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在车上翻找好一会,却找不到小货柜的门锁钥匙,他不耐烦地回到司机前边,把从警车取过来的一根短短的棍子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嘿,卖肉的,你的装肉货柜的钥匙在哪里?”司机不愿意告诉他,闷口不说。“好啊!阻碍警察工作,知情不报是吗?你不想说,我偏要你亲口告诉我。”
那家伙卖弄地将棍子旋转了几个圈,持着尾端将棍子在他头上力气不大地敲打着,好像佛教念经的和尚在使用着木鱼。司机忍受着巨大的侮辱,依然维持先前的态度。棍子戛然而止,停留在他的脑袋不动了,胖警察发着令人寒战的冷笑,棍子前端从司机的后脑沿着颈后部一直扫到背部,速度慢悠悠的,摆明是让他有时间感受恐惧,期望对方可以明白事理,可以及早回心转意,最后没得到对方的积极回应,棍子再次不动。
“好家伙,不知好歹的人皆是他们愚蠢的不可理喻,既然你放弃了应有的权利,那就自讨苦吃,不要埋怨了。”胖警察举起棍子就往他的腰部插去。
司机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后头发生的状况,但他知道那人要让他吃尽苦头。
那胖警察也是歹毒险恶,他不是用棍子抽打司机,那样最大后果是皮开肉绽,也就是一段时间无法动弹。但是他要的是对方的要害,不死也残废,不为什么,就是他觉得不顺心,作为一个具有权力的人,对一个可疑的还藐视他能力的罪犯一定要杀鸡儆猴的惩罚。
胖警察正要下毒手,没留意到街后头驶来了一辆警车,前车灯一下子打开,直刺过来,那警察措手不及,本能地用手臂遮住那刺目的光源。他骂骂咧咧地嚷道,哪个地方的?这里归我们管。
沙弥图过去和那警车沟通,车里坐着一个严肃的警察,并不认识,很陌生。“你们在干什么?”那人开口就没给他们面子,沙弥图看到那人挂在胸前的牌子和警衔,愣了一下,连忙尊敬地禀告说,“报告长官,我们发现了一个危险分子,他守在这街道口意图不轨,正接受审讯。”那人非常不悦地说,“混蛋,你们执行任务?!看看对面,达官贵人不少吧!记者也有一大堆,你们倒是光明正大地在这胡搞一通,给人看见了,我们警察形象怎么办?!”那严肃的警官下了车,处于低位的胖警察才看见对方戴着墨镜,心里嘀咕着晚上也需要弄这杂碎。
“你们叫什么?我要通知你们的上司,要好好训导你们才是。”沙弥图怕了,陪着笑脸,“亲爱的长官,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违法办事,请你高抬贵手啊!”“把名字说出来,别叫我生气!”那长官再次重申。胖警察缩了缩头,他也不敢造次,丢下司机跑了过来,低头弯腰地要讨好对方。“长官,我们也是为了这附近的安全需要嘛!上司也是这个意思,今天特别重要,所以也忘了其他的事了,我们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啊,你们还算聪明人,记着,做事情要小心些。你们把犯人带过来这头。”那长官走到人行道上,那里比路上的位置更阴暗,他点上一根烟自个抽起来。
司机被两人拉了起来,架着押到长官那头,而后他们乖乖地等待他的吩咐。“长官,这人的车上一定运了什么违法物品,刚才他就不肯交出货车车厢的钥匙。”“这样子,可不能轻易放过,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是啊!是啊!长官说的太对了。”
街道上除了马路热闹外,行人罕见,最近喀布尔经常发生零星的袭击事件,晚上很少有人出来闲逛。
那警官拔出手枪,另一只手夹着烟,他厉声地喝道,“快点说,你来这干什么?”司机望着这个长官,但他绝不会开口的,只要他一说出来,那么他的家人也会很快遭到杀害。
几秒钟过去了,警官见他顽固非常,转过头对那两个警察说,“真不识好歹,好,给他一粒子弹尝尝吧,你们说,射到哪个地方觉得最棒的?”胖警察呵呵地笑着,“长官,你看那不顺眼就往哪打吧。”
“我啊!对脑袋不大顺眼,就打这吧。”那两人呆了,这不是要对方的命吗?可能他只是吓唬司机用的伎俩吧!他俩互相对了对眼,赞成地说好主意。
手枪抽动了一下,两下,那长官连发了两枪,毫不犹豫,干脆非常。他望着倒下的尸体,又看看街道的情况,冷冷地说,“多可怜啊!碍事的家伙。”
墙上沾满了血迹,长官把烟塞回嘴里,咬着。“好,时间浪费不少,继续干活。”
“啊!你是……时间过了吧?我任务失败了。”司机向他露出那个手铐,那长官从死去的警察身上找到钥匙,给他打开了手铐。“的确晚了,足足十分钟,不过,我觉得还不算太晚。你听着,我的车子一过去,接应的人就知道要动手了,来,先搭个手,把这些人清理干净。”司机在他指引下,两个人合力把警察俩塞进他们自己的警车尾箱里。
“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你的名字是?”他说完也觉得很古怪,自己也是马上要牺牲了,还要问人家,真是傻瓜啊!“我的名字不是很重要,你要把车里头的装置启动。”司机点点头,说刚才被那两个警察阻碍了工作。他干涩地一笑,迈着不灵活的脚走到运肉车一边,其实他的钥匙就放在车顶上,用透明胶纸封住,用手一摸就可以找到。
一般的做法是,在确定行动的最后几分钟,就开启爆炸装置的倒数计时器,一旦开启就无法更改,只能拆开整个装置来剪线排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