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忽然脸红起来,将头微微一侧,因为她实在无法在沈旦这种目光下保持平静,内心已是如鹿儿乱撞般怦怦作响。
沈旦微微一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敢认真看着我么。”
素素脸更红了,但隔得一会,内心的渴望战胜了羞涩,终于鼓起所有勇气,回转头来认真看着沈旦。
沈旦笑意不断,俯底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素素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似的瞧着沈旦。
沈旦摸着她的脸颊笑道:“小傻瓜,不用表现得这么惊奇好不好。”
素素眨了眨长长的捷毛,只觉脸上滚烫得很,张了张嘴,喉咙有点堵,像似许多话都堵在了喉间无法吐将出口。
沈旦道:“你即不想说,便由我来说好了。素素,你知道吗?你善良、美丽,让人我见犹怜,沈大哥很感谢上天,让你来到我的身旁,沈大哥决心一生一世爱你、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说,好吗?”
素素忍不住的,眼圈一红,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沈旦,道:“沈大哥,素素好想你。”
沈旦搂着她,在她后背拍了拍,柔声道:“我知道,沈大哥也很想你。”
素素很想痛哭一场,哽咽道:“沈大哥,不要再丢下素素了。”
沈旦幽幽叹了口气,扶平她的身子,在她眉毛上亲了亲,道:“沈大哥发誓,再不会丢下你了。”
素素娇嘤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软之下,倒在沈旦怀里,只觉就是今天死了也绝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日子在二人缠缠绵绵中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次日。
凌风在沈旦的房门面前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将欲敲门的手,摇摇头走开。
到日上三杆时,沈旦才推开房门,抬眼望了一下日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好天气呀,只是属下们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叫我起床哩。”
沈旦步出独霸山庄,一路不断与沿途的丫环小婢回礼,他如今是竟陵的精神人物,独霸山庄上上下下都对他礼敬有加,更别论他相貌堂堂、年轻有为,这山庄内暗中喜欢他的丫环小婢多的是了,瞧见他时真是喜态百露,个个都要上来问礼,弄得沈旦还礼不止。他本来可以不给这些丫环小婢礼遇,但他生性平和,不喜尊卑,也就不会在意这样做会不会引起那些自以为尊贵之人的嘲笑了。当然,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令得那些喜欢他的丫环小婢更加迷恋他了。
沿途碰到两个服侍方泽滔的两名女婢,忙叫住她们,道:“敢问两位妹妹,方庄主最近如何?”方泽滔因为??一事变得消沉黯然,再不理山庄任何事情,只是整日呆在一座小花园里,或饮酒、或听曲,沈旦一连有数日没有见过方泽滔,遂有此问。这两名女婢慌忙行礼,其中一个道:“大人言重,庄主最近爱上了画画,我等正将筹集的材料给庄主送去。”沈旦哦了一下,瞧清两名女婢手中各自捧了些颜料和白纸之类的东西,点了点头,道:“请两位妹妹替我向庄主问好,就说待江淮军退了之后,沈某一定前往探望庄主。”那名女婢忙道:“小婢一定将话带到。”沈旦嗯了一声,便即提步走开。
待沈旦远去,那没有开口的女婢拍着胸脯道:“真真姐,方才我们见到的是沈大人?”真真年岁长些,看上去比她稳重,不过此际心儿也是怦怦直跳,道:“春儿,当然是真的了,你没见沈大人活灵活现的站在我们面前吗。”春儿低叫一声,道:“天啊,沈大人与我们说话了,你都听到了是也不是。”真真狠狠点了一下头,道:“当然了,这说出去不知羡慕死多少姐妹,走罢,咱们还得将这些给庄主送去。”春儿道:“是啦,不过,我们真与沈大人说上话儿了,唉,我要是能做他的丫环该有多好。”真真道:“你就美吧,还不快走。”
二女叽叽喳喳离去,声音却是一字不漏落入沈旦耳中。沈旦不由失笑,摇摇头,心道这些个小丫头还真可爱。
凌风再次前往独霸山庄的时候,正好碰到沈旦出来,忙上前行了下属礼,道:“主公,江淮军退了。”沈旦先是一愣,随即一喜,道:“走,我先上城头看看。”说完,不待凌风作答,一展轻功,竟如流星赶月似的飞走了。凌风一呆,慌忙发足,道:“主公啊,你等等我。”
沈旦自知凌风绝不会说谎,他说江淮军退了就是退了,虽然已经料到但毕竟此刻成了现实,心中哪还能不喜。盏茶功夫,沈旦已是来到西门,眼见得城上排排站满了士兵,都望着城外指指点点,一股喜悦溢于言表。
沈旦蹬上城头,众守兵见是沈旦来了,慌忙让开,齐齐行礼,沈旦一摆手,视线早到了城外江淮军的大营处。只见大营已空,静寂无声,只有几根没被扯下的旗织在那孤零零的飘舞着,想想这昨日还是数万人喧燥的营地,一夜功夫竟是人去营空,如何不叫人感慨。
沈旦摸了摸城墙,感慨道:“若非这水泥城墙,又如何能彻底使江淮军放弃攻城的打算,水泥呀水泥,你可算是为我沈旦立了头功啦。”
黄啸天分开众人,挤了过来,在沈旦身旁道:“今早便已发现江淮军大营寂寂,属下不解之下放出人手前往刺探,发现营中空无一人,但属下仍不敢肯定江淮军就此退了,遂派出更多人手四方打探,最终在汉水探到江淮军退军的船只,主公,江淮军真的退了,咱们,胜利了。”
黄啸天说完,一脸感慨地瞧着沈旦。是啊,二十六天了,他们在竟陵整整守了二十六天。
沈旦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着他满是胡渣的脸,认真道:“这二十六天,辛苦你们了。”
黄啸天嗵的一声,跪在城墙上,道:“替主公办事,属下义不容辞。”
沈旦将他拉了起来,诚恳道:“你我皆兄弟也,切不可再在我面前下跪,否则我便要生气了。”
黄啸天知道沈旦宽和的脾气,遂道:“属下记住了。”只是该跪时,绝对仍然会跪。
沈旦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才对,走,咱们去找虚先生,商议竟陵下一步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