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卡桑部长,黑鸟的全部情况涉及到本国机密,我很抱歉,这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请理解我的难处!”哈顿作出一个无奈状。
“你们美国人到底要在我们的国土上搞什么花样?不错,我们国家求助你们的强大协防,难道就让你们这样为所欲为的肆无忌惮?我们把你们当作真正的朋友,但你们却设置一道道关卡,告诉我这是秘密,那是绝密。我感到万分遗憾,哈顿先生!”卡桑气鼓鼓地将雪茄扔到水杯里,水杯的水立即被染上一团灰黑色。
“卡桑部长,你误会了!我为造成这一误解而需要向你本人道歉!”“误会,我不觉得是误会,既然让我们提供一切的帮助,何必对我方进行诸多的限制?”
“好吧,我向上级申请降低密级。”哈顿这回只有讨好地说。说归说,这类事情基本是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可是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部长而轻易改变长久建立起来的传统和历史习惯。
虽然闹了个不欢,但也无伤大雅,毕竟利益关系的大局性双方都是谨慎操作的,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迅速化解这一不和谐的氛围。
哈顿转移话题,“今天有特别的事情吗?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的。”卡桑的助理见部长尚无息怒的态度,就开口应道,“对啊,这几天比较罕见,除了负层的同事,还有上头几层的同事都要加班,贵国军方情报局也在和我们进行防区外远距离协同情报传送和交换,好像发现塔利班某个秘密训练营的消息。”
哈顿显然对此很有兴趣,他提出去看看,卡桑让助理去陪同,自己回到办公桌工作。
内政部秘密大楼外,逐渐减弱了交通密集的状况,马路的胸膛失去了车辆轮子的抚摸,显得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它或者仰望着灰蒙蒙的星空,找寻着和它那般心境的孤独同类吧!仿佛和沙漠里的沙子的遭遇如出一辙,夜与日,酷寒和炽热之间的极端差别。幸好,马路在这一刻还有零星的关怀,赐予它一丝温柔的慰籍。
幼鹿行动的人员残缺不全,领头人若无其事地驾车驶过,在经过内政部大楼,他把车开的像乌龟般缓慢。车里的两个同伙跳下车,手里各提着几个路边炸弹。
路边炸弹是美国为首的联军深感头痛的不对称武器,有效管用,受害者众多。在应对外国军人的金属探索器的寻找,塔利班的武器专家已经传授新的填装方式,将金属类完全抛弃,改用更多的炸药添加威力。用手榴弹、炮弹加上**简单实用地进行组合,包装方式除了特殊用途和场合外就没有多少讲究。
两个人将连着绳子的路边炸弹套在拦阻桩脚里,炸弹置于地面。两人分工合作,作业在十秒钟里完成,共挂了十二个炸弹包,务求弄出三米宽的开口。
“上车!上车!”领头人催促他俩的动作加快,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周围响起报警的吹笛声,他俩手脚忙乱地对瞬间**拔线点火。
几个负责守卫的警卫向这头跑过来,枪声大作,领头人的警车被几个方向的子弹击中,两个人顾不上有些炸药包没有点火成功,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汽车,在后头一个同伙很不走运,被乱枪击毙,倒在地上。另一个走的比较快的同伙刚碰到张开的车门边,他的腿却是一阵麻痹,啊!他大叫起来,汽车不可避免地提高了速度,他的手紧紧地拉住车门,整个人和地面直接摩擦。
领头人忘记了他的死活,他缩头开车,在倒后镜里他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打的马蜂窝似的,只是一眼。他不管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就是逃命这一项任务了。
桑德斯看着表,时间还有二十七秒,他面对的方向那头的炸弹成功爆炸。这是他有生之期目睹的最后烟火,多美啊!他迷醉地失神了一瞬间,汽车以最高的冲刺状态奔向大楼,他迎着火光而无所畏惧。
他好像带过儿子和女儿去过那个地方,在镇子里的空阔地,那个专门表演马戏的剧团,听说在那里一年才有几天的表演机会,他们是流动的小型马戏团。在儿女们千般的表达多么渴望看那些精彩无比的马戏后,他犹豫再三,最终作出了决定,为此他推掉了一份来之不易的加班工作,减少了一次风雨兼程运送货物的机会。
看啊!好勇敢的狮子啊!――女儿兴奋地指着那头老的掉毛的家伙,全家都在简陋的马戏大帐篷里安坐,开心地观看在城里人眼中不入流的表演。在驯兽师点燃火圈后,唯一的一头老狮子不情愿地扫了一眼观众,它很是迟疑,辫子声打在地上,驯兽员不客气地指着火圈,尽管他满脸挂着笑容,对着观众可不能怒气冲冲呢!
女儿问,为什么强迫狮子呢?它也会害怕的!儿子说,狮子就是勇敢的象征,它不能退缩!它如果不敢就是废物。他沉默着,望着女儿清澈的瞳子,看着儿子激动的心情。孩子们,你们都说的对!或许它老了,狮子就没有勇气了。
桑德斯感到自己就是那头老狮子,但他要勇敢的多,他稳稳当当地把好方向盘,不让车子出现偏移,同时他的眼帘也垂落下来。
车子是惯性地冲进火团的,又是一阵暴风骤雨的子弹射来。他的形体碎裂了。
爸爸,爸爸,你会长生不老的,你永远也不会老的!――女儿抓住他的手,手指摩挲他浓密的胡子。桑德斯会心地乐开了怀,可爱的孩子!
狮子会创造属于他的传奇,他的身体和车子在一声从所未有的高强度剧烈反应下,化成了千亿份微粒,飘散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