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无声无息的,在大树浓荫蔽日的遮掩下,炽烈的阳光被叶片层层过滤的只剩下暗哑的线条。可怜的那些人四下混乱地张望,他们感到心脏非常规地大量地泵血,冷汗直冒。生意人明明在附近,却是连个鬼影也寻不到。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把枪周围瞄准时,突然一个武装分子开枪了,AK的枪口喷着火舌,树林里的部分枝叶被击打的伤残破烂,提早落叶归根了。这下子不得了,其他人下意识地抄起家伙有样学样,全无目标的连续不断的扫射,弹夹打完了换上再打。总之如果不主动出击,他们就害怕对方像幽灵鬼怪从某处悠然浮现。发疯的武装分子直到把子弹都弄个清光,才心神无主地抬着只有最后的弹夹的枪,步步惊心地向远一点的地方迈去。匪夷所思,除了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鸟雀扑哧地往高处逃亡外,万物都依旧。
一个武装分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小心谨慎地俯下身查看车底,他猜对了,可是,藏在车底下的四个家伙已经在范尼的一声断喝下从不同位置一下闪出,闪雷般的速度夺下那些人的枪支,三个武装分子的颈脖被他们干脆利落咔嚓咔嚓几声都扭断了,这一切只花费了不到三秒钟。远一些的另两个武装分子吓破了胆,没命似的朝老巢方向跑,这些家伙活像借了野兔的腿。可范尼能放过他们吗?对于这些比刘翔还胜之有余的跑手,范尼单手握枪,凭感觉一枪过去弄翻倒一个,在150米左右的距离,他指头一扣,最后那个家伙顿时如同电池兔子被抽空了能源,惨叫一声往前栽倒于地面。那个亲信趁乱也跑了,他聪明很多,往林子里那头钻,但被不死鸟用捡起来的AK来了个精确点射,三发中的,那人的左大腿中了三枪,无法逃脱地嚎叫。
在路途上范尼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职业的敏锐本能让同伴们也觉得亲信有问题。所以当亲信一下车,他们就互相碰撞身体来沟通,得到共识后便解脱蒙眼布,一同从靠向路旁的那边车门开了一截,悄悄躲藏。范尼看着狼籍的现场指出此地必须尽快离开。他们把现场收拾干净,尸体弃于难以被留意的树林里,大约二十米的距离,武装分子车上有一把工兵铲,野猪和楔子在林子里挖了些泥土遮盖斑斑星星的血迹,不死鸟帮那个亲信作了简单的包扎。而后,范尼对那个亲信说你要好好指路送大家回去,我们不想伤害你。上车后,不死鸟前头开车,后排上,范尼和楔子左右两头用枪口顶着中间坐着的亲信的小腹,他这时还哪敢反抗,完全变成小狗了,非常的听话。野猪就负责把那武装分子的车开走,紧跟他们。
回到原地,已是深夜一点钟,他们的安全回来令土狼和山鹰开心雀跃,而谢热普的手下因为见不到自己的头感到深深不妙,特别是见到那位亲信被挟持着,他俩要开溜,但范尼绝对不给他们这样机会,三几下就被土狼一个人制服了。范尼吩咐兄弟把那两个手下和亲信捆扎起来,对于如何处理这些人大家有些分歧。
不死鸟和土狼要干掉他们,野猪和楔子说通过一种方式交给警方,山鹰不表态,范尼看着这些窝害百姓破坏民族团结的人倾向于交给当地警方。但如何去交成为一个问题。
他无意中想到了搜查那位亲信身上时找到的一张当地报纸,日期是上几个星期的,正版面基本是新疆政府发表对南疆三地州经济建设的宏伟蓝图和具体改善民生的各种政策措施,右下角有一篇针对国内外三股势力对新疆特别是南疆地区的经济严重落后、人民生活生产、地区稳定、民族团结,国家完整负有根本性影响和破坏的报道。题目标题是:“疆独危害胜于猛虎,新疆稳定发展的最大拦路石。”范尼觉得这很有用,他把这篇报道撕出来,贴在亲信前胸上。
“我不想让我们变成他们,我们只是来做生意的,但把这些人放掉是一个大患,将他们放在这里,对了,土狼,你在这里见到路人多吗?”范尼问。“不是很多,雪豹,你的意思?”“我要让路人报警,所以我把写着疆独的报纸放在他们的身上。”范尼将他们从仰卧姿势变成坐立,后背靠在树边,嘴里塞上他们自己的袜子。
这事就这样定了,不死鸟也不好说什么,他很尊重范尼。几个人聚拢起来商量,交换了意见把这些枪支如何避开检查运出去。
范尼总觉的呆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所以他们需要克服整天的疲劳连夜赶路,范尼作出了具体的安排,鼓励他们无论如何坚持住,要通宵不眠这不是太大的难度,而且范尼说,那个发出追杀他们命令的东突分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以放过他们。
匆忙吃了干粮,五个人四辆车,两辆越野车一起走,和后两辆皮卡分开一段距离。
在床上躺着的谢热普受的伤不是一般,健索尔下手太重了,他的内脏必然是破裂了,以至于他这样一个硬汉也无法消受得起,痛的滚来转去的。作为通缉犯,他无法上医院治疗,只能用涂药应付。老者看完谢热普的伤势后,将健索尔骂个狗血淋头,而他并不服气,对于谢热普把汉人引进来,老者居然热情招待汉人并做了交易甚为不满。
“我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需要经费吗?汉人把我们的人民的心都改变了,他们施了可鄙的妖法,我们的事业是需要金钱维系的,组织不要说发展,能保住现在的规模就很难得了。”老者要劝服这位暴躁固执的家伙。“汉人通过经济手段收买了我们的人民,那你还和他们做交易,跟他们和和气气地聊天,长老,我必须作为组织的重要成员提醒你,你这是伤害我们的尊严,伤害我们的组织!汉人的钱,我们要取,但枪支何必给他们,杀掉他们有什么难度?”健索尔不以为然地反驳。
“健索尔,你知道我们失败的原因吗?就是我们只会使用血腥的手段,不会像汉人用怀柔手段,百姓其实要求也不高,对于我们的伟大事业不参与也不支持,这都是因为我们无法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生活……”健索尔终于爆发了,他根本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亲爱的长老,你怎么和汉人成为一道了?!伟大的事业肯定成功,如果谁要拦阻我们的脚步,那么我们就不会让他有好的日子过!长老,你有我所没有的威望和声誉,但也请你记得,我们的事业不是慈善事业,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我们,没有!”两人意见相左,闹个不欢而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