷哼一声,问道:“张兴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兴霸呢了一声急忙挺直身板。大声应道:“将军放心,都办妥了”
“嗯”孟虎重重点头道,“那就好,马上从城内百姓中挑选出三千人来,男人不够就抓女人凑数,总之定要凑齐三千人,让他们统统换上我军的战袍和皑甲,再把他们强行绑到马背上,立刻去办”
“是,卑职这就去办,张兴霸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时,旁边的贾无道忽然挥手叫道:“张将军请稍等”
张兴霸闻声回头,愕然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
贾无道回头看了孟虎一眼,又上前把张兴霸拉到旁边,压低声音吩咐道:“为了确保不泄露我军的行踪,城内剩下的百姓”
张兴霸目光一凛,沉声问道:“都杀掉?”
贾无道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将军不让大肆屠杀百姓,只让嚣押山中,不过为了混清追兵的视听,伪造屠杀假象还是必要的”
“行”张兴霸点头道,“卑职知道了”
贾无道又叮嘱道:“张将军,这事可要办仔细了,定要把剩下的百姓全部赶进茅山,绝不能有漏网之鱼啊,否则我军的计划和行踪一旦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啊,到时候不但前往大荒原的计划将落空,只怕还有性命之忧啊。”
张兴霸肃然说道:“先生你就尽管放心吧,卑职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说罢,张兴霸就领命去了,目送张兴霸的身影远去,贾无道又转回孟虎身边,低声说道:“将军,关于分兵的事…六孟虎霍然举手道:“分兵的事老贾你就不要多说了,这是我们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贾无道忧心冲冲地说道:“卑职不是反对分兵,只是反对将军率领疑兵南下,将军身为三军主将,又怎可以轻身犯险?若是将军有个好歹,将士们可就没了指望了!所以,还是由卓职率疑兵南下吧”
孟虎淡然道:“你担心我会失手?”
贾无道说道:“将军平时不是常说这天没有常胜的将军,也没有不败的军队吗?将军的武力的确天下无双,我军也的确是能征善战的虎狼之师,可这里毕竞是帝国腹地,不是我猛虎军的地盘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没有万一”
孟虎沉声道,“马肆风、岳蒙虽然算得是两员难得的良将,可不是我孟虎小看他们,他们要想逮住我孟虎,嘿嘿,还真没那本事!”
“唉”
贾无道叹了口气,黯然摇头道,“看来卑职是劝不动将军了”
孟虎神情稍缓,反过来劝道:“老贾,如果由你率领疑兵南下,你能摆脱北方骑兵和两路特谴队的追刹吗?”
贾无道坦然应道:“不能”
孟虎肃然道:“那你此去岂不是死定了?”
贾无道肃然道:“猛虎军团可以没有贾无道,却不能没有将军你呀,而且既便卑职逃不掉,也可以主动去投马肆风,马肆风未必会把卑职交给朝廷,更不可能对卑职下毒手,毕竞他也是条汉子,他不可能不念旧情,但如果将军落到了马肆风手里,怎么处置可就由不得马肆风了,将军,这就是区别呀。”
孟虎不得不承认贾无道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贾无道落到马肆风手中,那是绝不会有性命之忧,马肆风既便不放他回青牛屯,也会念记旧情留他一条性命,可如果孟虎落在了北方军手中,该怎么处置就由不得马肆风了,但”孟虎并不打算改变初衷,因为他别无选择,南下的疑兵只能由他率领!
不仅因为孟虎有逃出北方轻骑和两路特谴队联合剿杀的自信,更因为只有孟虎才可能引开几路追兵,给两千多野蛮人和五百多随军工匠叫开通往大荒原的逃命通道,贾无道他毕竟没有独立领过兵,他没这个能力!
,“傍晚时分。
马肆风率马辽联队赶到了茅城,北方军团第四师团的另外四个联队也纷纷赶到了,不过遗憾的是等北方军赶到时,茅城已经完全成了一座空城,别说孟虎军的影子,就是连茅城百姓也全部不知所踪了,茅城城守府,现在已经成了马肆风的临时行辕,行辕大厅里,马肆几日负双手在来回跟步,他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一阵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大厅外响起,马肆风顿住脚步急回头看时,一群全副武装的北方将士已经簇拥着一名身材修长、姿容俊逗的中年人疾步走了进来,这姿容不俗的中年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北方军团的幕僚长周拨,见到周拨,马肆风不由面露喜色,周拨既然到了,那么第四师团的另外四个骑兵联队已经距离茅城不远了,周拨上前两步,抱拳作揖道:“参见总督大人”
马肆风急回礼道:“周大哥不用多礼,马远呢?”
马远是北方军团第四师团的师团长,也是马肆风的族弟,周拨道:“马远将军正在城外安顿军队,待会就会进城”
马肆风点了点头,正欲说话时,厅门外人影一闪,马辽已经疾步入内,大叫道:“总督大人,有孟虎军的消息了!”
马肆风神情微动,沉声问道:“哦,孟虎军往哪个方向逃了?”
马辽喘了两口气,看到周拨站在旁边,又急忙上前见礼,叙了礼有说道:“总督大人,刚刚接到探马回报,孟虎军已经往南边雁门关方向逃窜了!”
不一样的“你说什么?”
周拨闻言不由皱紧了眉头,“往南边雁门关方向逃窜了?会不会弄错?”
“不会弄错”马辽非常肯定地点头道,“探马看得很清楚,这支军队至少也有三四千之众,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无论人数,战袍皑甲的制式,都与孟虎的军队完全吻合,又怎么可能出错?”
“这就怪了,周拨有些疑惑地望着马肆风,说道,“如果事情真如弥远先生所料,孟虎此行的目的地是大荒原话,那么现在他既然已经夺得马匹,就应该往北或者往东逃窜才是,怎么反而南下雁门关了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马肆风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异色,凝声说道:“周大哥,如果你见识过孟虎的用兵,那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哦?”周拨若有所思地冉道,“总督大人这话怎么说?”
马肆风沉吟道:“孟虎这个人,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几乎就没有按常理出牌的时候,所以对他我们绝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总而言之,在我们看来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孟虎就越是有可能去做,所以南下雁门关应该不会有诈!”
“哦?”周拨凛然道,“难道说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对!”马肆风点头道,“孟虎平时常说的一句话就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说此一顿,马肆风霍然转身,吩咐马辽道:“马辽,立刻通知马远,大军停止扎营,连夜南下向雁门关方向开进,再谴快马前往西北行省,把孟虎军的确切行踪告知李宇小岳蒙两位大人,快去!”
“是!”
马辽轰然应诺,领命去了,“,茅山,半山腰,贾无道在饮霸天和狼毫的陪伴下攀上了一处断崖,站在断崖上居高临下望去,正好可以把整个茅城尽收眼底,看到一队队的火把长龙从城里汹涌而出,又向着南方席卷而去,贾无道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饮霸天闷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马肆风这兔怠子果然中计了!”
贾无道点了点头,啃然长叹道:“还是将军高明啊,马肆风深诸将军的用兵之道,知道将军用兵喜好出人意料,那么这次上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饮霸天又问道:“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这个先不着急”
贾无道摆了摆手,肃然说道,“你别忘了,我们面对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是马肆风的北方骑兵,还有李宇和岳蒙的两路特谴队,背后更才史弥远那个老贼在指挥,我们还是老实听将安的安排,先在这茅山藏匿两天再说”
饮霸天应声道:“那就藏两天再说。”
贾无道又叮嘱道:“另外,记得吩咐你的族人看好随军工匠和茅城百姓,绝不能让他们私藏逃下山,以免泄露了我军的行踪”
“先生尽管放心”
饮霸天狞笑道,“我已经安排三百名族人在下山的各处路口设下了埋伏,一旦发现有人祖自下山,不分缘由立即射杀,哼哼!”
贾无道想了想,再度叮嘱道:“再吩咐你的族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间,一律严禁生火做饭,这两天将士们就辛苦些,就着冷水吃点干粮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