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贵贤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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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下班后,陈贵贤看着风行烈的身影消失在镇委大院的门口,不自禁的回身看了看镇党委书记办公室的门,有心想去拿回那份材料,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风书记已经看了,那就表示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自己再去找那份材料,这岂不是欲盖弥彰吗。

    再说了,自己这样一做,别说做秘书了,这个院子里今后自己也就别想再进出了,陈贵贤在心里也是叹了口气,从车棚里推出自己的加重永久自行车,一个偏身,登上车子,发泄似的死命蹬了几脚脚踏,离开了镇委大院。

    陈贵贤的家在荟岷镇中学的学校家属院里。

    陈贵贤的父亲陈礼生以前是荟岷镇中学的老校长,退休后赋闲在家,一天到晚的练练书法,看看文章,养个花儿,种个草儿,倒也悠闲自得,唯一让陈校长操心的就是自己儿子陈贵贤的婚事,一直是老两口耿耿于怀的事情。

    听到屋子外面传来的停放自行车的声音,陈贵贤的母亲贺淑兰系着围裙,撩起门帘往外看了下,回头对坐在沙发上的陈礼生说到,“老头子,仨儿回来了,早上隔壁他王婶说得事一会你给仨儿说一下,看看仨儿是啥意思,今年都已经32了,也老大不小了,看着别人家的小孙子,你不眼馋我还眼馋呢”

    陈礼生微微低了下头,透过老花镜的边儿看了一眼挥舞着锅铲的老伴儿,无奈的点点头,可是心里估摸着,自己写的那份署名为‘上天有眼’的材料咋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正是愁人。

    “爸,妈,我回来了”,陈贵贤撩起门帘走进屋子,一股扑鼻的红烧狮子头的香味充盈着整间屋子。

    陈贵贤的父母都是六十年代‘上山下乡’运动中从广陵市来到陇肃省的知识青年,直接在荟岷镇落了脚,到了七十年代后期,绝大多数的知识青年可以返乡回城了,可是陈礼生夫妇俩却留在了陇肃省,留在在荟岷镇,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用自己的学识来教育和培养下一代。

    饭桌上,陈贵贤一语不发,只是埋头吃饭,对于今天儿子的反常行为陈礼生倒是很纳闷,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不好问,倒把老伴儿让他问的事也给忘记了。

    而陈贵贤的母亲贺淑兰看着这爷俩,一句话也不说的,心里干着急,死命的的瞪了两眼自己的老头子,可是陈礼生却依然没有反应,没办法,贺淑兰决定自己亲自上阵,于是,放下碗筷,对着正在夹菜的陈贵贤说到,“仨儿,有件事妈想和你商量一下”。

    陈贵贤听了自己母亲的话,点点头,握着筷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到,“妈,啥事,您说吧”

    贺淑兰看着儿子轻声的说道,“隔壁王婶昨天给我说她的外甥女现在在荟中当老师,她想给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陈贵贤说到,“妈,相亲的事,现在不要提,好吗,我现在不想找”,说完,撂下饭碗起身离开了饭桌。

    “咦,你这孩子,今年都32了,还不结婚,人家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咱们家,要是你两个姐姐不来,冷冷清清的,你觉得爸妈心里好受吗”,贺淑兰一看自己儿子这样子,一着急就诉起苦了,

    陈贵贤坐在凳子上,听着母亲的唠叨,眼前又浮现出一张宜笑宜颦的面容来,心里头更加烦躁,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自己老子说到,“好了,说啥呢,当初说好儿子的事自己做主,你这又是怎么了”

    贺淑兰一听这话,更加委屈,看着老头子说到,“还不是你,当初死活要个儿子,要是当初”,

    “妈,你在这样说我就走了,人家够烦的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好不好”,陈贵贤赶紧打断了母亲‘三碗豆腐,豆腐三碗’似的哭诉,大声的说到,

    一听儿子的这话,贺淑兰也不哭了,也不闹了,急忙端着碗来到儿子跟前,蹲在他跟前,对陈贵贤说到,“仨儿,咋了,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给妈说说,妈的几个学生都是大官,我去找他们去”

    “妇道人家”,陈礼生说了一句离开了饭桌,坐在陈贵贤身旁的一把椅子上,说到,“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听仨儿说说到底咋回事”

    贺淑兰起身,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儿子跟前,看着自己儿子此刻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在看了看一旁看着自己的老伴儿,没有再说话。

    “爸,你是不是往上面写了份材料”,陈贵贤看着自己的父亲,认真的说道,

    “没有呀,什么材料,往哪里写的”,陈礼生倒是来了个矢口否认,

    “爸,你就认了吧,‘上天有眼’,你还敢说不是你写的”,陈贵贤看着自己父亲那拙劣的表演,一语中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我直接寄给安西市纪检委了呀,不可能你会知道呀”,陈礼生一听儿子的这话,干脆说了出来,

    “老头子,你有干啥大事了,给市纪检委写东西,你不想活了,你不管儿子的前途了,你这个杀千刀,我跟你拼了”,一听父子俩的对话,贺淑兰知道自己的老头子好像要把天给捅了个窟窿似的,着急的站起身来朝着坐在椅子上的陈礼生扑了过来,

    “妈,妈,妈,您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陈贵贤一把把自己的母亲抱住,对坐在椅子上的父亲说到,

    “镇上来了个新的党委书记,很年轻,感觉30岁不到,也就26,7岁的样子,我被选做他的秘书,早上我整理材料的时候,恰好发现这份材料,被安西市纪委退了回来,我一看里面的字体,就知道是您写的,所以我正为这件事犯愁呢”,陈贵贤一口气把发生在早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把陈礼生两口子骇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镇党委书记的秘书?”

    “你?”老两口一人一句的问道,陈贵贤点点头,

    “你这个老东西,儿子的路刚刚开始,就让你给堵上了,我,我和你拼了”,贺淑兰一听这话,更加用力的朝着陈礼生扑了过去。

    “放肆”,陈礼生一声断喝,吓得母子俩全身抖了一下,贺淑兰看了看陈礼生那铁青的脸,终于不闹了,乖乖的坐到饭桌前收拾起碗筷来,还时不时的偷看坐在一旁的父子俩。

    “这件事新来的镇委书记知道吗?”陈礼生问道,

    “材料风书记已经看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谁写的”,陈贵贤说到,

    “那你觉得这个风书记咋样?”陈礼生眯缝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不是很清楚,毕竟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给我的感觉好像这个风书记,来头不小,是个干事的书记”

    “哦,是这样呀”,陈礼生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靠背椅的靠背上眯着眼睛,右手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膝盖,好像在做什么决定。

    许久,陈礼生睁开眼睛,看着陈贵贤说到,“先等等吧,有些时候可以从一些小事上判断出这个新来的书记为人咋样”

    “恩,我知道了”,陈贵贤点点头说到,

    “仨儿,你妈妈刚才说的那事你也考虑下吧,你王婶说得那个女娃娃我也见过,人还不错,要不要处处,不过我只是建议,具体的决定还是你自己来”,陈礼生对着陈贵贤说到,

    “爸,这个事先等等吧,我想如果这个书记不错的话,我打算跟在他身边好好干几年,说不定将来也能得个一官半职啥的,所以,婚姻的事就先等等吧”,陈贵贤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到,自然知道母亲在一旁听的也辛苦,所以他的声音稍微有点大,

    “也好,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做主吧,父母不强求你”,陈礼生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说话时有过短暂的失神,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爸,妈,我先说一句,包括我的大姐和二姐,都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给我添麻烦,我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影响到以后,这点,爸妈应该明白吧”,陈贵贤对着自己的父母说到,

    “这个,我明白,淑兰,你也记得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仨儿给新来的书记当秘书,也后可说不准,所以一定要注意”,陈礼生对着自己的老伴儿说到,

    “我当然明白,我也不想拿仨儿的前程来开玩笑”,贺淑兰看着父子俩点点头。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陈贵贤要去上班了,不过,临走前他从书柜里拿了两本书还有自己多年积攒的摘抄本,

    “你要那些干吗”,陈礼生手里拿着一本《毛主席选集》,看着陈贵贤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风书记让我给他找两本书,想多了解一些荟岷镇的情况”,陈贵贤小心的把书和本子装进自己的公文包之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到,

    “哦,这样呀,看来这个风书记倒是个很用心的书记”,陈礼生点点头,戴上老花镜继续看了起来,

    父子俩光顾着说话了,忘了在《荟岷概览》的扉页上还有陈礼生为了勉励自己儿子的题字,‘天道酬勤’呢,

    “爸,妈,我走了”,陈贵贤对着屋子里的父母说了一声,撩起门帘走了出去,夫妻俩听着院子里越来越小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福是祸呢,谁也不知道,很快,屋子里又是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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