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尽早避开沈旦是明智的选择,怒不可遏的商秀?已是指派了牧场大管家商震带人前往搜捕,若是他们来不及逃离飞马牧场,必将受到全军覆没的打击。
沈旦无奈返回鲁妙子的阁楼,在商秀?那什么收获也没有,除了被罚做十道好菜。
当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见到商震领着牧场武士正和沈落雁、李天凡等人在阁楼面前对峙。李天凡、沈落雁站在阁中二楼,手里似乎还挟着一名人质,商震领着他的人半包围在下面,双方各亮兵器,剑拔弩张,只是因为沈落雁手中有人质,商震才投忌器鼠没有下令动手。
不知谁通知了李纲、窦威、柴绍他们,就在沈旦站定的时候,他们亦匆匆赶来。当他们见到沈落雁手中的人质时,毫无疑问均都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因为沈落雁手中的正是李秀宁。李天凡仅管身陷包围,但仍然得意洋洋,不将商震放在眼里。
傅君?抱臂俏立一旁,作冷眼旁观状,李秀宁的死活似乎与她无关,沈旦倒是不理解,为何她救人的时候那么上心,此刻却如此漠视一切,似乎女人天生就难以猜测,若是傅君?肯出手,李秀宁绝不至落到沈落雁手上。但其实,此刻沈旦亦不将李秀宁的生死放在心上,他救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一颗对异性软弱的心。
商震亦表现得非常镇静,嘴里招牌式的大烟斗吞吐不停,只是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表明他正在想办法。
沈旦嘴角忽然溢出一丝微笑,李秀宁、沈落雁、商秀?这三人居然凑在一块了,这实在太有意思。很多时候,沈旦会忽略掉眼中的美女,只因他见过的一向都是美女,所以就算这三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沈旦也不会有太多的表示,似乎产生了一种审美的疲劳,就好像楼上挟持李秀宁的沈落雁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但沈旦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美人美则美矣,但看得久了,也不过如此。
傅君?抱臂冷观,瞧见沈旦,这才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走了过来,道:“你若是再迟来片刻,必是错过了这场好戏。”
傅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李纲一行就在沈旦身边不远,自然听个清楚,闻言不禁眉头一皱,与窦威打了个商量的眼色,见后者亦是露出忿忿不平之色,知道皆对傅君?此话不满,不禁朝她开口道:“在下李纲,请教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傅君?哂也不哂他一眼,瞧着沈旦继道:“若是李密的人杀了李渊的人,你说是否很有趣哩!”
李纲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微红,不禁上前两步,可最后想到什么,忿忿止步,怒目瞧了傅君?一眼。
傅君?不以为意,状若未见,李纲顾忌沈旦不好发作,只好闭嘴不言将视线投向被沈落雁挟持的李秀宁。李秀宁此际仍是双目紧闭,一看便是还未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但李纲等人不知道她之前受伤,还以为是着了沈落雁的道,所以这一腔怒火均都投向了沈落雁。
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两败俱伤的局面下,沈落雁恢复了一惯的镇静,凤眼当中尽是教人猜测不透的光茫,相比之下,李天凡就逊色得多,这厮自以为人质在手便胜卷在握,殊不知威险仍未脱离,一副小人得志之状。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商震似乎想了许多种方法,但无一种有把握在不伤李秀宁的情况下擒下沈落雁等人,李秀宁是李渊的宝贝,若是在牧场出事商秀?必难推其辞,必与李渊交恶,商震一向看好李阀,所以他绝不容许李秀宁在此出事。
终于,沈落雁再次开口,有着完美弧度的嘴唇启开,不急不缓道:“落雁不意冒犯贵场,今日之事密公日后必有交待,还望商总管网开一面,放落雁等离去,这也等于是救了李家姑娘的性命。”说完,美眸中带有一丝恼意瞧了沈旦一眼,她的身份被沈旦揭破,心底如何不恼他。
商震倘未回答,柴绍已是急着道:“你快放了秀宁,我们放你回去便是。”
李秀宁是他的未婚妻,一向看得很重,如今命悬一线,哪还不心焦。
沈落雁道:“我相信柴公子可以如此,但此事还需得商总管点头。”说完,目光灼灼盯向商震。
商震吐出一口卷烟,淡淡道:“李姑娘是否受了什么伤导致昏迷不醒,若是你对她作了什么手脚,商某绝不会放过你。”
沈落雁美目一转,道:“说来也怪,李姑娘身上的确有伤,但却不是落雁所为,恐怕与这阁楼中人有关,落雁只是恰巧经过此处见到李姑娘躺在床上而商总管也恰恰追到了此处,落雁迫于无奈才用李姑娘作为人质,还望诸位勿要见怪。”说毕,她还投了傅君?一眼,带有一丝那么奇怪。
柴绍最是沉不住气,待她话一说完,便抢着道:“你说秀宁之前便受伤了?谁信得过你,定是你伤了我的秀宁,我,我要杀了你。”
幸而他只是作作样子,并不是真的要厮杀。
沈落雁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到了这个份上,落雁又何需要骗诸位,不信问问这阁楼主人便知。”
沈旦心里一笑,这沈落雁不愧拥有急智,这个时候便想转移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放到别处,从而好依着她的想法从容脱困。
这阁楼的主人,除了鲁妙子,便是沈旦及傅君?,鲁妙子没有显身,众人的视线自然投向了沈旦,飞马牧场的高层心知肚明沈旦呆在牧场的目的便是找鲁妙子疗伤,鲁妙子绝没有理由去伤李秀宁,那么就只有沈旦可疑了。
沈旦见众人的视线投了过来,不禁耸耸肩,道:“都看作我做什么,你们还是先想想法子怎样救出李秀宁罢。”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种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无疑惹怒了某些人,柴绍冲了过来,对沈旦怒喝道:“是不是你伤了秀宁。”
沈旦正欲作答,傅君?已是道:“她的伤是自己刺的,不信待她醒来你问问她自己。”
柴绍似乎忘了对沈旦的恐惧和尬尴,怒道:“秀宁又不是傻子,干嘛自己刺自己,你这人仗着剑法高明便可为所欲为了,来来来,咱们再来比划比划,今日柴某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讨回公道。”
说罢,拔剑指向沈旦,他言语激动,剑尖在沈旦面前颤个不停。
沈旦冷冷一笑,道:“我不和手下败将交手。”
柴绍闻言又是羞愧又是愤怒,脸色涨得通红,仍是道:“上次是因为没有使用内力,让你讨了便宜,你以为这次你还能赢我么。”
沈旦不禁哈哈一笑,道:“你内力胜得过我?且去问问杜伏威,你是否能胜得过他。”
柴绍自然知道沈旦以前的战绩,比拼内力乃是自讨苦吃,但他那次比剑之后曾与李纲商讨过,俱都怀疑沈旦手足经脉俱断之后不能再用内力,是故此次心急之下说将出口,要与沈旦比拼内力。
傅君?自然不会露出任何不妥之色,冷笑道:“沈郎至今只有一败,便是败在祝玉妍手上,你柴绍算什么东西,便连我傅君?都斗不过,还谈什么击败沈郎。”
‘傅君?’三字一出口,沈落雁、李天凡、李纲等人俱是露出吃惊的神色,这白衣罗刹原来竟是和沈旦在一起,难怪最近江湖上没有她的音迹,听她称沈旦为‘沈郎’想必二人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
柴绍脸色涨得更红,但他一向养尊处优,何时被人如此轻看,此刻被傅君?一激竟是激发了蛮劲,狠声道:“我这次是要讨回公道,你若是自信他胜得过我,就请让开。”
傅君?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瞧了沈旦一眼,后者回她一个无忧的脸色,不禁心中一喜:莫非沈郎内力恢复了?当下依言让开,垂臂旁观。
这么一来,众人的注意力便全都到了沈旦、柴绍身上,至于沈落雁、李天凡却被暂时忽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