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外面,他们兄妹三人正好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见八姨娘和父亲出来后,还没等怒气冲冲的君侠开口,阿君就仰起脸说:“难怪人家嫌弃爹,这么大年纪了爹爹不自重。”
刚才那帮起哄的人听见了阿君的话,见老子被女儿教训,顿时发出哄堂般的“哈哈”大笑声。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王禁窘得脸都没出搁了。
虽然是父亲做的不对,虽然君侠也想教训父亲一顿,王凤也想马父亲,可是他们万万不敢开口这样说父亲的,毕竟是长辈。阿君知道自己的话令他们大跌眼镜,可惜那时没有近视眼,君侠、王凤也没带个装饰的眼镜。像影星孙红雷一样,出镜的时候还知道带个眼睛修饰自己。嘎嘎,那个时代不是21世纪,没眼镜,很多东西都没有。
听到阿君的话,王禁本想责骂几句,可是他在阿君的眼里看到了失败和失望。那是自己做人的失败,是子女对自己的失望。最终,王禁忍住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王禁还是打算以后慢慢关起门来再解决。
王禁带着八姨娘跟随阿君等人回到了他们住的旅店。
上楼来到李氏和二姨娘的房间时,晚饭已经在房间里摆好了,就等他们兄妹说那人回来就吃饭。
见他们进来后,二姨娘头也没抬劈头盖脸地就骂君侠:“你这丫头真是的,越大越不听话,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们早点回来的。让长辈们等你们回来吃饭,像话吗?”
门外的王禁听到二姨娘责骂女儿,便挤进来解释说:“小蝶,不是君侠的错。”
二姨娘并没有理会王禁的话。她之所以骂女儿是因为生气,其实一直站在窗户边的她早就看见王禁和八姨娘跟着阿君他们进了旅店。于是,二姨娘和历史商量决定趁此给王禁和八姨娘一个教训,不要蹬鼻子上脸的。
年轻有什么了不起,谁不曾年轻过。
所以,才有了刚才二姨娘骂君侠的这一出。
二姨娘这样时时处处维护自己,李氏心里是很感激的,但是她也隐约感觉到二姨娘心里还是心存芥蒂的。
试想,谁不希望夫君只专心爱一人,可是她们呢?虽然现在走了一个,但也是七妻侍一夫。
不管八姨娘如何闹,李氏心里已经有了主义:她决定在京城的这几天要想办法让二姨娘和王禁共处一室,自己和孩子们去睡。
“先吃饭吧,吃了赶紧收拾收拾好休息,都旅途劳累了好几天了。二妹,八妹,孩子们还愣着干嘛?”李氏拿出当家夫人的架势吩咐孩子们。
众人不知道李氏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依言入座了。
阿君知道肯定要有事情发生的,所以饭桌上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拔了两口饭之后,八姨娘望着李氏说:“大姐,我睡哪里?我实在是累坏了,我们找了你们一整天了,一整天都在走。”
本来就满八姨娘跟来,现在还抱怨,一向温和的二姨娘这几天火大,又想开口骂人。可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李氏期许的眼光,于是把要骂的话生生地憋了回去。
李氏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说:“妹妹这话我就奇怪了。之前你们不声不响地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现在突然而至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何况现在旅馆已经注满了,你实在是给我出难题了。”
李氏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禁一眼,王禁没有说话很快就低下头了。
大白天的遭遇小偷,自己身无分文,而且连八姨娘的随身包括也被偷了,他能怎么办啊?
真是一分钱难死好汉,有钱什么都好说。王禁能说什么?他只能三缄其口。
“我看这样吧,我去和孩子们睡,你和二妹住这间宽大的房子,王凤就和他爹去最东边的屋子里住。”李氏故意试探性地说。
“这,这不好吧?”八姨娘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王禁,底气不足地说。
二姨娘再也忍不住了,恶狠狠地说:“我们这么我认挤一间房,这间让给你们是吗?大姐都已经要去和孩子们挤了,把宽敞的房间让给你,你还要怎么样?”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这下,八姨娘被呛得没话说了。半天才解释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八姨娘说着话的时候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气焰。
李氏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转向二姨娘说:“妹妹,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又何妨?这样吵来吵去对孩子们也不好。”
“是啊,娘说的有道理。可是爹从来都不为我们着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阿君一脸稚气地说。
本来就不是王禁的孩子,孩子装的还真像。说出这话,她自己都想笑,不过她咬牙忍住了。
原本,李氏的意思是要成全王禁的,反正强扭的瓜叶不甜。后来,和二姨娘耳语一番后李氏改变了主意,觉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睡。这样八姨娘也不敢大摇大摆地摸进儿子和丈夫的房间。
人都说戏子薄情,可是八姨娘因为有地方住后脸上满是感激,也不再挑剔在那里住的事情了。
于是,这几天都相安无事,一家人一团和气地住到了去给王府老夫人祝寿的前夕。
本来是给母亲祝寿的,二姨娘不好一直在外面住着,所以提前一天带着众人回了娘家。王小蝶带着李氏和阿君兄妹回娘家已经够为难的,现在还要带着八姨娘去自己娘家她觉得脸都没有地方搁置了。于是,留下一些银两让八姨娘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着。这次,八姨娘二话没说就痛快地答应了。
一路上的遭遇和这几天的默默较量让八姨娘学聪明了,她才不愿意风餐露宿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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