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祭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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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阿君和刘?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举行婚礼。就在给双方父母进酒的时候,许平君甩了阿君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阿君拔腿就往饭店外跑去。刘?扔下宾客慌忙去追自己的新娘,可是就在过马路的时候,他被疾驰而来的车撞飞了。

    听到一声紧急刹车声的阿君回过头看到了头破血流倒下去的刘?,她哭喊着他的名字奔到他身边。只听刘?断断续续地说:“阿……阿君……我是来还债的,今生欠你的我都还够了……”

    说完这句话,刘?就一命呜呼了。

    阿君摇晃着怀里的刘?拼命地喊着:“阿?,不要啊,不要……”

    做了一整夜的手术,阿君回去休息了。虽然前一天也做了好几个手术,而且一整宿没睡,可是阿君躺在床上后还是半天没有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之后,却噩梦不断。

    “阿?,不要啊,不要……”满头大汗的阿君突然大叫着醒来了。阿君飞快地爬起来梳洗一番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朝医院飞奔而去。

    原来,阿君梦到了刘?。梦里的镜头太真实了,阿君吓坏了。坐在出租车上的阿君还在不断回忆着刚才梦里的情景。

    虽然手术很成功,可是刘?要平安度过48小时的话才会没事。刚才的噩梦令阿君非常不安,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去守着刘?断不会有好脸色,但是她还是要去守着她。事情因她而起,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去承担后果的。否则,阿君也不会想都不想就直奔医院而去。

    阿君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医院守了两天两夜。白天许平君在的时候不给她好脸色看、赶她走,她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守候在刘?的身边;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走了,特护病房里就剩她和刘?的时候,她就一遍一遍地讲述着她和刘?相识以来发生的事情,述说着对刘?的爱,一遍一遍深情地呼唤着刘?,希望他赶紧醒来。

    难熬的48小时过去了,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刘?并没有在爱人的呼唤声中醒来,他就这样沉沉睡去了。当一道闪电劈进来,亮光照在刘?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面如死灰,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在电闪雷鸣中,一个声音在说:孩子委屈你了,先安心睡一些日子吧!

    沉睡的刘?似乎听明白了这句话,在闪电的照射下,他的嘴角分明扬起了一丝笑意。仿佛在告诉人们:这样也好,我太累了,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一丝笑意滑过脸庞之后,很快就被严肃的表情代替了,他似乎在为阿君担心。

    刘?成了植物人。

    一时间,阿君的日子更难过了,她成了众矢之的。阿君不仅要忍受刘?母亲的谩骂,医院不得已的处理,同时还要再次忍受心灵的煎熬。

    刘?的母亲到处说阿君是政治对手派来陷害她家的,目的就是要借着换届选举之际让他们刘家家破人亡。在医院,许平君用尽了像祸害、狐狸精等难听之词来大骂阿君;在媒体、报纸上,许平君也找关系刊登文章指桑骂槐,骂阿君是祸害。同时,她还给医院施加压力,让医院党委严肃处理。此外,许平君还威胁阿君要诉诸法律,说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起事故,要揪出阿君背后的黑手,同时也要让阿君身败名裂,滚出冰城。

    “阿君,院领导知道你苦,但是没办法我们不得不这样处理,你先休2个月的年假吧,等事情平息了我们再另行安排。阿君,你正好可以借此休假的机会好好调整心情,否则在以后的手术和工作中要是因此受影响的话,你的职业生涯就毁掉了……”许院长无奈地说。

    “阿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死党冯媛焦急地在电话里问着。

    “孩子,爸爸知道你委屈,有什么事回家来……”看了报纸的爸爸在电话里关切地说着。

    “刘主任,我们相信你,不要难过,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心的护士们劝说着阿君。

    “哼,有什么了不起,把刘家公子害成了那样……”

    一时间,阿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弄得人尽皆知。走在路上似乎都有人在指指点点地说:瞧,那就是刘神手,害惨刘市长家的刽子手……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

    阿君回到住处,她关了手机,不和任何人联系。醒了就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几口饼干或者泡面。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母亲在天堂看着她,这是母亲想要的阿君吗?

    母亲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会痛心疾首的。于是,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周后,阿君出门了。她买了自己最爱的蓝色妖姬和水果踏着夜色来到了刘?的病床前,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有人打扰他们。在刘?的病床前,阿君再次试图唤醒爱人:

    阿?,你一定要醒过来,求你赶紧醒来看我一眼,我带了水果和我们喜欢的蓝色妖姬。我知道你看不见,你也听不到,而且你现在也不能吃,但是阿?我知道你能感觉到我,你一定能感觉到我的,阿?你要是感觉的到就眨下眼睛或者皱下眉头……阿?,求你了,你一定要快点醒来……阿?,本来这个时候我是要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难关的,可是阿?今天来看你之后,就会有一段日子看不见你了,因为院里出了些状况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过阿?你相信我,尽管我不在你身边,但是我的心在这里陪着你,而且我会为你祈祷的。阿?,你要相信我,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很快,我很快就能回来守候着你,阿?,你要等着我,相信我!阿?,多么希望再见你时,你是原来那个活泼开朗的阿?,那个不畏权贵干直话直说的记者阿?……

    说到后来,阿君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变成了“唔唔”的啜泣声。阿君是来向阿?告别的,如她所言,她要遵从医院的处分并先休假。虽然仅凭一个拷贝来的视频就把责任全部推到阿君身上这是不公平,但是迫于市长夫人和舆论的压力,医院党委也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让阿君休假。对此,阿君并不怪罪任何人。

    命!这就是命!

    自从母亲走后,阿君就开始相信命,所以她不怪罪任何人,只怪自己命不好。想起母亲,阿君意识到该回去看看母亲和家人了。不然这个假,这两个多月的假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

    冰城火车站阿君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晚上躺在卧铺上阿君怎么也难以入眠,这么多年阿君异乡求学、工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所以每次回家都兴奋的彻夜难眠。这次也不例外,但不同的却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就这样盯着上铺的床板,听着火车“咔哒、咔哒”的声音浑浑噩噩地度过了10个小时。

    当火车停靠在家乡的站台,潮湿、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时,阿君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走出车站,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只要是踏上回家的路,阿君就是心情不好也要装出开心的样子,他不想让父亲、让家人担心。58xs8.com